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和故乡(二)

我一脸局促,低头看看自己被晒成小麦色的手,指尖还留着执笔写字磨出的薄茧,突然想起朋友上个月在微信里还给我吐槽“咱家都快40度了,热得人没脾气!”

那时我在拉萨裹着羽绒服看雪,对着手机屏幕跟她得瑟地说“俺们高原冷死了!”,此刻却像个异类,在人群里笨拙地解着拉链,冲锋衣内衬蹭过脸颊,惊觉高原红在潮热里泛着异样的烫。

转乘高铁到方城,出站口远远看见哥哥和嫂子的身影。由于是突然决定的休假,我只告诉了哥哥和嫂子,他们提前一个小时就开车来高铁站接我。

嫂子看到我,激动地朝我挥挥手,我也朝她飞奔而去。哥哥接我我肩上的背包,关心地说:“坐这么久,累坏了吧!”

回到老家簪王,哥哥停好车说:“你先别下车,我去给咱妈卖个关子。”只见哥哥进院,给坐在前沿台儿择菜的妈妈说:“妈,给你带回来个人。晚上咱做点好吃的吧!”妈妈说:“谁啊,恁朋友?”这时,我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拉开车门跑到妈妈身边。

那一刻,妈妈的眼神惊讶且惊喜:“咋跑回来了?”我说:”想你了呗,回来看看!”这时,在屋里看动画片的小侄女和小侄子听到说话声音也跑出来了,看到我激动地抱着我叫:“你回来了。我们好想你啊!”“你穿真厚,不热?我给你找衣裳去。”“想吃啥,都给你做。”“给我讲讲你在西藏的奇遇。”“你在那能不能喝到胡辣汤,明天早上起早点拿保温桶去街上给你打点。”“你上次发给我的你工作时和外国人的合照,你咋跟他们交流的?”“……”

听着妈妈絮絮叨叨的话语,我只觉安心。家里的灶火屋永远是治愈的起点。

第二天,妈妈变戏法似的端出胡辣汤、水煎包、炸菜角,还煮了一大盆的咸鸭蛋和粽子。

想起来端午节那天,我还在给妈妈打视频吐槽,吃粽子没有吃过瘾,没想到妈妈心里记着这件事了。看着我还发愣,妈妈说:‘快吃吧,这下粽子可管够了!”

搪瓷盘里的凉拌黄瓜变蛋还滴着水珠,大锅里熬着的小米粥咕嘟咕嘟冒着泡。我站在妈妈身边看她摊煎饼,面糊糊在电饼铛里发出“滋滋”的声音,不一会儿,一张香香的煎饼就摊好了,妈妈给递给我一根小葱,让我配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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