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一只鞋子的早晨

儿子上学的地方在市中心,离家十一公里,原本是想租房子的,可跟着中介看了几个之后,还真是被附近“老破旧小贵脏”的现状给吓住了,稍好一点儿的,走着也要十多分钟,比接送省不了多少时间,更何况,一天里,除了睡觉、学习,总要有留白吧,哪能分分秒秒的都不浪费?最切实的一点,为了省钱,只好自己和孩子都辛苦些。求学的过程,就得要劳其筋骨嘛。而在此期间,我也会被动地让自己保持最好的状态,跑步、健身,从而能跟上儿子的脚步,想及此,内心还是会安慰一些。

于是,每一个上学的早晨,都是“咚咚锵锵”急风骤雨的节奏,又似鼓声响起而不落的舞台,紧凑而又忙碌,既想让儿子多睡一会儿,又想早几分钟出家门,因为这几分钟,就会换来道路的顺畅和从容。然而就是这一点点的时间,却非常难挤出来。

我被当家先生叫醒时,要闭着眼睛拖延一会儿;儿子被我叫醒时,更要翻来覆去拖延一会儿,催他快点儿起床,催他快点儿洗漱,催他快点儿刷牙,催他快点儿吃饭,催他快点换衣服,催他蹲厕所快点儿出来……最后的最后,总是超过信誓旦旦规定的时间,才能走出家门。一路狂奔,超过一辆车又一辆车,才会比导航显示的时间早几分钟到达目的地。

送到学校,需要二十多分钟,送完他之后我再直接走跨海大桥到单位,晚上七点半再接回来,特意记录了一下,总共一天的里程是55公里左右,这样坚持三年下来,车技应该练得很溜,等以后来个说走就走的自驾游应该也不是问题了,甚至可以离“横穿中国竖穿中国”的梦想也又近一步。

儿子一开始,只喜欢吃面条、馄饨、疙瘩汤,后来说再也不想吃汤汤水水,只好再改成米饭、馒头,偶尔变成包子。

我常常在头一天晚上,确定好早餐食材,确定好要穿什么,也常常要把衣服鞋子找出来放好,一切的一切,都只为了早上不耽误时间。然而,有那么一天,我穿好仔裤T恤,准备出门时,才发现与之搭配的鞋子只剩下了一只。明明昨晚是找出来放在门口的,难不成被带到了门外?打开门瞅了一眼,没有,翻开鞋柜,没有。到底是该找另一只鞋子还是换了衣服配别的鞋子?根本没空儿考虑,随便拎了双鞋就穿上,镜子也来不及照,“哐哐哐”跑下楼梯,等到了单位才发现,原来自己穿着双高跟鞋,丑是丑了,没光脚就好。晚上回家时,翻开鞋柜仔细找,才发现另一只鞋依然躺在鞋盒里,估计当时,忙三忙四的分神了吧。

还没开学,就提前熟悉路线,对于路盲的我来说,这一点太必要了。几次下来,以为已把路线熟记在胸,就非常自信地关了导航,谁知,在该拐到胜利路的地方,竟一下子有了陌生感,拿不定主意该直行还是右拐,迟疑的时候,懵懵地闯了过去,等发现时,已经晚了,不仅是闯了红灯,还忘了躲右侧直行的车,懊恼而又心有余悸,更不用提因为走错了路而实线强行并道。所以,现在只要上车,就把导航打开,以防再发生类似的事,早上的时间,还是折腾不起的。

开学的第一个月已经过去了,似乎在体力上已经适应,只是希望,今年冬天的雪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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