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争吵

房间内的家具,陈列有序。一具尸体躺在桌子旁边。成一个大字型平躺在地板上。血液还在从胸口出往外流。

  看来凶手刚走不久。

  躺在地上的男人身上再没有别的伤口。叶彦来到另一摊血液处。红色的液体被拉的很长,一直到通往二楼的楼梯口出。

  顺着血迹,叶彦走到了第二具尸体处。女人睁着的眼睛,在黑暗中,异常诡异。即使有了心理准备,还是把他吓了一跳。

  叶彦观察着尸体身上的伤口,瞬间就明白了,案发时,这里发生的一切。一幅幅画面在脑海中闪现。

  床上的女子,也没逃过叶彦的观察,鲜血染红了床单。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叶彦扭了扭鼻子。朝门外走去。

  二楼有三座卧室,被害人的房间隔壁,是一对夫妻的卧室。这里的布置与隔壁不同。

  一张巨大的相框挂在床头。相框中,女人甜蜜的依偎在男人的肩膀上。从相框的折旧程度来看,两人结婚一年有余。

  看来,并不是灭门案,死者还有一个儿子和儿媳健在身世,叶彦笑了,直觉告诉他,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最后的一间卧室,自然是死者的房间。一间很普通的卧室。叶彦看了一圈也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大致梳理了一下凶手的作案经过,叶彦将一张带有血液的卫生纸放进了口袋。

  拿起那瓶未喝完的红酒,倒入马桶中,轰隆隆的抽水声,带着鲜红的液体,进入了不为人知的地方。

  叶彦拿出一张卫生纸,从门口,到杯子,再到扶梯,仔细的擦拭着每个凶手可能留下指纹的地方。

  带着红酒瓶。离开了德诺小区。

  深夜2点,整个城市变得异常冷清。街上已经没有了行人。身边偶尔路过几辆汽车,在空旷的街道上,制造着噪音。

  转了几个路口后,在一个没有监控的地方,叶彦处理了从案发现场带出来的红酒瓶。

  这瓶红酒,价值不菲,警方可以通过对酒的购买记录,很快锁定凶手,而这,不是他想看到的。帮凶手擦去指纹,目的一样,只为不想让警方破案。

  至少,在他之前不能破案。掌握唯一的证据,才能掌握主动权。

  叶彦摸了摸胳膊上的伤疤。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烟,叼在嘴里。

  就在此时,电话铃声响了。叶彦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陆斌的名字。

  “你小子在哪?快给我回来!”

  刚进门的叶彦被陆斌一把拽住领口。愤怒让眼角处的青筋爆起。胸口不停的起伏着。看的出来,陆斌很激动。凶狠的眼神看着一脸懵逼的叶彦。

  “怎么了?”叶彦问。

  陆斌放下叶彦,走到电脑面前坐下。“告诉我,为什么不报警!”

  叶彦松了一口气。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口。“不是说了,如果警察看到我在现场,会把我当成头号嫌疑犯的。”

  听到叶彦的解释,陆斌反而更加气氛。

  “那为什么不打出租车去。反而要自己走过去。”

  “那个点,没有出租车了。”

  陆斌惊疑的看着叶彦,不敢相信。“没有出租车?那这是什么?”

  监控中,一个少年走在小区门口。从身后来了一辆出租车在他面前停下。少年朝车内挥了挥手,车子便离开了。

  “这你该怎么解释。”

  叶彦沉默不语。

  “是不是还有另一种可能,你以去案发现场的理由,骗我不要报警。随后又慢慢吞吞的赶到现场,其实只为了留给凶手足够的时间作案。你,到底再向我隐瞒着什么?”

  陆斌的心情并没有平静。愤怒的质问叶彦。等待或者说期待叶彦能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然而。叶彦给他的只有沉默。

  陆斌苦笑,无奈的点点头。“行,你可以!连我你都隐瞒。这兄弟,没法做了。我现在就报警!让他们知道今天发生的一切,让他们抓你这个帮凶!”

  陆斌拿出手机,一边看着叶彦,一边拨通手机。想通过这种方式,逼问出叶彦的计划。

  然而,叶彦并不为之所动。

  有一股火气充满胸口。无处发泄。陆斌一脚踢开脚边的垃圾桶,离开了房间。

  垃圾洒落一地,散发着难闻的气味。一张火腿肠的包装袋撒在脚边。

  叶彦拿起已经被撕开的包装袋。这是他前天第一次来这里,陆斌给他买的。从大学认识他到现在,这个男人始终照顾他,在生活中的小事里,在最容易忽视的一点一滴中。

  看着床上新买的枕头,新买的拖鞋。叶彦站起身来,拿起扫把。

  将最后一处被弄脏的地板打扫干净后,叶彦坐在床上,摸着胳膊上的烫伤陷入沉思。

  德市新闻是德市消息最灵通的新闻频道。也是叶彦最喜欢的新闻播报平台。像往常一样,每天早晨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刷着德市新闻app。

  然而看着好久,也没有看到自己关心的新闻被播报出来。叶彦穿好衣服,准备再去案发现场。

  和平常一样,德诺花园安静无比,初晨的阳光洒在这座小区,照亮进每一家住户。没人发现,就在昨晚,这里发生了一起惨绝人寰的杀人案件。

  叶彦拿出手机拨通了德市公安局的报警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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