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人 旧水 旧山 依旧

可能是因为世事变化太快的缘故,让我产生了这样的错觉,感觉周围的一切都会变化,无论是景还是人。但有时又会很奇妙,往往觉得已经变了的东西却依旧保持着它最原原本本的模样。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虽然我并没有像这句诗中的士兵的那般遭遇,但当我看到外婆的第一眼,我脑海中就闪现了这个句子,我暂且理解为心境相似吧!外婆还是依旧的温柔,感觉时光没有打扰她半分。看着堂屋与厢房里井然有序的摆设,干干净净的地面,恍若我从未离开过。

除开父母,能够在我人生的第一个十年留下深刻印记的人就只是我的外婆了。还记得当初父母和外婆商量想把我寄养在她们家时的场景,当时我哭了,哭得歇斯底里,以至于都忘记了父母是怎样离开的,只知道那年我才七岁,刚刚到了上学的年纪。那段岁月,外婆每天都会早早起床为我准备一天的盒饭,有时还会给我塞多余的零花钱。“若有诗书藏在心,岁月从不败美人。”虽然外婆并不识字,但我知道她有一颗诗心,是个实实在在的美人。

苏东坡曾写过这样的诗“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我表示很赞同。我觉得无论是物还是人,能够做到相宜就已是最好的状态,不必再刻意或者苛求一些东西。就像外婆家周围的山水一样,历经十年、几十年,依旧保持着最最相宜的模样。有时候觉得,简单、阳光、快乐、善良的生活才是人生的真谛。虽然偏安一隅,心里却舒舒服服,没有违和感,手捧诗书,不与世争与己争。

看着外婆的独居生活,有为她高兴,也为她揪心。高兴的是她虽耄耋之年,依旧“生龙活虎”,有自己热心的事。揪心的是自从外公离世,她一个人孤独了这么多年,却从不与她的子女诉苦,也坚决不会让自己成为子女的负担。真希望把我识得的字都给外婆,这样的话,有书陪伴她,她可以多一件可消遣的事。

我喜欢外婆这样的女子,整洁大方,待人温柔,看着虽然是弱女子一个,但内心却非常刚强,觉得是对的东西就会一直坚持。也喜欢她那样的心境,有种“但行好事,莫问前程”的滋味。让我觉得一切刚好,故事刚好,我喜欢一切美好事物最初的样子。

正如“十年如一,勿忘初心,方得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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