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在路口,一名穿着工作服的男人疲倦地从便利店缓缓走出。

  夜风转向,他的眼中充满疲倦,睡意似乎压着他的脊梁,他那大大的鼻子吐出白烟向后飘着,拿着袋子等待斑马线上的绿光。

  是红灯,在许久后终耀起了禁止通行的红光,那男人无神的叼着一根烟吸着唉着走了上前去。一双没有光泽的黑瞳,目光带着思想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可能在想吃什么吧。

  突然,拐角处一个大货车疾速撞来。

  在强光中,人的肉体在空中三百六十度旋转,在落地一瞬间,血像坚强的小草一样,钻出肉体绽放。地面被身体擦出一片血色,在黄色的灯光下,闪着亮。

  那货车司机的车也在原地留下深深的刹车线,下车后的人看着如此地狱一般的景象,忍住呕吐,一些懊悔的思想开始疯狂涌现。

  不想思来想去,但压抑不住地想。他为什么要急于一时呢?如果不要那些油钱就可以让一个生命活下去。但他没有。

  他原地慌张了一会,那一会想到很多。他还有家人,二个孩子需要他,她也是,父母都在家里没有能力工作,自己必须扛起这个家。

  他突然回过神,在这条路上四处张望,拼命的想寻找求救的希望。他知道付不起这个责任,这个价钱可能会让他家破人亡。

  这时候他抬头发现,红绿灯没有摄像头,不知道什么原因,反正也没有人发现肇事者。

  在寒风中他一瞬间不在觉得寒冷,颤抖的他,马上上车跑走。虽然打救护车的念头从他脑里闪过。可摆脱罪名的喜悦感,终是压过这个最后的人性,那时的慌张变成颤抖的兴奋。

  在一阵烟尘中,人逐渐远去,而他呢?

  他死之前是怎么想的?这个看起来忙忙碌碌一生的人,最后是怎么想的。

  “死了真好啊。”

  眼神中充满快意,在落地的一瞬间他自言自语道。

  那睡意再也压制不了他的脊梁,无形的压力在也不能压抑心脏,他再也不用为生活而努力工作,为活而活下去。

  这对他来说是一个解脱,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可怕的感情出现,儿时,小学课上老师问他们梦想是什么地记忆闪过。

  他最终还是用留恋人世间的目光盯着星空死去。这是他的一生。就这么结束了。

  死是不可能复生。

  他的家人最后给他举行了葬礼,把他送到场里化为骨灰。在佛家的法语中应该去了极乐世界吧。

  当他再次睁开眼。泥土搭建的房里,简单的几件家具摆在空旷的中央。听着外面人群的扰扰嚷嚷。终于回过神,明白这是与现代房间完全不同的地方。

  他叫焕然,27岁的单身程序猿。

  “这是怎么回事?”

  焕然看着脖子上的绳子死劲活动着。他自言自语道:“这绳子怎么会在我脖子?该死。”

  他在空中摇晃着腰部,头一不小心摆过180度。在脑里,骨头发生一声脆响。

  难以忍受的痛意被他表现在了脸上。

  他啊的叫了出来,终于他用力扯断了绳子。

  咚,一声落地。

  焕然总算可以冷静的思考现在的情况。他疑惑的看向四周,思考着他在便利店的场景。

  (这是怎么回事?)

  他思考着,但没有一点头绪,当下便只好关系起身边的事情。

  他看着被踢开地板凳,与断掉的绳子。不由自主的想到上吊自杀的桥段。

  (仔细一想那时候我好像没有呼吸。)

  他又回想道:“脖子刚刚好像是发出了一声脆响吧?”

  那时的痛苦现在还麻麻的,焕然摸了摸那处地方,发现那之前好像断了的骨头又恢复正常。

  可怕的念头闪过,他想。

  (这难道就是天堂?不对吧,极乐世界?)

  他再次看着破旧不堪的新家,行走在个个房间里,然后在床头发现一本红色皮革且金色边的本子 。

  焕然下意识的翻开第一页:『〔@(눈_눈)@qq.com《:(づ ─ )づԅ(¯ㅂ¯ԅ)(ಡωಡ) (ー̀εー́)ω》〕』

  “什么牛鬼蛇神牛头马面!!!”

  焕然怒吼一声将书摔在桌子上,对于这个字体显然他根本就不认得。

  作为19国语言的大神,遇到这种事情真是可悲的郁闷。感觉学了一辈子打了个水漂,又石沉大海一点浪花都没有。

  “自己这就像初夜早泄一样软弱无力啊!”

