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少壮不努力老大徒悲伤”,不知道是不是用在自己身上恰当。曾经不努力,从落后的地不产粮的小山村,半工半读走出大山考上大学,再到登上国际舞台拿的国际设计大奖。回首曾经自己何曾不努力的活着。
要说努力,刚刚过完三十四岁的生日,住在城市包裹起来贫民窟出租房中,名下没存款,没家庭,没傲人的事业。依然是一个穷人。有人说:反正你都是一个人,住什么不要紧。好话一句三冬暖,听了这话心更寒。谁不想在适合的年龄做该做的事。尤其曾经你帮助过同学朋友,送上这一句话,真是寒冬里腊月,被人扒光还被浇凉水,那是彻心寒。优越感这种东西,亲朋好友之间鄙视链真的很伤人,不仅不会帮你脱困,适时还要踩你一脚,显示自己优越感。人到中年还是三无产品,面对未来时常焦虑。在全面实现脱贫攻坚伟大胜利而高歌时,我却觉得人生末路在逼近。
回首曾经成长历程,似乎自己人身重要转折点都是那么不顺,缺乏安全感时常感觉自己被抛弃,没有信任感,也不自信。
本就上学开智比较晚,七岁才入学,是那时候老师体罚最多的学生,那时农村教师素质真的很差,体罚语言侮辱常有的事儿。在记忆中,七岁学前班,自己是跪在教室前门后,听完学前教育的。不是因为自己淘气,只是,穷孩子不赔拥有公平回击霸凌事件权力。那时,母亲对我们教育是,家穷别惹事没人替您们撑腰。确实,母亲也践行她的理论,对待姨家孩子比我都亲,丢了一张表弟百岁照,母亲当街打我半天,把五六岁的我丢在人流攒动集上,原路寻找照片。那年我迷失了六岁前的记忆,不认识母亲。学前班,七岁身体在学校跪了一整天,晚上回去,母亲听了老师捎回来话,一句话不说就让我跪在地上不给吃饭至深夜,她也不吃就躺着,以死威胁教育我听老师话。直到我发高烧晕倒在炉灰地上。而这一跪就是整个学前班。至此,我的双腿得上严重肌力障碍。受到欺负也不再还手也不会哭闹。那年,似乎我一下子丧失很多反抗的能力,取而代之是懵逼了。自我修复状态就是停滞,短路。这就是我母亲扭曲的爱。后来,上学时遇到霸凌欺负,也只会躲起来,或者逃避,不敢告诉家人。因为没人在乎。母亲后来经常讲我,上学前后性格变化,说上学前性格开朗敢作敢为,可上学后显得有点懦弱怕事。我不太记得七岁之前记忆,唯一记得就是丢了表弟照片,而后被一个女人拐到她家做儿子的事。高烧烧掉了六年记忆。寄人篱下的傻也许就是我童年状态,也是落寞的写照。如果母亲造就恐惧,而父亲给予我的就是陌生漠视。
我的升学之路,坎坷不平。八岁上小学大姐面临中考,中考当天还要早起帮父亲牵牛,帮给奶奶一大家15口的田耕地,差点误了中考。母亲则需要张罗一大家饭,九岁的我贪睡,被母亲埋怨不懂事,催我去换大姐。我去田里替换大姐,却被父亲撵走,替换大姑,帮祖父牵牛耕地。非要让大姐耕完再走。那天大姐耕完含着泪,戴着仇恨目光跑去县城考场,大姐最终因为缺考一门没考上高中,最终被母亲排出众意,强制把大姐送去技校中专。其实大姐成绩很好。那时候,我不知道父亲为什么那么做。不识字的母亲送大姐到另一个城市上中专。父亲那几天,在家骂骂唧唧,还说母亲不要我们了。好几天都没有母亲和大姐消息。被抛弃恐惧萦绕在周围。后来才知道,母亲给大姐带的学费里面,有一百是假钞,差点大姐交不起学费。最后,母亲把身上路费拿出来才够。最后母亲是千里之外步行回来。一个不识字的妇女在治安非常不好的那个年代,穿梭两个城市再回到大山的家,是多么不容易。那时,我看到母亲,只有满足高兴,久违那种失而复得心情。原来我一直都在乎这个母亲。母亲不在身边日子,我在佛堂会祈祷母亲归来。原来我一直很在乎母亲。就如《渴望》中那样急切盼着母子重逢。迷信的种子很可怕,一旦种下,会时不时的跳出来,成为你突破自我的枷锁。
