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个奇怪的名字,凡是第一次见到她名字或者拿到她名片的人估计都会发出“咦”的声音,不论是在嘴里还是心里,因为她的名字里面有“梦人”二字,姓字我暂且隐去,其实也没什么必要隐,因为看到这篇小文认识我和她的旧友或许都知道我要说的是谁,看到她的名字,第一印象应该是月凉如水的夜晚,我的通感很强烈,形象思维往往让我下意识的就会形成一种图像感;颇像林怀民的《云门舞集》能够把图像又变成舞蹈的肢体语言,这个得多有艺术细胞的人才能做到啊;为什么会有夜晚的树影婆娑,松影清泉的画面感,因为晚上才会做梦嘛,而且像我们这些读过《牡丹亭》的文学青年脑海里就会映出柳梦梅、杜丽娘,昆曲里长袖善舞的“春梦”,也就有了江月何年初照人的意境。好了,扯了这么多,言归正传;
Dream是个在我生命中一直遥望,一直相伴,像两条平行线,一直延伸在人生不同轨道却始终能够看见的女孩子,’梦人是她的中文名,英文名倒是与她的性格、理想主义的精神世界十分匹配,符合其译,也让梦人有了更加接地气的解释,Dream就是那个为了梦想而不停努力,骨子里有些倔强,甚至是执拗的无法理解,却又深深敬佩的人,其实如果相互了解的更深入,其实也会感觉到她的温柔,还有心底里的温暖,像个领家妹妹一样走在我身边;
我们认识了应该超过十年了,暮然回首,写下这一句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青春真的就这样眨眼过了这么多个日子,眼前浮现的Dream永远似乎是长不大的容貌,乌黑柔顺的长发披肩而下,白色的长裙,温婉清秀;在广州珠江新城的蓝天白云高楼的立体构图为背景映衬下,白的刺眼,好像《那些年我们追过的女孩》中的沈佳宜,喔,错了,Dream的下巴要比沈佳宜的更好看。没有那么圆润,却是古典仕女图那种稍弯的弧线,或许这就是所谓画家喜爱的曲线美吧。这时,Dream如果看到这段文字,一定会歪着头,忽闪着大眼睛,笑意盈盈掩饰不住的问我:真的吗?我一定会老实回答:真的!
如果我没记错,我们应该是在珠江西边的一个小城市里认识的,那时的我正蜗居在那个广东省外的人都没听过的小城里自得其乐;我们在同一家外资公司的不同城市机构集合的业务培训中认识的,难得的营销业务间隙,有几天的时间同吃同住同玩同学习的培训;可能那个时候年轻人的血液总是热的,而且今天在回头看看,人生中在30岁之间结下的友谊,在后面对人生中显得那么纯真而珍贵,不掺杂一点现实和利益的“味道”,反而值得回味。
关于Dream,她不像是一个做营销业务发展的专员,她没有棱角,没有所谓的霸气,也没有驾驭业务团队的心态;印象中她就是一个专业做工作的“Staff”(员工),对身边的人有着发自内心的尊重而不伪善,套用今天的话来说,她不装。职业生涯的初期,我们这批青年人都伴随着这家外资公司在中国岭南市场发展而提升,完善着公司的营销,培训,管理,体系建设,同时我们自己寻求着自我的成长,Dream其实也是一个为了工作,可以很投入的业务骨干,但是她的投入似乎与手段,向上爬,这些名词无关。是不屑还是不愿,我也不得而知。培训过后我们就回到了不同的机构,继续我们的职业之路。
虽然我们在不同的城市,可是平时沟通与业务交流还是挺多的,凭我的专业判断,Dream在业务能力上是优秀的,而且对于手上的事儿绝对不是得过且过的普通人,而是一个自我要求极高的“Staff”,印象中我请教过她关于业务团队PK赛的设计方案,从NBA东西部比赛的模式,到设计细节的考究,逻辑之合理都让我作为一个菜鸟深深折服,与其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我们的身边,不乏女性的营销管理者,如果把力气用在了强悍的管理风格,手段式的压逼,竭尽全力的追击;总是显得用力过猛,智慧不足;这一类我通常是敬而远之,如果缺乏了女性应该有的柔美的力量,在心底里我是很难认同的。或许也是因为有了Dream作为了我的参照标准的缘由吧。
命运有时很奇怪,总是给你惊喜或者是意外,有一天,突然Dream就像风中的蒲公英一样,又飞舞来了我正在工作的这个小城;邓丽君姐姐有个脍炙人口的名曲就叫《小城故事》,里面的歌词是“小城故事多,充满喜和乐,若是你到小城来,收获特别多,看似一幅画,听像一首歌,人生境界真善美这里已包括。。。”不知道Dream是不是踏歌而来到这座小城,如果从升迁的角度来分析,这样的调动似乎没有任何意义,也没有必要。总之,我们的同事,包括我都会觉得很意外,我猜测不到原因,也不是很愿意去刨根问底儿,只是有时会想“梦人”一个女孩子,孤身一人来到陌生的城市,转个街角似乎都没有熟悉的方向感,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支撑她可以做出这样的决定,就像《大话西游》里面所说,我猜不到开始,可是我看到了结局,还好的就是,Dream在这个小城应该是把我当做了一个可以聊天的好朋友,而不只是谈谈公事的员工关系。这样,似乎生活好过了些,也有了些色彩;
那时我已有了我的妻和孩子,她也没什么特别的顾忌,又不是什么单身男女交往的特别近会被人指点,却是轻松的渡过了许多午后的时光,公司楼下附近午餐的地方有个咖啡厅叫做“非常东西”,装修也算别具一格,我们中午有一个小时的歇息时间,吃上简单的餐点,喝上温热的奶茶,在秋日萧瑟的中午,一抹斜阳照进高大的落地窗,一切回忆起来都是那么美好;从那时起,知道梦人的中午是不吃饭的;如果僧人遵守戒律“过午不食”可以理解,一个青春美貌的女孩子中午不吃饭应该只能从减肥来理解了,开始我还不信,后来一直都是这样的饮食习惯,就是我吃着她看着,最多Dream点份水果沙拉陪着,我们聊人生,聊家乡,她的细长眉头有时会如思考者一般紧缩,有时也会哈哈笑般的舒展开来。。本来我应该打盹的时光就在这样的斜阳欢笑中随日子而溜走。
Dream的家乡是一座粤北的矿山城市,提到那里,印象就是灰蒙蒙的城市天空,那时还没有雾霾这个词儿,高耸的烟囱,叮叮哐哐的响彻昼夜的火车,铁路,工业城市的历史沉淀在珠三角民营企业快速发展的二十年里只留下了沉重的背景,步履蹒跚而艰难,它已经无法做到像发达城市一样轻装快行,就像许多怀有梦想的年轻人一样背井离乡,只为生活的更好,我们都来到了南方这片热土,Dream的皮肤白皙,我无法将她和那个灰霾的城市联想起来,因为应该是黝黑的,对不起,我的图画感太强了。我印象中的Dream衣袂飘飘,如戴望舒笔下撑着油纸伞在江南水乡而来的温柔女子。不应该来自于矿山城市,可是如同千千万万来到珠三角城市“淘金”的年轻人一样,在2006年,我们在这片跃动着经济奇迹的土地上留下了奋斗的青春,还有那些企业成长的每一个项目,每一个活动,每一场培训,每一滴汗水与努力,还有那些在咖啡厅的木桌上促膝谈心的中午时光,那是值得怀念的二十六七,人生中无法重复的阳光灿烂的日子。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