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发生在一个警察小史和一个同性恋阿兰的身上。在南方一个小城市的一个公园里有一个警局,小史就在这里工作。每次小史值夜班都喜欢到公园里抓一个同性恋来做伴。这个人就是阿兰,在很多个晚上的做伴后,阿兰逐渐爱上了警察小史,而我们也逐渐了解到阿兰不同于一般人的心理。书中逐渐揭示他的成长过程以及后来的生活经历,我们看到阿兰在从小成长中是如何慢慢形成这种不一样的心理的,以及他在自己不同于别人的心理需求和这个世界对待这种不同的褒贬中艰难生存着,或是摇摆、扭曲。
阿兰小的时候一直呆在一间房子里,没有出去过。母亲专注于缝纫,对阿兰的关心仅限于喂奶。而在后来阿兰稍微大一些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阿兰常常不自觉摸索自己的生殖器官,这时候他母亲就会扑过来说他在耍流氓,威胁要把它割掉或者警察要过来把他抓去等等,这在当时阿兰还分不清性别的年龄里,对自己的身体构造就留下了等待被处理审判的扭曲印象。在他终于要走出那所房子的时候已经到了他上中学的年龄,他在上学的路上在布告栏上看到的“强奸”等字眼时,心里充满了恐惧。而把他的这种恐惧引到自己“低下卑贱”层面上来的是他的一个同班女同学。这个女同学比其他同学早熟,不喜欢上学经常在外面和一些社会人员待在一起。在那个条框分明的年代里,她被押到批判会上去斗争,被叫做“流氓”。这个女同学告诉阿兰:“每个人的贱都是天生的,永远不可改变,唯一逃脱的办法就是承认这一点”。这对阿兰的扭曲心理无疑是致命的一次推进。卑微、低下、柔弱以及温顺。
阿兰在认识警察小史前已经度过了一段漫长的同性恋生活。他遇到过同为农场司务长的人,在这场关系里,他被一伙人抢了钱,这是他作为司务长帮农场办粮食的钱,他知道没有人会帮他出头,除非他承认自己是一个同性恋。这是他和这个世界相处时出现的最大矛盾,世俗的眼光盯紧着他,这时候他觉得自己更加“卑贱”了。他还遇到过和他同样绝望的农村教师,把他当做最后的寄托,交付自己最后的绝望奉献。还有一个经常在公园异妆的男子,在一天里在涂了眼晕的眼睛里流出了两行黑色的泪水,这是在希望被接受而不被接受后流下的绝望的泪水,他就像阿兰,也像千千万万个和阿兰一样的人。我们知道,杀人犯被抓住处决,会有一个公判大会执行仪式,而同性恋者却不被正常谈论,从来没有被摆上来台面。他们本身看待自己是如此卑微低下的,而世俗的眼光更是把他们向“卑贱”里推,他们就越发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如此恶性循环。
文章的开头,警察小史来忆他们相识的缘由里,我们知道小史也是爱阿兰的。但在阿兰遇到小史并且爱上他后,就自行离开了。他和中学时期遇到的那个女同学结了婚,而小史也有了自己的家庭。后来阿兰给小史寄了一本他自己编写的书。这是,一个关于衙役和女贼的故事。像极了阿兰和小史。我们不知道小史在何时爱上了阿兰,也许在阿兰向他诉说做司务长被抢钱的时候,也许在他们一起看到那个异妆同性恋的泪水的时候,小史看到了阿兰这一类人的绝望、无助的时候。
当时小史遇上阿兰的原由,只是因为需要一个人解解闷。在一次次窥探阿兰的世界后,也许他曾想把阿兰拉出深渊,后来在越走越黑的通往阿兰世界的道路上,他选择留下来承担和阿兰一样沉重的孤独绝望。如同阿兰书里写的,女贼有一次次逃跑的机会,但还是选择在别扭矛盾中等待衙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