也许,潜在意识在父母之间选着母亲。因为大姐落榜后,大姐上学去向的问题,家里一直都在争吵。九岁的我学着帮家里扛小袋粮食攀梯子上房,没抓稳从梯子上摔了下来,后脑摔倒石基上,脖子被卡着,昏昏沉沉起不来。听着父母争吵,眼看着父亲从我身上跨过去,谩骂着摔死一个少一个正好,让一个个不听哈。最后,还是母亲发现了我,送我去门诊包扎。也许生死之间才能看出真情。起码这个女人不会不管我。成长在一个古怪的家庭。爱与不爱模糊不清,这也许就是悲。有时候我羡慕单亲家庭,起码我不用去奢求没有关爱。
大姐对于不能上高中考大学,一只耿耿于怀;同时,对于母亲不辞而别,也满怀芥蒂;对于我也心存怨恨。因为刚上学大姐要负责接送我,小不懂事的我。老是忘东忘西要不就贪睡过头了,大姐总是被我连累,再加上升学压力和家务负担。所以对于,中考失力,大姐会对我有一些埋怨。后来,每每说起都是男孩不吃十年闲饭,尽管那年我刚满九岁,也试着去分担。但终究,落下以后十来年埋怨。那年耕地回家听着母亲唠叨,回想大姐怨恨的眼神,我当时想也许我和大姐互换身份就好,我早出生当哥哥,也许问题就解决了。出奇九岁孩子会有这种想法吗?我却当纯就这么认为最好解决方法。这个想法也一直困扰了学生生涯。好面子也许就是穷和对于命运低头最大的无奈。
大姐认为家里重男轻女,也一直是她这么认为,或许是有人希望她这么认为。父亲对于我们上学这件事一只是一碗水端平的,都不想让上。母亲,看似偏心,我和二姐都上大学。但是,母亲已经尽了最大努力让我们都有学上,做出当时最恰当决定。大姐考高中时,如果算是意外,父亲忘记大姐中考时间,记错去考场班车时间话。那二姐中考冲刺,他不让二姐复习,故意把我和二姐都拖在田里干活,宁可让病发的母亲一同下田人力爆嗮干活,也不去近在咫尺的二姑家请拖拉机帮忙。看着二姐急得落泪,他却开心笑得很满足。并因为我执意要去二姑家请帮忙,用铁锹把我从崖上打滚下崖下荆棘丛中。那几年外祖母在闺女家轮流住也给父亲填了很多发难的机会。二姐,是她们那届第一名,一只都是。但却没考上省重点高中,只考上了县重点一中。那年大二姐一岁的三叔家大堂哥,复读冒名顶替也考上县一中。那年,我依然像个学渣成绩保持在中上,上半年学干几个星期的农活,学上的像打游击,没钱交学费,只能申请延期教。这年四姨过世,母亲心情很是失落。又时常挂念天之骄子一般表哥,失去母亲后怎么办。所以给我做东西都会给表哥也做一份。母亲还要到处给人做刺绣剪纸做纸扎筹钱给我交学费。抽时间去探望表哥。我时常跟着母亲吃百家饭,母亲在谁家做工,人家都管饭。而父亲借口只能管一个,要不二姐上要不我上。二姐好不容易考上一中,部分费用还是大姐付的。又怎么可能轮到我上学。小学的我常因为吃百家饭被同学嘲笑欺负;母亲也常因为要维持人情关系,需要让我和她帮人家干活。那时的我,时间涣散,根本没有时间去认真的学习规划人生,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好多课本和报纸都没有时间看。