雪连着下有几天了,村庄也更安静了!即便是过年时节也感觉是一种祥和的安静。拖拉机也放寒假了,静静躺在车库里,和光影玩起了迷藏!偶尔经过的小汽车,也怕滑进路旁的白茫茫雪覆盖下的田地里,总是走的那么小心翼翼。
大路上的雪被压缩得明亮,照着阳光有些晃眼。大年初二不是新女婿给老丈人拜年,就是大外甥给舅舅拜年。四四方方的砖茶,鼓鼓囊囊的冰糖,装在红红或绿绿的布袋,一般提在带着皮手套的女人的手里。最能彰显亲疏与财力的两瓶青稞酒通常提在有点发黄带着烟草味的男人的手上。小孩子三三两两时而跑到最前面 ,把一前一后的阿大和阿妈落在后面,有时又嘻嘻哈哈,要阿妈停下来喊了又喊。这样的家庭小组合路上有不少。女人总能遇到自己的熟人,一路走一路七长八短的絮絮叨叨。男人们却像绅士一样,点点头,简单寒暄,继续大步流星了!于是走累的,累到跟不上大人节奏的小孩,都趴在阿妈的背上 。除非有对自家女人也绅士的男人,而且能受得了女人叽叽喳喳话流如水的男人,才会在孩子出发时的兴奋劲头被长长的路途磨灭的时候,推推搡搡,拉着手拖着孩子走一会儿。或者在一根烟刚熄灭,烟气在胸腔里还回荡的时候,抓紧时间背着孩子快速走向前去,似乎有要在烟瘾来犯之前多赶几步。男人的步调快了,女人嘴不停的输出,腿也跟着男人的节拍向前踏步。吱吱咯咯,吱吱咯咯……
这些为过年穿的新皮鞋,在光滑的雪路上奏响了独特的乐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