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汶川地震,四川重创。2008年,北京奥运,祖国立威。2008年,我29岁,喜得一枚小金鼠。
生女儿时,我有点儿妊高症症状,血压200居高不下,不得已剖腹产,迷迷糊糊中听到医生夸女儿漂亮,我便放心地睡去了。从产房到病房,从下午到夜晚,我的亲人们为了我和女儿忙得不亦乐乎,而我们俩一个比一个睡得香。等我麻醉过去,意识清醒,看到睡在旁边粉粉嫩嫩的女儿,一阵窃喜,还好还好,不是个儿子。
怀孕女儿时,儿子四岁多。看到别人抱着香香软软的女儿,听到别人家闺女儿奶声奶气地叫“姨姨”,心里总羡慕嫉妒地不得了。如今我也有女儿了,她就像一只懒懒的小猫,静静地躺在我的身边,粉红色的小脚丫放在我的掌心,正好盈盈一握,满心的欣喜便如微风吹拂的波纹,一层一层荡漾开去,激起轻轻的涟漪了。看着她,孕期的种种不适,生产时的种种疼痛,瞬间消失殆尽,于是,和老公商量,就叫舒畅吧。但愿我们看到她 都能心情舒畅,也愿她长大后能舒心欢畅的过自己喜欢的生活。看着她高高的额头,像极了老公,肉呼呼的脸颊,应该像我了吧,多么盼望她能快快地长大啊!
舒畅从三岁多开始读幼儿园,我把她送到了条件比较好的一家私立幼儿园,每天校车接送,看着她坐在校车上不哭不闹,乖乖地听老师的话,我总是很好奇她在幼儿园的表现。有一天,我偷偷地去看了她,她和小伙伴玩得很开心极了。她四岁那年六一儿童节,幼儿园发出邀请函,请家长去看孩子的表演。等她站在高高的舞台上,身上穿着小辣椒式的衣服,手腕脚腕都带了流苏一样的东西,脸上眼影假睫毛腮红,音乐响起,跳起虽稚嫩却不失可爱调皮的舞,真真地惊艳了我的眼睛,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我的小棉袄长大了,隐隐觉得她要离开我远走高飞了。她站在舞台上,一面跳舞一面冲舞台下的我眨眼睛,我却望着她失神了。
六岁那年春天,李舒畅读一年级。当时老公常常不在家,儿子又在县城读书,公公婆婆去了安阳,剩下我和李舒畅两个人在家,我俩总戏称我们是母女俩相依为命,我也为工作和生活忙得有点儿焦头烂额,甚至关注不到女儿的变化了。有一次,学校要迎接教育局的一个验收,李舒畅被选为班级介绍人,那天,她的班主任张老师让她在办公室试用耳麦,她奶声奶气的语音,流利的语言引来在座老师的夸赞,我才注意到了她。真的,她高高的个子,扎着长长的马尾,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我忽然觉得,多年以后她也是这个样子吧!一根长长的马尾,充满了活力,白皙的皮肤,大大的眼睛,会飞到哪里去呢?忽然,我多想让时光止步,让她长的慢一点,再慢一点。
今天,是李舒畅的生日,我去蛋糕房给她定了蛋糕,买了她喜欢吃的水果和烧鸡。她和同学一起庆祝了她的八岁生日,牛老师给我传来了他们快乐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儿,又一次让我感觉到了岁月的力量。揽镜自照,女儿在一天天长大,自己却无形中渐渐老去了。有一张照片是女儿闭了眼睛许了心愿,我偷偷地问她许了什么愿,她也偷偷地告诉我,想永远和奶奶在一起。我不禁哑然失笑,她呀,她是我永远喂不熟的小老鼠。
吾家有女初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