也许就是那段浑浑噩噩的时光,让自己错失最佳学习规划能力。和缺少交际的能力。年少时我是在努力活着,但又不是努力的活着。只是努力扮演着活下去的状态,没有时间去思考将来。长大后,突然感觉是,信息闭塞,不懂经营和价值合理兑换,是母亲没有文化短板所致,也导致母亲不懂如何正确引导年少我们获得财商的,合理分配自己时间的锻炼。这就造成我在成年后时间分配和价值交换,还很稚嫩。但是,她却是用了她认知和能力范围内最大努力,保证了我们年少时完整家庭。所以,穷人家的孩子最大磨难在于,太多时间被分散在琐碎的生存必须上,为每一天口食在耗费最宝贵年华。不能专注。
二姐高一,我小学六年级。四姨,外祖母相继过世,祖父化疗整整一年后去世,大伯分割霸占家产,三姑投井,大姑婚变,采石场被夺。母亲整整一年每天都要步行20里路,穿梭于医院家庭两边,照顾祖父和眼盲的祖母。而祖父其他四个子女确躲藏起来。我那时时常被人抛弃,挖野菜充饥。那时三姨和姨夫常帮忙耕田,大姨时常送些蔬菜。童年我的知识架构混乱,又断断续续。过的犹如炮仗,场面相当响,也是一地的狼藉。
初中三年,学习好都转学到更好师资初中上学,我成绩也莫名从中流到了年级三甲中。物理化学更是强项。福祸相依,本以为好运到来,却在酝酿更大灾祸。来自大同外号三毛的二舅,创业失败又非常迷信。这几年总会来找母亲陪他到苍岩山龙泉寺看香算卦测事业。一走好几天不在家。父亲本就因为采石场被祖父亲戚占了,耕地被同村军属霸占,还被村长要挟入股才给协调处理而闹脾气。二舅商人高姿态又伤及开山采石人的倔脾气。二舅在的时候,父亲和二舅两人常常要喝酒点下酒菜。而二舅走后,又把所有花销归错于母亲和我乱买菜。那时,我们母子大多吃的是,野菜和田里采来得蘑菇。而每个雨后,最为开心是,我可以四处踩到木耳和蘑菇,改善伙食。失业后的父亲,穷人拘谨和好面子拧巴情绪越来越重,那几年祖父在女婿家轮着养老,父亲会经常不自觉甩脸色。混乱的家庭总是危机四伏,食不果腹,焦虑不安。整天为明天生存而焦虑,来不及思索人生,那时年少的梦想也只是一场黄粱梦。认识阅历缺乏,也让母亲断送走出大山,全新认识自己省视自己的机会。影响母亲脱离困境,最终以悲字结束短暂一生的枷锁。导致母亲悲哀一生原因有两条,一条是知识缺乏,传统观念太重,像大多农村女人琐事困在相夫教子上;另一条,也是母爱,对子女疼爱,害怕子女沦为《渴望》中情景。这种爱也许对很多事业知识型女性看来很狭隘,但,这是作为目不识丁的母亲在那种环境能给予她子女最大保护。像极大多数被拐卖到农村女大学生,解救时面对孩子的不舍和认命。这就天性纯良的局限。所以,当母亲遇到二舅提出带她出去,做丧葬用品纸扎生意时,母亲最终退缩了。母亲曾说“二舅,太迷信,创业魄力不够,屡次失败,家庭败了,鹏鹏飞飞也都不上学闲散在家。孩子还学习时候没有学习,将来会吃大亏的。曾经母亲就因为家庭原因,放弃读书机会供养几个妹妹上学,才落得如此下场。所以她不敢赌,也舍不下我们,怕我也同两个表哥一样没人管”。也怕我们姐弟三人像她一样不幸福。这就是即使大姐没考上高中,母亲也要执意送姐姐走出大山,去读技校的原因。这也是生性纯良与天生自我的区别。人生机遇稍纵即逝,机遇有时过大,超过认知时,又没有勇气割舍一切和应接的策略时,很难跨出这一步。这也许就是说的,机遇是给有准备的人。而这准备就是你所具备的知识眼界和资源。而对于母亲这样一味付出女人,有没有知识储备和为自己撑腰的背景的再普通不过的浮萍。当然不会有这些准备,这不过是上天来过的一个玩笑而已。