  焕然叹完坐在床上,自己突然陷入了沉默,沉浸在思考中。

  要说是重生,那应该也会死,要是穿越却可以说得过去,但也会死,如果非要说是死后世界,但总感觉有些不合理。

  是什么地方呢?焕然决定想出来。

  在不知道多久,焕然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发呆。非要说个大约时间,那就是半小时了。

  这种习惯还是经常加班,精神恍惚练出来的无意识放松感。

  当然结果还是没有成功,焕然把目光盯着那本书,拿了起来。

  在半小时中,他想了什么呢。

  无非也就是前世的感情罢了。焕然父母的养育之恩他有所愧疚,对于自己荒唐滑稽的人生感到遗憾。对不给加班费还加重任务的老板充满怒意,对平淡无奇的世界觉得沮丧。

  “新世界啊。”

  焕然突然抬头:看着大门自言自语着,门外,他不确定是天堂还是地狱。

  “如果外面是地狱,自己会得到什么酷刑呢?如果外面是天堂,又是怎么个快乐?”

  焕然怀着期待以热望推开木门,在嘎吱嘎吱声中,光线先从门缝洒了进来。强烈的亮直接入眼,强光下,身处黑暗的焕然的心与眼为之一白,许久才缓过看清世界。

  “………。”

  焕然在原地发呆。

  那复杂的心情变得更加复杂,那已经做好的心理准备又再次决堤。

  眼前的世界和电视剧的中世纪是多么相似,是如此旧而贫穷,而且从房子来看起,人数也没有多少。

  如果这是天堂似乎与想象差距甚远,但比死的确好多,不对不对,这一定不是天堂。

  焕然摇着头,踏着石子小路,在走了一遍后,眼睛愉快的眯了起来,睫毛微微盖住眼球,他呼了一口气。

  这是古老且繁荣的村庄,四处都飘着田野的草香,石子小路从村口一直铺到村尾,在旁边的巨大告示牌写着硖石庄。

  一直都有牛车的来往,人们都把肉食晒着风干,在任何铁器,刀剑的历史这是不曾有过的平民生活,就是盛世也不会家家都挂着肉。

  且原本看起来小的村庄却恰恰相反,从村口走到村尾就大约用了上千近万步,期间他还经过那发了狂似的小道分的简直和迷宫一样。就差城墙高筑,不然铁定的小城。

  此时的他握着手上的书,眼神里内心中都充满疑惑,他确定了这不是天堂。他清楚,唯一能解释的理由是穿越了,在另一个人的肉体继续活下去。

  他为了得到更多消息,去打听。好在他的故事不需要特意打听就能从别人口中了解到。似乎是因为他的事情成为了饭前饭后的闲谈。

  焕然得到的信息如下。

  一:落魄的贵族,二:车夫,三:家破人亡。

  大致情况是这样的,之后不论在怎么搞也无法在进一步了解,因为当焕然想靠近时他们听具体内容时就停下了对话。

  焕然无奈的看着抹在树上的光,自己一个人叹着沉重的气。

  又一次重复,清新的空气充满肺部,焕然眯着眼,从鼻子中呼的吐了出来。他这样做只是为了让大脑冷静,让自己冷静。

  他的眯着的目光不在遐逸,而是凝重。他想到了知了,他又不禁想到以前和现在生活的对比。

  刚孵出的幼虫顺着树干爬到地上或掉落地面,然后找松土钻入地下,幼虫在地下靠刺吸式口器吸取树根的汁液。幼虫长大后爬出地面,脱去外壳,等翅膀变硬,雄蝉就在树枝上高唱:“知…了、知…了”,与雌蝉交配。蝉交配产卵后不久就死去。

  一生几乎都在地下,和上个世界的自己有何区别?现在这个世界仿佛就是“我”爬出了地面,去干“应该干的”事情了。

  (我应该干的事情……)

  焕然念念自语,眼神中流出一丝怀恋,一丝遗憾。在他地又一声叹息中听出青春年华的遗憾,成人之后的无奈。

  他看着阳光抹在枝干的树,仿佛又回到了那时当年。

  “同学们,你们以后有什么梦想?”

  “老师,我要当科学家”

  “老师我!我要当军人!”

  “老师!……”

  那时的自己喊的是什么?

  焕然的泪不知不觉落在地里,他想起来了,他想起来了!他是要做一个像马可波罗一样的人啊!旅行万里千山,百里河岸,无论是多大的刮风下雨,无论是如何的蜿蜒陡峭,都要继续前进,写下所感受到风景。

  焕然急忙跑回家,急急忙忙的从屋里翻出半瓶墨水与精致的钢笔。

  他要去旅行了,什么都不管的那种。

  自己反正也不会死,那不如就痛痛快快的旅行起来!

  焕然从收集到的信息中知道自己有一匹马在酒吧的马棚里。

  他牵着缰绳,颤颤巍巍的双手一用劲上了马。

  他怀着热望,看着眼前的世界感觉晴空万里。

  这不是天堂还是什么?!

  焕然旅行记,路程上,笔记【一】

  『路上的麦田还没有生长,所以望去是如此的荒凉,走在这条路上,心中许久未感到的清爽,再次流回心的竹筐。微风徐徐地吹着未知名的树叶,彩色的心情似乎把一切都染上。那光怪陆离的光焰看似烧在马背上,难以言语的场景,与现实不曾看到的遐想,如果有照相机,要把这时间给接住,收藏————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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