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参加三下乡的志愿者们这两天陆陆续续的回校了。
昨天跟一个刚回来的朋友聊天,他说他再也不会去参加三下乡了,他说那些孩子的生活里,真的有你想不到的心酸。
有一个孩子,10岁,每天都踩着点儿去上课,放学后第一个离开,在我们眼里他不是一个爱学习的孩子。
但是后来去他家家访,从他爷爷那里了解到,他父母出去打工了,家里只有两位老人,所以他才每天都踩着点去上课,其他时间都在家里干农活,照顾爷爷奶奶。
他年纪小,力气不大,成年人一次就能解决的事情他得来来回回好几趟才能做完。
还有一个孩子,喜欢一个人呆在角落,不愿意和其他同学玩耍。
他说他父母很忙,没有时间管他,无论刮风下雨他都是一个人回家,回家后默默地做饭、炒菜、等爸妈回家,然后,看着院子里的其他孩子嬉笑打闹发呆。
我们离开的那天有一个小女孩泪水就像止不住的泉涌,她说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关爱,第一次有人担心她吃没吃早餐,第一次有人给她扎头发,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
10岁的她只和父母见过三次面,我们突如其来的关爱让她舍不得我们走,更舍不得我们离开这个温暖的家。
一个人玩泥、一个人滚铁圈、一个人画画、一个人回家、一个人上山砍柴、一个人煮饭,做什么都是一个人,这些对于那些孩子来说,早已经是常态。
我以为这些已经够心酸了,可下面的采访更让我两眼泛泪。
追者
有一位跟我同龄的女生,他给我们说:我弟弟不听话,我回来看看他,但是他现在不跟我们联系,打架违纪被学校开除了,人在哪里也不知道,现在家里就我和他两个人,他不在我都不知道回来干什么。
李洁
有一位老奶奶,87岁了,她平时吃得很简单,常常是一碗米饭,一碗土豆,再加上一碗辣椒面。她住的房子特别简陋,有一面墙已经裂开,用了一些废弃的油纸来遮盖,她说这样的环境冬冷夏热,她已经这样过了几十年。
悟空
那个时候,爷爷去山西做活还家里的欠款,那时候我四年级,妹妹三年级,每天早上六点起床一起打猪草,上完学又去坡上背柴,再回家做作业,日复一日,每天都做着相同的事情,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外面的世界。
扶摇
爸爸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走了,只留下一个土坯房子,我念书的时候没有经济来源,不是贷款就是借,后来为了让妹妹有一个好的学习环境,我辍学去打工,到现在我也很羡慕那些可以健康成长的孩子。
关于三下乡,我看到的不是农村的风景有多好,而是好风景后边的那群辛苦生活的人。
有的人为了一家人的生存,远走他乡。有的人选择陪伴父母、妻儿子女,一家人在一起务农,没有很多钱但是很开心。
我问过一个孩子,看见别的小孩有家长接送会不会难过,她转过头来微笑着对我说:“姐姐,我习惯了,不难过。”
“习惯了”这三个字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的口中说出口,他说得风轻云淡,但我们从她的眼神里看到的是背后的心酸和无奈。
去三下乡的时间不长,也许并不能给当地的人们带去什么实质性的改变,但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让他们觉得未来的路不那么崎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