给外祖母上坟祭拜时,三姨在田里捡到套住的兔子,大概是觉得我家好久没吃肉,外祖父又在我家,就让我拿回了家。母亲做好,分成两份一份给祖母送,一份留给自家人和外祖父一起吃饭食用。母亲提前嘱咐自家这份先等外祖父食用后干活的在使用。父亲回来见到桌上兔肉,一下子就吃一大半。我说了一句外祖父还没吃呢,就被飞过来的板凳伤了腿。我对父亲印象也越来越变差,悲也许就来自于对权威的质疑。那年初三,有意也好无意也罢,精于算计三婶迎来天罚,三叔出意外去世。而父亲却把这个天罚降临到我身上,忙完自家田里事还要帮三叔家,三叔家长我四五岁两个堂哥像少爷,我却像个长工。没有太多复习时间,白天抽时间去田里采豆摘瓜除草打农药,秋收还要一个人扛粮食晾晒。时常迷迷糊糊,强打精神。晚上浇地,适时还要帮重病的母亲做纸扎。上山砍柴放牛,去别人家帮秋换牛草。累到没有时间去认真复习资料,浑沦吞枣混掉了15岁花季,夹缝求生的乞丐时光。没有人爱倍受嘲讽背后算计的年华。终于父亲得偿所愿我如同大姐一般,中考失力。落榜而归。令我惊奇的是,我才发现自己已经成为别人猎杀的对象。居然人惦记我的中考成绩,大清早气冲冲冲到我家问我成绩。打算偷梁换柱,某名顶替去升学。虚假的初中虚假友谊以及不受尊重毕业辅导班主任,买卖人生偷梁换柱何其猖獗。悲,在于穷人没有讨回公平权力,偷换的人生,大多数人只能认命,悲的是井陉教育体系的黑暗。
这就是我可笑的初中三年,一个可笑家庭。一个后怕亲情。生在一个可怕人吃人社会下农村学子最宝贵年华。而最惊魂的是那年,我中考三天母亲病发发烧三天滴水未进。无人问津。趁你病要你命,是这个社会最大无情与残酷。母亲高烧到呼出气都如炉子热气,干燥的感觉不到一丝湿度。还伴着恶臭。人体无力任人拉扯。这是我中考结束后到家看到景象。三婶养老期不管祖母,祖母就叫邻居老太,来强拉母亲去祖母家,而此时母亲就如热化掉的皮糖,毫无声息。人人自私,毫无体谅。这才是真真大山,你觉大山还纯朴吗?这里只有悲。悲的是没有人情味。悲的是习惯道德绑架,习惯于拿软柿子捏。吃人肉和人血却乱自己善良,理所当然家庭关系。二对于人恩惠转头就忘,还理所当然。群山恶水出刁民。跟何况经常出村霸一体村落。宁静大山白烟四起的华能电厂旁边是无数悲伤的开始。而我只是白骨堆中有幸逃出的呐喊那个。
面对外祖母离世,出殡上孝子孝女之间斗殴的闹剧。敌视毛头没有在大人之间停留太久。而是转嫁给少年的我。而我也莫名其妙成为大舅的翻版,成为大姐小姨大姨口中会走向不孝之子的。转嫁毛头似乎能够扶平这些人伤痛,有些人偏见来自于自己鬼胎。信口开河张口就来成为口伐笔诛,随意给人管帽凸现自己有优越感。
如果父亲是真小人,小姨绝对算的上伪君子。身为医护人员的小姨,我看到是不入流八婆精神和以讹传讹造谣本领。以及外祖母口中惜子不爱老的典型小资产阶级官太太作风。初二一年暑期三姨家先是刻意诋毁母亲小气,说不去我家是因为怕添麻烦。第二天表哥要跟双胞胎表弟回市里玩,我和三姨送行到车站,开车时把我也拉上车说一起去玩。列车上表弟要吃扁豆。结果凶我说上车时,告诉车上东西贵不要买,还要买。到市区,大姐去她家探望,买了礼物。转过头就说我非要来市里玩,这么大了也不知道帮家里干活。