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姐姐是大学四年大浪淘沙留下来的姐姐。
我们熟识在大二一节非常普通的英语课。当时人气颇高的英语老师豪哥正在课堂上寻找可以回答他问题的小可爱,只见他目光如炬,瞬间就锁定了坐在前排假装不在的我,既然命运选择了我,我也只好中气十足地答完了题。刚坐下,教室的后排响起了几句私语。
“哎,你们说看某某某这么瘦瘦小小的,这声音怎么这么爷儿们。”
我一听,恨不得当场去世,我长这么大,可从来没有被人说过声音爷儿们啊!我可是个纯正的软妹子。下课后,一胖子贱兮兮地跑过来,再一次对我重复了那句话,“哎哎哎,你说你说话怎么这么爷儿们啊。”就这样,我与同班一年的赵同学算是从见面点头示好的普通同学,成为了互损的“姐妹”。
我送外号“赵姐姐”,性别男,体重不详,为人憨态可掬,平时就爱插科打诨,也有那么几分别扭的小脾气。其人热爱交友,刚到大学,就与接他的学姐打得火热,建立的坚实的革命友谊。随着时间流逝,跟着他的体重上升的还有他日益宽泛的朋友圈,此人女性缘极好,整个系每个班都有那么几个可以与他喝酒聊天吃烧烤的妹子。
我也就是这些妹子其中的一个了,正因为他的好人缘,我也经常戏谑他,“后宫”莺莺燕燕这么多,但却都是姐妹啊。他也不在意,照旧乐呵呵的带着一众姐妹花潇潇洒洒。
赵姐姐不是没有喜欢的妹子的,好不容易熬过了肃杀的高中,来到了自由的大学,少男少女的都怀抱着一颗萌动的春心。赵姐姐的春心在高中就开始萌动了,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在他每次正儿八经的描述里都是一个女神一般的人物。女神在另外一个城市,距离不算太远,但既然有了距离,人们总会有不相见的理由。总记得在李子园操场昏暗的灯光下,赵姐姐说起女神的样子,提起她来,他一改平日里的不正经,言语间透露的仿佛那是一块他碰不到摸不着,但却又放在心尖尖上的珍宝。女神终究是不属于凡人的,她找了同校的男朋友,依旧把赵姐姐当朋友。
情场失意的赵姐姐爱上了做媒,最热衷于给身边的妹子们介绍男朋友。作为亲妹妹的我,是他的做媒对象之一。自己宿舍里的单身男孩子,隔壁宿舍里的单身男孩子,自己班的男生,隔壁班的男生。但凡他认识并且觉得还可以,必定要跟我说,小洛瑞,这人可以,你反正也单身一个,不如在一起好了。并且他的做媒都是大张旗鼓的来,消无声息的灭,无奈我是蒸不熟,煮不透,砸不碎,嚼不烂的一粒响当当的铜豌豆 ,他所做的媒,全部成为了QQ好友列表里一枚灰暗的头像。
既是姐妹,在作为“单身汉”的岁月里,我们也是经常一起约饭,约去逛公园的。在那个共享单车还没有布满大街每个角落的年代,学校里的骑行爱好者们只能自己买自行车。一晚赵姐姐不知从哪儿借来了两辆自行车,于是我带着基友陈二米欢欢喜喜跟着他出门了。我们读大学的城市很小,一入夜车流量也不多,我和陈二米共骑一辆,赵姐姐骑一辆,在路灯闪烁的大街上溜溜达达。回来的时候,陈二米尝试了一下载赵姐姐,令赵姐姐惊讶的是体重80多一点,四肢纤瘦的陈二米竟然如此孔武有力,可以载着他飞驰,这使他一度认为自己很瘦。他有句名言,一直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你可以叫我‘胖子’,但是不能叫我‘死胖子’,胖子犯了什么错呢,为什么非得长得胖就叫人去死。”这也就是他有原则的处事观的体现了吧。
后来我终于不负他所望,找了男朋友了。我们依旧去约饭,不过不同的是,他告诉我,有了男朋友以后就要适当跟我保持距离了,毕竟男人的嫉妒心可是很可怕的。当时我尚且单纯,觉得男朋友与姐姐是可以兼得的,但无奈“男颜祸水”,忙着谈恋爱的我也就逐渐与他远了。他身边依旧有许多妹子,约饭的人,又换了几个。
大学像一块夹心糖,尚且还未尝够中间夹心的味道,糖就吃完了。毕业挨个的推杯换盏,互相合照哭一场,我们也就收拾睡了四年的铺盖卷各奔东西了。毕业那段特别感伤,我们班来自祖国四面八方的都有,这一别,再相见终是难了。
记得那时一起去邵水河边唱歌,回校晚了,我们一行几人,男男女女,一路沿着邵水河晃荡着回校,在校园小径昏暗的灯光下,赵姐姐他们几人故作沧桑,唱着《南山南》,许是灯光作祟,那刻觉得青春啊,也就迷离这一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