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3.13
点心
小时候爱抠菠萝包表面那层又薄又香的酥皮,簌簌掉碎渣儿,心疼的用手把桌子上的沫沫儿收一收接着吃;上学路过“百香林”必须要买上一袋蝴蝶酥,浓浓的甜香甜香的一咬即碎在嘴里慢慢化开,混着细沙般没得及溶掉的白糖颗粒,十分幸福;老房子的隔壁有一家绿豆饼,白皮儿薄薄一层,内馅豆泥细腻回甜,小小一个,高三上补习班吃了一整年;后来搬家了,听说那个店面也倒了,租给一家修手机的。那年过年弟弟从北京回来,带回一盒红色长方形的稻香村,里面装的满满当当,花花绿绿的各式点心码放的整整齐齐,咬了一口什么酥,甜甜腻腻,味道一般,和街边卖的差不多。我妈爱吃带馅儿的,点心吃的少,只爱吃老式绿豆糕,浅黄绿小长方块,上面有的用食用色素点个红点儿,用热水一泡能沏成一碗绿豆沙,夏天消暑常喝。
加班
周末单位通知加班,盼星星盼月亮的大礼拜顿时不快乐了,从上车开始一路上一言不发,望着远处的车屁股发呆,车屁股上的两个红点越聚越多亮成一片,好像一排站姿整齐的愤怒的公牛犄角朝天,蓄势待发,我爸瞟了我一眼,我先说,“周六加班,”
“部门就你一个人加班吗”
“还有别人”,很是不开心,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到周末就惴惴不安,果然中奖了,单位又有人被裁了,心里感觉很难受,回到家我妈跟我唠叨一堆有的没的,感觉耳朵闭上了,残酷角斗士的战争之潮,小小一禺,如履沙场,这个世界本来就没什么公平可言,身在砧板,位置要站齐。
毛毛虫
我原来很排斥毛毛虫,觉得它是世界上又软又难看的虫子,浑身张满了毛毛刺儿,一动浑身的刺儿也跟着一股一股的,踩它一脚都觉得浑身上下不舒服,难看的虫子也爱花,非要跟人家贴贴脸,花朵又娇又嫩,它倒好,像贴膏药,暴露了自己,被鸟捉了去填肚子,被人看见了踩个肠穿肚烂,要是能变成蝴蝶,境遇大不相同,有人为它拍照,有人拿它写诗,姹紫嫣红丛中一只会飞的精灵。说的就是蝴蝶本人了。你看,一个妈生的,两段不同的命运,一个丑的要命,一个美的想哭,虫生的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