让大姐对我充满怨念。虚伪的可怕,又很真实。时不时会把对外祖母怨恨转嫁其他人身上。还会挑拨大姐和母亲关系。拿亲人做自己心里咨询师练习,一次说给我和大姐做心理辅导,上来就说都是我母亲的错,是我母亲不好。大姐哭了,大姐对母亲恨与误解根源就在于错信不良人。而我那时,对小姨辅导,只说了六个字,“我不恨,妈没错”。看到小姨,憋下去火,我真心鄙视她。大姐与发飙,打我骂我,就因为我反驳小姨,我真是觉得可笑。回家时又说我不知道学习,是我本就没打算来,被硬拉来,什么都没带怎么学习。他家有书不知道自学,好话坏话都是出自一个人。总觉得自己是个傻子。那是真与不真,第一感觉很准。记得小时候母亲生病来四院检查,小姨在同事面前扮演很和善样子,我被留在消毒值班室,小姨时常扮鬼吓人。后来才知道楼下就是停尸间。表弟在家很乖巧,可是等母亲单独带我们出门,就缠着母亲卖喜之郎果冻,那个那时候超贵。母亲却重来不舍得给我们姐弟买。从小我们教育,是不能缠着长辈要东西,从小过年没有压岁钱。也没有零花钱。所以我从小对钱意识就很薄弱,没有财富管理能力。可是我却时常被小姨扣上贪吃,见到好奇的东西就吵着要不懂事孩子角色。每到这时母亲都会买很多东西给表弟还回去。穷人的拧巴和自尊,会背负很多不友善恶意栽赃。缺乏辩识力,也是穷人对于同层次人认定。穷就意味着不是你做,也是你做。富人家孩子物质充足就不会索要,肯定穷人眼皮浅,错都是穷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被认定小偷。不是小偷,也是小偷,是因为穷。这也许是那个改革开放物资暴涨小资情怀的人对于穷人的定义,也是那个时代最真实最残酷人性的写照。悲哀是哪个年代,穷只教会忍让,突破极限的忍让。而不是,信任和反击。
那个年代,还在于小资情怀人都很能装,来显示自己优越感。记得大姨家二表姐孩子出身前必超测试,对于科学盲目自信也盲目自诩专家,小姨就是时常夸自己医护专家。坚持说胎儿智力发展不全,建议打掉。最后结果是场乌龙。装还在于,本是亲情薄凉还要扮演深情厚意。动物园出游,两个表弟一同去上公厕我在外面把风,却被小姨说成没有责任感,表弟被人拐走怎么办,两个十二小伙子在一起入厕,我也才十四,都是孩子。怎么就成了奴仆伺候小少爷的姿态。一切都在演绎,扮演一个好角色顾家,体贴落魄亲戚的好角色。高考考艺校非要说骑车送我去,结果刚骑车就摔倒了,还要埋怨我太慢没眼力劲,给市二中的老师留下送我跌倒假象。而我却迟到白浪费一次考试机会。要知道一次报名费,都是一家人几天争吵谩骂,以及紧衣缩食换来一次跳出贫困试水赌注。表弟庆生买羊肉吃也是打着给我卖的名义,我不吃羊肉,从小就不喜欢吃。因为太膻,家人都知道。被勉强塞了一小块,结果流出鼻血,被说成营养太盛造成的。也许是,艺考开始吃的都是半生不熟夹生饭,我每次考试总是跑厕所。要不然就是美如其名送考场跌落场景。穷不代表傻,更不是无知。忍耐是无可奈的悲凉,矫情也许就是时代给穷的定义。而恰巧我偏偏有这种人性洁癖,矫情。
后来,长大,慢慢懂了,自己与长辈接触,确实也给长辈带来麻烦。人的经历和时间有时有限,小姨这种专注于自己在乎,而鄙视无用的才是社会常态。而这种意识觉醒,确实大学里感受到的人性复杂。
