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跟老爹出去的一天,春雪一个人呆在木屋里守护大本营,对于老爹的事,不是她不关心,只是老爹不愿意讲,她也不会主动去问,这是老妈教她的:“如果你爱一个男人,就要百分百相信他,他不想让你知道的事,知道了也要假装不知道,每个人都需要自己的空间,夫妻之间也是,不然爱的深地那一方会活得很辛苦。”这是在她谈恋爱的时候,老妈与她深入沟通时说的,她一直记着,所以对于云峰的业余空间她是给予的很充足,结果却……
“哎,算啦,事情都过去了。”想到这里,自言自语地安慰着自己。
阳光透过厚重的玻璃从窗口折射进来,推开大门,照得身上暖暖地。
“这么好的天气,去园子里转转,说不定有新的发现。”春雪心中念头纷纷而至,拿起外套跟围巾就空手走了出去。
从木屋到园子的路已经走过好几次,都是林山陪着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今天独自一人走在这条小路上,有些寂静、有些悠长,慢慢迈着步伐,好像走了许久才看到光秃秃的树林。踩着稀疏的焦叶,整块完好的落叶已经不多,部份跟着雨水混进了泥土中,部份四分五裂残缺的找不到原始的模样。拾起一片焦边的枯叶,对着正午的阳光从叶片的缝隙中望过去,有些刺眼,感到晕眩。
带着寻找初春的愿望惦着脚向前迈,心想:“万一不小心踩到就不好啦。”
一片片褐黄的草地中,零星有微微地嫩绿在中间点缀。“如果不是林山上次教她的仔细观察,像自己马虎的性格,估计走个百来回也不会去注意这些细微的小生命。”春雪在心里对林山有些佩服,一个七尺男儿,虽然对这些小事都这么细致关怀,爱心满满,从前怎么就没发现,只感觉他很木讷。
不知不觉,春雪已经来到树林深处,这是从前林山还没有带她来过的地方,每棵树杆都用粗粗的草绳包裹着,像给它们穿了一件厚厚的外套。只是树枝都空捞捞地,感觉很凄凉,“是自己很凄凉吧!”没有人的时候,春雪就爱跟自己讲话,撸了撸吹散的头发,看着这些正迎接春天的生命,她感叹到:“林大王那小子,每年一个人在这里渡过漫长又寒冷的冬天,真是个怪人。”虽然嘴里唠叨,对林山的佩服又深了一层。
走着走着就累了,转身打算折回木屋,一声“哐”地响声从地面传上来,左脚感觉到一阵疼痛,低头望下去,左脚被一个大大地铁夹子给咬得死死地,还好不是踩在正中间。中间那赤裸裸地大尖刺泛着铁绣,好像能穿骨一般。春雪吓得不敢再动,脚下穿着厚重的军靴,也渐渐扛不住夹子的压力,疼感慢慢甚入到骨子里,冷汗直往外冒。
常年习舞的人,总会有一些磕磕碰碰,小手术也没少做,承受疼的能力也比平常女孩子要强。可想到万一因为这个,把脚给夹断了,以后的舞蹈生涯不就全断送了吗?眼泪跟突然下来的暴雨一样,哗啦啦地往下掉。什么都没带,附近也没有人,春雪越想越恐怖,哭得越来越大声。
“有没有人呀?救命呀!”春雪不停地向四面八方大声的呼喊着。
“林山,你个王八蛋,你们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呀!”
“老爹,救命啊!”
……
“有没有人呀?快来帮帮我吧!”
天越来越暗,春雪的嗓音也越来越小,越来越沙哑,在尝试用手掰不开的情况下,尽可能的双手减少铁夹的压力,慢慢地双手也快失去知觉,是力量的耗尽?是冬天的寒风?她已经搞不清楚,却还是保持着那个动作。
心里只能默默祈祷:“林山、老爹,求你们快点回来吧!”
当天空里见不到半点白光,头顶整片都变成黑灰色,眼前没有了灯火,春雪彻底地崩溃掉,她大声的哭泣着,希望能有人听到她的哭声,赶过来救她,此时的她已经忘记了脚下越来越深的压痕和压痕下面出现裂纹的冬靴。
此时的林山跟教授正在回来的的士车上听司机讲着故事,已经驶过加油站,还有一个小时的车程,春雪就一直保持着双手拉开铁夹的姿势,坐在泥土上,她不敢乱动,她始终相信林山跟老爹会来救她,没有多会的力气去呐喊,几个小时的饥饿、挣扎与忍耐,在一片漆黑中她再也熬不住,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当林山跟教授回到木屋,没有听到春雪热情的欢呼声,院子四处也没了踪影,林山拍拍大腿说:“槽啦,她肯定跑林子里去玩,迷路了。”
“迷路?她不是去过好多回了吗?怎么还会迷路?”教授着急地问。
“迷路还好,就怕她撞上加野鼠的夹子就不好啦,我跟她说过,一个人不要往林子里跑,哎,教授拿好手电筒。”递上手电筒,林山带着教授匆匆忙忙往树林里赶去。
“春雪。”林山边走边大声的喊着。
“雪儿,你在哪里呀?”教授也不停的呼喊着。
迷迷糊糊中,春雪好像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她想睁开眼睛,却使不上力气,她想大声回应,却只能从嘴缝中传出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远处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她努力的想抬起手臂向他们挥手,抬到半空中,再次落了下来,正巧打在铁夹子上,“啊!”剧烈地疼痛让她发出了一声回响。
林山好像听到了什么,沿着声音的方向用电筒照出,有一堆白色的衣服,他立刻向春雪的方向跑去,还不忘回头大声的喊教授:“这边,这边,我找到了。”
“春雪,春雪,你醒醒,我是林山。”
“疼。”
春雪微弱地声音,让林山注意到她的脚下,正如他所料,这丫头遇上了铁夹子,熟练地掰开铁夹,脱下外套盖在春雪的身上,抱着她就往回跑。
闻声而来的教授,看着林山抱着一动不动的春雪,吓坏了问:“怎么了?怎么了?”
“她遇上了铁夹子,得赶紧回木屋看看情况。”
两个男人,一个在前面打着灯照着路,一个小心翼翼地抱着怀里的人,急匆匆的向前奔走,此刻他们的心都为眼前这个受伤的女孩挂念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