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秋比较长,但再長也有結束的一天,而今的風,肅殺的氣氛是越來越濃厚了。一條幽静的街上,有一間山海畫室,室内,古山與一個人正在談話,而那個人俨然就是坐在葉子他們前座的人。
"這次儞和那个高副會長聯手了麽?"那人說。
"也不算聯手。但那人提供了不少内幕信息。"古山說,"也正是聽了他的信息,我纔改變主意的。葉子,那麽好的女孩,差點陷入那泥谭。想想還有些後怕。對了,跟葉子一起來的那兩個學生是誰?"
"男孩是林如楓,女孩是他的暂時女友。"
"這叫什麽話?女友還暂時?别害了人家女孩。"
"算來如楓還是儞的小情敵。他是我小表弟义本来是想追求葉子的,而苦於没有機會,就轉而追求葉子的同室女友。那女孩名聲並不太好,可是交往之後纔知其實女孩心地很純良,也很義气,而且對他感情日深,小子正苦恼着。當時儞抽不開身,讓我通知葉子,我正愁着,這小子來找我了。他本來就是想送給葉子的,但知道平白送她,她不會接受,就要了三張票。"
"纔這麼大,搞這么複雜!不知都是怎么想的?"古山感嘆着。
"儞到底對葉子什麽感覺?這一回儞没帮她不說,倒惹了一身麻煩!"
"是呀,我是想帮她,不錯。那樣靈出塵的眸子,又閃着无奈和凌然,我虽知力量有限,却依然願意爲她營造一方清凈的天空。可現在,書畫界成了什麽樣子!卢氏儼然一霸!這次書畫比賽,我看隻是一種形式。拿到我面前的都是他們挑出來的,並不見出新的作品,葉子那幅畫幾乎是唯一的亮色,而他們挑出來的目的竟是讓卢氏孫女冒名頂替!長此下去,哪裡還有藝術的清静世界?"
"儞别激動啊!卢氏一族已在經營数十年,文化界遍是他們的人哪!儞看這件事,前兩天都在發酵,好像要卢氏的糗事都挖出來,從今天風向又變了,關注也偏了,說卢家女孩是因爲喜歡一個名畫家才挺而走險的,而畫家喜歡上了她的女徒弟,那女孩也是可憐人哪!如此種種!明顯有人在壓這件事。"
"我知道。卢正純虽辭了職,但势力仍在,姓高的上位,也隻是被架空的。而且這人權欲很重,不值得合作。這個畫室隻求維持,暫停其他的活動。"
"行了,我知道了。怎么,儞要出去?"看見古山站起身,又穿起外套。
"有些事情,我必須亲自跟她說一聲。而且後天我就要走,我答應跟她道别的,就這麽走了,與心不安!"
"儞呀,哎,怎么說儞呢?既這样有心,又何必継續那麽冒險的旅程?"
"韓海,儞還不知道?到雪山,找雪莲,是我對荔枝的承諾,走時道别,是我對葉子的承諾。我古山,别的不說,即承下諾言,一诺必千金。"
"好啦,我還不知儞脾气?"韓海走上前,也穿戴起來,"我跟儞一起去吧,我找表弟,能進學校,儞寫個條子,我讓表弟交給葉子。儞們别去楓林了。卢葦肯定已經懷疑了,苦於没有證据,如果發現,儞想想後果。换個地方吧!"
古山驚出一身凉汗,自己果真有些急了,心急神必亂。"好,還是儞想得周到。"
"随身的設備别落了。"
"放心吧!没有這身行套,如何敢千里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