上了两次初三,经历两次高考。第一次,浮躁的自己经历被人算计惨败,和内心愧疚压力。初三经历,并不好,不知道哪个缺德老师,想出一带三复习备考攻略,一个好学生带三个差学生备考。而我带的成员里面就有村长家贵少爷和中考结束想偷梁换柱那位家公子哥。一带三,压力很大,不帮扶就没有进一步辅导课可上。那年二姐经历高考,成绩一般,二姐本想考医校,小姨阻止,说医生没有后台,读出来也进不去。本来商量让二姐复读考重点一本大学,结果被三婶大堂哥因为自己没考好只够三本线,大闹特闹,说书都没了复读个屁。考虑我也马上读初中,二姐含泪放弃复读选着一个省内二本院校农业专业,学费不到四千。把复读资料全给了大堂哥。那一次我看到父亲怎么多年笑得最甜的一次。二姐考上大学时,都从未有过的笑容。我意识到原来他是那么的不想让二姐复读。原来,子女将来对于他比不过侄子。可悲,生在这样一个家庭。
复读备考,对于我来说也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加上内耗的家庭,大姐的嫌弃。父亲对于我复读态度,加大筹码折磨我。重回校园学习,内心是万般抵触的。从小物资缺乏,或者人为故意为之,自己对于做事儿的耐性就不足,能一边做好绝不做第二遍,物资不允许也没有时间,是长期童年经历养成。克服考试失败后一些反映,害怕会失败已经不能再安静去学习,面对第二次高考自信心不足。再加上初二暑期被白白浪费掉岁月,知识成为断层。怎么弥补心理落差还是会有。曾经伙伴复读是成为了竞争对手,不在友好,家中混乱不堪,学业上也没有规划,全靠侥幸。面对全国奥林匹克物理竞赛,学校选派人也不是物理第一我,而是姑姑为中学教师曾经那个伙伴。这就是现实。那年,父亲在我中考前,工作时腿小骨骨折。父亲希望我退学,小姨大姐希望我懂事,母亲希望我尽力去考,纠纷就如同血雨。那年母亲把家里养了十几年耕牛买了,父亲那年恶毒诅咒着母亲。那年大姐,带同事回来帮秋,说同事中有一个和我一般大同事,在公司如何出众,上高中不如和他们一样读个中专电焊。那年我经常失眠。那些知识本是学过,可是突然变得再也看不懂,头很疼。更多的时候自己想去大山上静静的吹冷风。父亲康养阶段,顿顿都要吃肉,确实胖了很多,而母亲那年却干枯黄瘦,而父亲的谩骂声从未脱离我中考前那段岁月。中考结束了,我依旧没考上县一中,到了县二中。那一年,三叔家大堂哥复读依旧只够三本。选着一万多学费学了土木工程。那年,全家人都很高兴,父亲对大堂哥考上大学也显得异常兴奋。天之所然吧。我甚至觉得大堂哥才是他亲生。三婶不也经常说我和大堂哥面容很想吗?也许其中有不为人道秘密,那种封闭山村什么龌蹉不堪的事都能被大山的宁静所包容。而对于我的深入高中,他只是愁苦。
中考后的那个假期,陪母亲到田里锄地路上,母亲总会说对不起我,在我最关键人生节点耽误了我,说她对子女爱是一样,让我别恨大姐,大姐只是在孤独的时候,她这个当妈的托付错了人。多年后我依然觉得母亲,如果能够正常上学读书绝对比小姨她们学习好眼界寛。
