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事⊙人生二十年

看清这个世界然后爱它

01

贪玩儿带来的后果和自我反省

我的第一个小学校园在村野里,四周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大片田地,四季盛开不同的花儿,春天油菜花、夏天金银花、秋天蒲公英、冬天雪花,这时想起来还觉得香气扑鼻、沁人心脾,它们让我觉得童年的颜色是鲜艳的、味道是芬芳的、时间是悠长的。

小学一二年级成绩平平的我,玩性大,爱拖拉作业。是那种放了学就和村里的小伙伴疯到一起捉迷藏、跳皮筋,等到天黑透了被母亲扯着嗓子催喊好几遍才知道回家的“野丫头”。

有一天,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墨菲定律灵验,没交作业被胖子老师发现,站在讲台上的我,当着全班同学的面,重重地挨了她一巴掌,火辣辣的疼。从那之后我每天晚上都会开着台灯熬夜写作业,我的“挑灯夜战史”也因此早早拉开了帷幕。而最近知道《我的前半生》的作者亦舒,童年也有这么一段类似的经历:有一次她在课堂上偷玩小玩具被英文老师发现了,让她复述自己刚刚讲过的内容,她答不出,被罚站一整节课,被嘲笑智力水平低下。而亦舒以短短几天背完整本英语课文的方法挽回了颜面使老师目瞪口呆并收回了她批判的话。之后亦舒便迷上了阅读,养成了习惯,开始尝试写作,十四岁发表第一篇小说《暑假过去了》,十七岁出版了第一本小说集。面对老师的嘲讽,她没有自暴自弃,而是幡然醒悟。而我称不上醒悟,但也算明白了什么是羞耻。

有一次学校开表彰大会,很不意外没有我。回家后的那个场景深深刻在我的脑海:

“咚咚咚。”我忐忑着敲了几下我家穿着铁皮的大木门

“吱呀――”妈妈拉开门,从里面探出身子来。

“妈,我没得奖。”我背着书包站在门口不安地说道,不敢抬头看她的眼睛。

“没得奖还说啥说。”她说完就转身朝屋里走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隐在黑黑的屋子里,带着一丝凉意与落寞,又想起她常恨恨地对我说的那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也许是怕老师打,怕出丑,怕妈妈不高兴,我开始知道努力学习了,学期期末我得到了人生中第一张奖状,从此开始了我收割奖状的历程。是羞耻心和自尊心给了我奋斗的动力。到镇里上小学,我开始发光,从四年级到六年级,每学期的成绩总是第一第二。

妈妈的笑容也多了,逢人就夸我,别人来我家看到一墙的奖状也夸我,她笑的合不拢嘴,说我是她的骄傲,那是我最快乐的时光,好像家里一直都是这么欢声笑语的,妈妈开心、爸爸幽默、奶奶慈祥,我无忧无虑。


02

蓬生麻中,不扶自直

五年级的假期里,我的校长姑父给了我一个特权,可以去图书馆(是一个十几平米的小书屋)借书,里面有三排书架,高高的。我翻来翻去也不知道借什么好,最后抱了一堆书走。记得的有《鲁滨逊漂流记》、《上下五千年》(这本史书是妈妈监督我看的,说爸爸回来看见你在看书一定会表扬你的,我就在妈妈的连哄带骗中硬着头皮似懂非懂的看了下去)。

鲁滨逊孤岛求生的经历看的我惊心动魄如痴如醉,而对于中国古代争权夺利的斗争深感难过,犹记得“玄武门之变”的血腥残忍。翻爸爸的书架,喜欢看看厚厚一本《读懂人生》,里面是一个个短小精悍的寓言故事,很有趣,印象最深的是《跳瘙的高度》,讲的是不要给自己设限,每当我有想做不敢做的事,时常会记起这故事。

后来学习“昔孟母择邻处”、“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明白了环境的重要性,也明白了我有多幸运,有自己独自看书的一个小小的文化天地。妈也常和我说我小时候很乖,只要给我一堆书我就能单独待一天。很享受也很怀念那种纯粹的只与书打交道的日子。

