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书•下元】没有人是一座孤岛——读《24个比利》

这是一本好奇了很久的书,终于拿起来看了,作为一本纪实文学,它风格独特,看上去更像一本悬疑推理类的小说,所以显而易见,它有着纪实的内里价值,以及小说的可读性。撇开书封以及各类广告的噱头不说,这本书的确值得推荐和阅读。

本书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写了出现在公众视角下的“10个比利”,也是接受审判的十个人格,是主角平时用以与这个世界交流的人格的故事。第二部分则是讲述他被判无罪之后,转入健康中心由考尔医生进行彻底治疗时回忆并叙述从不同人格出现起始的故事,所谓“失落的时间”终于完整了。第三个部分则是主人公经过治疗后被获准走出健康中心与常人一样生活后,因社会舆论而造成的另一种疯狂。结局令人心酸,但经历却启发大众,推动历史。

关于人格分裂

老实说,以前也看到过不少有关人格分裂的小说电影甚至八卦,但从来不知道原来人格分裂是分裂得如此彻底。不同人格竟然拥有不同的口音!这一点我真的十分惊讶,因为作为一个人,口音的标准程度是容易学的,但是口音是不一样的,光靠视频音频一类来学习我认为是远远不能达到的,要深入当地,才能被那里的口音所濡染,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比利的24个人格各有不同的长相、性别、国籍和口音,是彻彻底底不同的24个人,他们他们聚在一起是为了保护“比利”。

这24个人格产生时间不同,但都是在年幼时期被继父侵犯,忍受无尽的痛苦之后,他最初的人格难以忍受如此痛苦决定自杀,而其他人格为了保护他,或者说为了保护自己而选择了让比利沉眠,其他人格来应对社会。

首先,这些人格像是一个团队,而团队必须有一个领导者,从而使得团队能够内部团结合作,外部保持正常人的样子不被人看出。绝大多时候这个团队是和谐的,但是人多口杂,不同性格的人在一起难免产生不满与争吵,“篡位”的情况时有发生。

其次,书中提到,分裂出这么多人格的行为其实是本来人格“比利”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做出的,而比利是个绝顶聪明的家伙,他的智商很高,学会了很多东西,但是情感方面太压抑,没有人相信、理解他的痛苦,所以孤独的他需要制造同伴来共同承担,同一份痛苦,分成24份就没那么痛了。

有趣的是,这些分裂出来的亚人格,将自己视为完完整整的人(有自我辨别能力的人格,毕竟有小孩子,他们心智尚未健全,讨论这个没有意义),文中当“比利”面对不同的医生管他们叫“人格”的时候,阿瑟里根等人总会纠正,他们是人,是独立的个体,而不是附属品,所以我们也可以理解,阿瑟等人不愿被称呼是精神病的原因,就他自己而言,的确是正常的人,并没有任何精神方面的问题。

最后,人格整合。人格分裂对外来讲绝对是精神疾病的一种,尤其当患者做了错事、造成损失之后,社会必定需要通过对他的治疗已寻求患者承担责任的可能。然而人格整合并不容易,就像拆开的拼图,即便能装回去,也要费上一大把功夫。果然比利的人格融合几经波折,最终其余的人格也并没有完全消失。

关于法律和舆论

比利案例的发现是源于他所犯的案子并没有充分的证据,无法通过证据直接定案,而且在逮捕比利的过程中,其中一个人格说漏了嘴,让医生发现了这个秘密。法律总是滞后的,经验性的,所以作为美国历史上第一例因精神疾病而被判无罪的案子,当然对于法律的修改和进步是有很大作用的。

法官制法凭借的是法官个人的法学修养,很多时候往往和社会舆论背道而驰。法律是为了保护所有人的权益,但当一部新的法律减当事人责任时意味着其他公众的权益受到了潜在的削弱,如果每个罪犯以犯案时有精神病无法辨认自己的行为作为辩护理由,那么被害人又该怎么保护自己的权益呢?所以,这样的“比利”,那样的“比利”,对他们来说是一颗隐形的炸弹,一座休眠的火山,如果能扼杀自然是再好不过。

所谓三人成虎,舆论的可怕不亚于压在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所以比利最终面对的还是一个只能无奈微笑的世界。

(不知所云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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