高中三年,是我完全独处的三年,母亲在城市和农村两边跑照顾父亲和祖母的生活。高中住宿制的生活,孤独又迷茫。青春期犯过错错把情亲缺失当做爱情。二中其实是一帮不学无术富家子弟混文凭过渡期。霸凌斗殴乱性冲刺校园每个角落。学校所为军事化管理,其实都是为了掩藏不为人知那些肮脏。从初二那年暑期我开始测底讨厌英语,即便到高中努力去改正,却还是心理上抵触英语。高中三年时,母亲的视力开始极速下降。那时的我却全然不知。即便如此,亲戚依然让母亲帮忙做婴儿刺绣结婚窗花。高中时,母亲让我如果喜欢画画就去画班跟着学学看,别耽误自己天分。其实,母亲不知道,其实我并不喜欢画画,小的时候画画,纯粹是无聊,同时能满足自己小孩子的虚荣心。后来长大画画,只是想帮她做些手工。至于,自己想要什么。我不知道。从小自己就没有真正属于自己东西,我又怎么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呢?要说想要什么,我只想好好的像个人一样有尊严的活下去,有爱的家人仅此而已。而且,画画在我的记忆总是不是美好回忆,哪里有每天冷眼和嘲笑,有不听谩骂,有很多人不屑,即觉得手艺不值钱又觉得获取理所当然。这样的记忆,又怎么会让我产生兴趣和爱好。所以学画纯属无奈之举。
迫于升学的压力,我那时只想考一个一本院校,离开这个家。像一个小鸟一样自由飞翔。不都说大学是象牙塔吗?上大学就意味着好工作好人生吗?所以,被二中天津美院水彩系李刚教授开设宣传语被骗了,什么系里前五十名优秀生报美术突击班学习,专业课后二中专人辅导文化,备考八大美院和重点一本大学,只要过双本线留给一万元奖励。人生转折点就像这个浮萍一样,赌错走上一条不归路。
二中管理就是恶霸流氓的存在。那段学艺期间真是领略什么叫妖魔鬼怪重生。刘慧琳应该算是那个时间段女流氓头子,跳舞和绘画天分都不错,却是个实实在在女流氓。身边围绕那个阶段本届一帮小混混。专门霸凌画班学生财务。而水彩名家李刚和画班生活助理马文,就是她嚣张靠山。
画班其实学不到什么,大家每天都在乱画,李刚教授也不讲。中途无奈我离开了两天,到宁大名画班学习参观一下,迷茫期总是伴随不稳定期。过来后,就被画班刘慧琳故意找茬,被她带领一群恶棍流氓揍了一顿。事件闹得很大,水彩名家李刚也听说了,愣是没阻止。我上报给校长和教导主任,却直说不让告诉家长否则都记过处分取消高考资格,让找各自班主任处理。班主任也就训了几句,刘慧琳还哭着把自己爸妈叫过来,让我当着李刚面道歉。从那时我对什么水彩名家李刚印象就差到极点。我再是无根之浮萍也不是你这种人该脚踏的。
高中的画班现在应该还张贴着我那时候头像素描。那个时候感觉,除了拿钱给人免费做了人体模特,其他任何画技都没学到。
直到高考结束。那三年应该算是流亡的三年。家里没有人关心。学校又想困兽场。自己就是困兽场中等待猎杀动物,心惊胆颤。高中三年,初始面对二中变态环境,高一时曾经一度绝望想过退学,正好解决家庭危机,大家相安无事。在大姐谩骂说“别把自己说的多孝顺似的,早干嘛去了,当初别高考也别复读呀,怎么现在觉得丢人了受不了,不想上了,你别花别人冤枉钱啊。”中又回到屠宰场中,等待命运宰割。母亲,觉得怎么现在我一定要读完高中。而父亲很高兴我能放弃读书。这就是叛逆期的我第一次,对人生想要什么的萌芽。只是破土之时被无情碾压。在高中三年,放短长假时有时间会到市区和爸妈团聚,可每次团聚都是不好的印象,父亲此时用起温情攻略,在同事和姐姐们面前扮演慈父,每次我回学校时都说要送我到公交站,两个人在一起时,每次都叫我别上了,到你姐场子上班,看谁谁也不少挣。这就是我的父亲,天生演员。姐姐所在公司每年其实都会发生几起大大小小事故,死人常有的事。母亲总想着办法想托人把大姐也调个岗位。而相比之下父亲,却总是想着我赶紧不上学打工,他就可以光荣退休颐养天年。以至于后来,学校发生什么大事,我也不去市里,小假期独自在家。