我的精神世界

03

人当知耻而后勇

在校长姑父的建议下,我爸把我从乡里转到了城里读初二,当时叫“插班生”,我很不高兴的跟老爸说:“爸,我咋是差班生呐,我学习这么差吗?”我爸笑着跟我解释我才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心生恐惧,怕被嘲笑是土包子,怕学习跟不上。自卑让我一头扎进学习里,独来独往,第一年成绩可观,月考常常第一,得奖学金300,按规矩给了老班100。第二年,学习明显感觉吃力,日记本满满地记着我的成绩变化,都是下降。我一米七八的大高个,体质差的像林黛玉,学校伙食更差,跟猪食差不多,我经常坏胃呕吐,冬天冻的肚子抽筋,点滴一挂一星期,边挂点滴边看书。当时我们的化学老师陪别人去医务室看病,看见我帮我把外套的拉链拉上,和我说好好养病,别太用功,那是我最感温暖的时刻,在一个没有任何人关心的囚笼里。而她的妻子是我的语文老师(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不禁感叹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都那么善良亲和。),她在我的日记本上写过很多鼓励的评语。有一篇以柳絮为主题的散文她说:景色写的很美!还有一篇写的大致是我在不同的事情中会想到相应的诗句来自我开导,诸如“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小人常戚戚,君子坦荡荡”之类的诗句,老师评道:你的心态很好,日后必成大器。以至于后来我读了张爱玲的“出名要趁早”,总是笑自己是不是要“大器晚成”呢?

临近升高中考试的前一个月,爸妈偶然在一个阴天带了一大包吃的来看我,当天夜里我躲在被子里泣不成声,狠狠地写了五个字:我不考好不是人。浸湿在泪里。当时主要是数学差,好在班主任是数学老师,感动的是他找我谈话说的那句:“别怕,好好复习,数学有我在呢!”出乎意料,那年考了550分,得了3000元奖学金,后来化学老师见到我说:“你这病还病的对了,成绩都上去了。”那一次让我明白了“祸福相依”是怎么回事,也让我相信只要努力一定会有回报的,不论它以什么样的形式。

功夫不负有心人

04

可悲懒儿一劳图永逸

然而这次的“辉煌”却让我进入了一个弯道。高一开学我进入了精英班,在好朋友的建议下,我买了第一部手机,由此沉溺于小说世界,学习越难陷之弥深。

曾经以为学习好就会一直好,然后就可以坐吃等死,就像“伤仲永”,可笑的是我并没有仲永那样的天赋却犯了他那样的错误。我的骄傲让我一败涂地,以为自己看的书够多了,学习够好了,然而现实捅了我几刀。

曾经没我学习好的同学比我大学考的好,曾经没我文笔好的同学征文比赛得了奖,我却屡屡落榜。我似乎变成了那个起初锋芒毕露,后来黯然平庸之人。

于是我开始正视“三天不读口生,三天不练手生”的道理所在:生命在于运动,技能在于练习,什么事都是熟能生巧。

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这么笨的方法却是最实用的生存之道。现在的人太心急,太浮躁,似乎每个时代都有那么一群人,汲汲于功名利禄,渴望一夜暴富,最好是少少付出而收获多多,一直投机取巧、想走捷径而忽视了不断练习才是最基本的,导致了舍本逐末,繁华迷眼,碌碌成空。

05

过尽千帆始知心

上了大学,想过退学,但还是忍住了。而后想开了积极参加班干竞选、入社团、做兼职、进电子厂打假期工(病了半个月差点死里头)、参加创意比赛、跟着学长学姐创业、拿奖学金……就这样“轰轰烈烈”过完了大学两年。今年暑假在北京新面孔学校参加完为期一个月的模特培训后,算是完成的我最后一个愿望,发现尽管我身高身材有优势,但这条路投资太高,风险太大,我不敢说自己能像大表姐刘雯一般只身北漂去纽约一个人找工作,一日三顿都是减肥餐,常常用凉水洗头……然后成功逆袭,她的成功有太多因素,绝非仅仅坚持就可以的,而之前去北京我确是这么想的。回来后我认真考虑最终确定了自己十年内的大目标,经历了许多后,只想踏踏实实的做我喜欢做,并且花时间一定能做的很好的事情。 我愿意相信这个世界上一定有人在过着我们向往的生活,而我们只要愿意为之努力,终能抵达,即便是白发苍苍了又何妨呢,总好过一生平庸,如古井一般不起波澜。之前尝试的一切又未尝不能视为一种暗示呢?之所以没有坚持下去,是因为不够热爱,不够擅长,不想花时间再继续。而这一次的转机究竟是错是对呢?我会不断尝试,不懈努力,其它的交付给时间去验证。

每一次经历都是丰富只此一次的人生

06

风雨之后见彩虹,即使没有彩虹,我相信也总有雨雨雨雨雨雨过天晴的一天。

永远都不要放弃前行,永远都不要掉以轻心,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如果我能活到60岁,那么我三分之一的人生已作证明。

很喜欢村上的一句话:

“我或许会败北,或许会迷失自己,或许哪里也抵达不了……无所谓。有一点是明确的:至少我有值得等待有值得寻求的东西。”

今天写完这一篇文章,总结我的过去,反省我的现在,勾画我的未来。

从图书馆回到宿舍的路上,立冬之际,已是寒气逼人。我怕冰冷的空气,更怕冷酷的现实社会,但我不会再逃避,直面它是最好的回应,不骄不躁,不卑不亢,不惧与人生战斗到底。

自己的选择自己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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