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对我来说是个好遥远的词儿了,掐指一算,不说了,要暴露自己的年龄了。
我们高中是全部寄宿制的,每个月只有两天能走出大门 ,我们班有同学跟看门的大爷认识,曾在周末半天打扫卫生的时间溜出去过,可惜有一次撞枪口上了,正好被班主任逮了个正着,亡羊补牢未为晚也。我们调侃自己像是在坐牢,人家还能有个家属探视,我们每个月只有两天的放风时间,每周有半天整理个人卫生的时间,其他时间就是没完没了的上课和做题。
当时的桌子上和抽屉里是一摞摞的卷子,宿舍里衣柜里也有一厚摞,高三是个不断温习的过程,整个高中阶段的书都要用得到。每天每科老师都要在早自习和午休的时间加点“小菜”,一页的英文选择,一页的成语解释造句,两道物理习题,几个化学公式,几道数学题等等。
那时候过的真是好纯粹,没有手机、没有电脑、不能写信、没有广播,我们知道外界的渠道只有老师允许订阅的中文报刊、21世纪英语和学校的报刊亭,真正做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境界。当然有人能在宿舍偷偷拿收音机听个鬼故事也是有的,不过都是偷偷摸摸的,很刺激,时刻担心但熄灯后查寝的老师逮住。
简直像生活在“世外桃源”的我们,全然不知谈之色变的“非典”是如何恐怖,我们只是接到通知,高考前两个月不允许回家了,如果需要换洗的衣服可以写信给家里寄过来。每天课间都要去走廊喝一种淡黄色的药汤,具体啥药效也不知道,就是去厕所跑的勤了些。每天晚上教师就要关窗消毒,早上进教室就一股酸酸的味儿。班里还配了几个温度计,觉得不舒服的要测一下,高考临近更要每天记录体温。那时候我们都没有一丝恐慌,全心的被即将到来的高考占据了全部的心神,盼着早点考完,脱离苦海。
高三的生活就像上紧了发条的玩具娃娃,听着老师的指挥,完全没了自我,偶尔的放松就是上课不经意的发呆。当时厌倦透了这种生活,发誓以后毕业了绝不再回去,即使自己报考不如意也绝不回来复读,再来一次我肯定会疯的。大学寒假高中同学组织同学聚会,我还帮忙回学校去任课老师家里拜访了一圈,时过境迁之后,心态就很不同了,可以以过来人的身份看着校园里忙忙碌碌的学妹们,特别的放松。
那个时候能表达叛逆的办法就是偷偷的和老师对着干,你说为什么不明着来,我可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上课的时候觉得无聊的就偷偷吃零食,花生米、锅巴、沙琪玛,即使是凉馒头也有一股淡淡的甜味。晚上趴在被子里偷偷的看小说,正经点的红楼梦、牛虻,不正经的言情小说也看过。那时候压力大的晚上不太同意睡得着,看些书打发时间,正经的高考的知识是看不进去的。
高三时餐厅的伙食一下子丰富了好多,早餐就给自己加餐,火腿肠、可可奶,还不时去小卖部打打牙祭,以至于最后看着毕业照的时候我都不敢认那个人是自己,即使我很确定我当时是站在那个位置的。最后悲哀地发现了一个事实,我胖了,不是衣服变瘦了,而且整整二十斤,伴随我到现在。衣服也是父母买的,完全不知道自己穿多大码。高中的时都来不及照镜子的,短发睡醒后头发容易翘起来,就把手弄湿了在头发上抹几下。
虽然对高三吐槽很多,但也怀念那个没有外物所累的生活,佩服那个能坚持下来的自己,怀念那段勤奋努力的生活,不经历一次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努力。
高中的同学友谊也很坚固,我们可以很信任彼此,做彼此的兄弟姐妹,无关物质、不谈名利,用得上,帮的上,再所不辞,不求回报。
简宝玉写作群日更打卡第26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