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索楚江》男主人公李天宇年轻时二三事(二)
李天宇这一惊非同小可。王婉诗好在被系缆双桩拦住。李天宇忙抢过去搀起了她。
张淑娟、廉钰琪、陈丽丽……纷纷关注要过来帮她。王婉诗费力地喊:“我没事,别过来,危险。”她又朝李天宇嗔怒道:“我累不死,你在这里会把我气死的。”
李天宇见王婉诗真生气了,无奈只好让出她的位置。王婉诗又融进了队伍,这惊险的一幕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女生要付出比男生更艰辛的劳动,她们的体力相比男生要小一些,但每一筐都要经过每一个人的手,谁也一筐少传不了。男生可以借力把筐悠着传,但女生大多只能提起送。不少女生的裤腿被筐弄破了,不少女生的手和腿被划破流出了血。受伤的女生要比男生多许多,有的女生眼里流着泪但她们咬着牙坚持,没有一个人吭一声,没有一个人退出。那个年代没有奖金没有什么物质鼓励,没有人强迫她们这样做。她们的后代无法理解她们当年的干劲。她从小受到的是集体主义教育,是共产主义教育。公有制的企业也为她们实践集体主义提供了舞台。锦瑟年华的她们,身上闪现着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是的,她们都是一个个普通的女性,但看她们那钢毅的面容,分明是一尊尊激人奋进的青春女神。
雨神不在眷顾,雨丝变成了雨柱。一阵大雨倾盆倒了下来,开始有沙石向江中流去。李天宇、郭鸿儒、徐斌、王淑英,廉钰琪都不约而同的跑向沙石堆。只听王厂长喊道:“不要管流失的沙石,那拦不住,谁也不要到江边去。到这边来。”在沙石堆下王寰宇,郭文彬、周红军、徐斌、李天宇、郭鸿儒、孙伟斌、王淑英、廉钰琪站成了一道防线,背后是滚滚的楚江。他们要防备有人摔倒,滑入江中。李天宇让王淑英、廉钰琪也站到传送队伍里去而不要站在湿滑的沙石堆前,因为稍有不慎就会面临着死亡,但她俩不肯。
看一看这道背靠死亡的防线,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是共产党员。没有人命令他们而危险就是命令,这支队伍只所以有战斗力,这是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在危险的地方有党员、干部冲在前面,挡在前面。
人不服输的和大自然博斗,在争分夺秒抢时间保护财产,也许雨神被感动了,也许雨神没有毅力,大雨持续了一会儿就又变小了。
在雨中已拼搏三个多小时了,天已黑了,在江边还有不少的沙石,传送的队伍也已不完整,但雨时大时小,如不继续干余下的沙石肯定全部流失,继续干,大家疲劳至极。
王厂长和徐斌、李天宇、周红军、孙伟斌几个人碰了一下,因大家的衣服湿透了又极度的疲劳,决定让女同志、老同志先撤出,留下青壮男生继续抢运。决议一定,大家先把老同志、女同志劝走了。
对于留下来的人纯粹是一次对人的意志和毅力的考验。王厂长,郭主席,徐斌和年青人一起留了下来。
“大家已累透了,怎麽样?有没有坚持不了的、实在坚持不了的一定要回去休息。”王寰宇站在雨中,他人在中年身材并不强壮甚至还有些弱但他却身先士卒干在前面,他的行动就是典范,就是无声的命令。
“再累,我们也不让国家财产受损失。”“没问题,我们能坚持。”在夜雨中看不清是谁在说。但绝对透着一种不畏艰难的精神。传送队伍重新集结排列,劝走了老同志、女同志虽然人少了间距加大了,但也重新激起了年青小伙子们的斗志。他们似乎忘记了是在雨中,顺着脸淌下的已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他们似乎忘记了疲劳和饥饿,沙筐在他们手中传送着。脚下是湿滑的泥沙,加上体力不支,许多人是滑倒再爬起,爬起又滑倒。尖刻的沙石几乎使每个人带伤,但是没有人屈服,没有人退缩,人在挖掘着潜能在同大自然在进行着顽强的抗争。
李天宇强忍着伤口的疼痛,时而在沙堆前不停地装筐,时而跑进传送对伍,尽量加大自己负责的间距帮助体弱的弟兄。他时而也要大喊几句提醒自己的战友注意安全。他就象传送带的润滑剂,润滑着传送带,他也像传送带的钢铁支架,支撑着传送带。年青的他好像有使不完的劲。
沙石终于全部运到了车上,堆在江水边的沙石小山没有了。雨水将江畔冲刷的一干二净,似乎刚才这里什麽也没有发生。王寰宇望着眼前的这一群青年人,心中抖然见增加了一股豪情。伟大的三线建设尽管条件艰苦但一定能成功。因为我们有以公有制为基础的社会主义制度。广大人民群众有最为朴素的认知,自己的国家自己建,勒紧裤腰带多吃点苦多受点罪能算得了什么?我们这代人多吃些苦下代人就会少受些罪,只要能早一点把祖国建设好就什么都值了。
这批来自滨海市的子弟没有辜负家乡父老的教育与期盼,在到达楚西山区大三线的第一场攻艰战,就用他们的意志和毅力取得了全胜。也加速了他们从城市娃向三线建设者的蛻变。
江水仍不休止地拍打着岸边的乱石但江水可能是被这批青年人的壮举感动了,少了挟风带雨的疯狂,发出有规律的哗哗声响。那江水的哗哗声,分明是不知疲倦地在鼓着掌。浩瀚的楚江在赞扬江畔的新后生,仍同他们的父辈一样不惧风大浪狂,他们在江畔驰骋定能激流勇进,绘出集体主义的画卷,奏出社会主义建设的优美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