我经历高三年前年后艺考,回到二中补习文化课,突然感觉自己赶不上,以前轻松应对数理化,尤其物理居然听不懂。高中也完全不认文化辅导事,甚至把我和原本是美术生调到一桌,大有自生自灭的意思。焦躁不安中度过迎来艺考成绩,通过了大连工业大学工业设计和湖南工业大学包装设计专业。那天文化课班主任很兴奋,让我赶紧去问校长文化辅导的事情。咨询后告诉没做安排。神坑一般存在二中,在我高中三年很不靠谱。当然这种不靠谱教育界很常见,成为惯例。焦躁不安中度过高考,通过本科线。获得A+提前批本科通行证。那年我是班级唯一一个当年考上大学的。班里有趣美术生,赌气问我赶不赶复习来年再考一次,我只说你选择的机会,而我没有,不奉陪。有些人就是这样,你本无心竞争,他却帮你当做绊脚石,想着拉你下水。初中的郝大伟就如同高中蒋佩亮一般,不真不善。艺考的成功上岸对我而言并不开心,总幻想当初如果没有选着艺理,也许我可能也能走一个一般的二本院校。不是一本大学不想考,二中教学质量师资力量也就只能够的上好一点二本。更何况兑现承诺这件事,二中一只是个乌龙。过双本科线的一万元,美术班水彩名家李刚先生至今都没兑现,也许是因为他带的学生最终一个都没考上缘故。我这种虽然在他的画班却被放养的楞头青,不过是被割的韭菜。也许压根没想到我会考上,说实在我不懂画画,考试真的是赌出来的,我也没想到自己能够考上。李刚先生还说等我上大学,好好学等放假回来去画班帮他带学生。工资如同上一届师大两位女孩一样3k。人生好奇妙,你在谷底时没人理你,你上去一点就像攀附与你。
高中,给我上的最后一课,是选着大连工业大学后漫长的等待,以及暑期打工中,真假院校不断升级,是不是野鸡大学,充满了小姨和大姐的语言中。每天面对被钢材烫伤和听着喋喋不休数落,以及父亲那种窃喜的眼神。焦作的等待中还接到高中复读班电话要回来复读。明明网上查已经被录取,却迟迟搜不到录取通知书。马上眼看要报道。母亲没办法给四姨夫打电话请他帮忙查查怎么回事。四姨夫确定正轨大学且通知书显示被高中接受。想到了高中已经接到录取通知书却不给学生打电话领取,还打电话了让回高中复读。其人心险恶有多糟糕。当我回高中领取通知书时,却让我等要不就改天再来。四千公里路程,这高中教导主任也没得说。庆幸的是中午遇到高中刚调来校长,校长亲自打电话催他过来,答应半小时就来,结果校长吃饭局回来,这教导主任还没过来,具打完电话都过去三个多小时。最终快下午五点钟时候来了,见面就说还没有呢也不体谅体谅老师,考上大学连这么点人情世故都不懂。真的心理觉得,为人师表到这个不知廉耻的地步也是奇葩一枚。而这个教导主任就掌管着补习班人员资料和录取通知书资料。既然录取还给人打电话复习。录取通知书到学校放了八个多月不通知学生拿,心里盘算着什么呢。还想让人尊重,配吗。悲哀人生遇到高中最后一朵奇葩。也结束花季最好幻想。后来听说,这个教导主任,他的儿子那年没考上大学,也是画班的。人生陷阱处处在,穷人考学教育升学途径被这些为人师表败类,搞的险象环生。我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命运总是更我开这种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