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立秋了,天气还是那么热。
休息日瘫在家里的大床上,四点还要赶晚班车回去上夜班。
不知道何时自己这般孤独了,来去匆匆只身一人。
看着窗户外吱呀蝉鸣,阴沉天空,葱葱绿树,总是无限感慨。
中学大学那些年,遇过的人难忘的事情。
四年级妈妈和我都忘记带钱,两人走了十几里路从乡镇公路走回家,路似乎很长,又很短,两人说说笑笑,说的什么现在早已忘了,只记得当时很开心很开心。
五年级家里修路,我在淅淅下雨的凌晨,七十多岁的奶奶一瘸一拐送我三四里路,全是泥泞小路,那天的天气也很闷,但是树叶很绿。
初三时,冬天早晨,老父亲给我送衣服,这是他为数很少的来学校看我,他在工地卖苦力,他搓着手,我忽然意识到他不年轻了。
难闻的破旧宿舍楼,阴阳怪气的宿管大爷,那时我每天都在破本子上写写小说,借同学看看鬼故事,和同学漫步在枫叶飘散的操场,暗恋的女孩子今天又在逗我,我仍旧故作冷淡。
继续浑浑噩噩的高中生活,高二文理分班,我选了艺术,为了好考大学,冬天的补课,灿烂的阳光,夏天雨水漫了学校,冬天我们在商店门口吃热乎乎的卷饼。
高二数学课课间,我没有吃冬云放在窗口给我准备的饼干,后来我再也没见过她,她现在很好,她应该快忘记我了。
我没能考上好大学,我志愿滑档,只能凑合上。
认识了很多兄弟,很多朋友,寒假工认识了慧茹,她很好,生日时她发红包给我,我邀请他来给我过生日,结果被我舍友喝多了吓着了,我慌忙送她到车站,一路上不断安慰她,和她闺蜜。
到汽车站的卫生间,我实在忍不住也吐了。
我的经历其实并不多,真丰富和真无聊是在苏州张家港的几年,部门聚会,醉倒在桌子上的大浪,故作镇静的老唐。
冬天小司去苏州见他无聊的女性朋友,和他一起去越溪做寒假工,认识了两三好友,至今联系着。
18年元旦节和小司到外地蹭饭,第一次坐地铁,第一次喝那么多白酒,第一次在KTV灯红柳绿的包间住一夜,半夜点外卖。
第一次绕了太湖大半圈。
大二学着打篮球,每天下午没课一直凑局,我也没想到打到现在。
那时我们开心地调侃,在炎热的太阳下并排走,浑身是汗打着球,直到黄昏舍不得走,大浪在宿舍煮面。
冬天室长挨冻骑车给我们带饭。
我们宿舍组队,去安静的镇上买生活用品,打车去理发,在小饭店喝两杯,在大众浴室泡澡,在新老校区之间瞎窜。
那时候好像有很多心事,未来怎么样?喜欢的人今天怎么样了?打球吗?打游戏吗?睡觉啦明天上午还有工科数学?我关灯啦?等会我买了泡面!害!
匆匆忙忙慌慌张张,就忽然离开了那段生活。
现在迷迷茫茫上班,每天测料换刀具,心里不知道想着什么,但总是忧心忡忡。
下班只想着睡觉,吃点外卖,看《老友记》笑笑,醒了就洗漱上班,心里想很精致的生活,但还是因为赶不上早班车下班,买不到大盘肉而失落,还会因为没有朋友陪伴着,身边没女朋友而丧气。
还会因为和老父亲视频而啜泣。
总之,寒来暑往日出日落,那条绿荫小路,偷看花火言情小说的高中,错过暧昧的那天下午,过生日和室友喝醉的夜晚,和你在宿舍楼道打了四十分钟的电话,我知道你过得很好。
冬天我八点上课,凌晨五点会在寒冷的楼道打电话喊你起床,一个多月,你不知道我穿着秋裤哆哆嗦嗦,眼皮牙齿打架的样子,你永远不会知道。
走太湖走得我脚很酸,但是小司老唐都在走,我也无怨无悔地跟着。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写这么多零星句子。
好久不见啦,你最近过得好吗?
快立秋了。
下次我们见面是什么时候呢?是穿着保暖毛衣呢,还是厚厚的羽绒服呢?
我们可能不会再见面了。
好好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