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赖以生存的东西,肯定比面包还重要

本文记于二零二二年三月三日,农历二月初一,是奶奶告诉我她要上香的日子。

我在我的世界里畅游,感受夕阳的影子在波光里摇曳,但是心里似乎总有一个阴暗的声音:其实,也没有那么热爱。

无望。

纷杂。

我在鄙视着金钱,却又无时不是为它而想,无处不是为它而做出努力——我和别人一样,展示着对自己的嘲讽。

我自诩清高,但也落俗;我骄傲地自负,却也低贱地可怜。我向别人展示着自己的虚伪与真实,拨开一层一层厚厚的保护壳,像混入泥沼的泥和水,干不了,也实不了。

有人告诉我,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没有钱你什么都做不了,而有了钱,似乎一切都简单了;那个人告诉我,钱就是万能的。那时的我,觉得这个观点太俗了,太功利了,真的是——太没有意思了!但是,事实好像就是这样,当你越长越大,身上担的责任越来越多,就越来越意识到,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却是不可或缺之物。钱的输入,代表着你的成长与能力——我渴望证明自己的能力,渴望摆脱对家人的依赖,渴望自立更生。但是,我也永远记得《悲惨世界》里的一句话:

“人赖以生存的东西,肯定比面包还重要。”

我太渴望了,太着急了,一头扎进泥尘里,被猝然卷起的烟尘覆盖。

我只是觉得没用,无力的感觉真的很强,牢牢地把我攥住,死死地往下扯——自己就像溺水的人,越挣扎反而越惊恐、无力,心里的不安不断扩大,吞没了一切。

这听上去像是一个恐怖的故事,但它不是个故事,而是思想的火葬,是灵魂的啃噎,是心的沉没。在思想的死亡中,我压根就不想向任何人求救;我知道自己可能死去,也清楚,只要自己站起来,就不可能被淹死——浅水怎么淹死高个人?但是,我根本站不起来;我没有站起来的欲望。

在某一刻,就是单纯地想要让自己沉沦,让自己葬身在这浅浅的蓝色海浪中——死过一次,便会留有灰烬;而死灰,终究会复燃。

请理解,没有谁的思想像梵高的向日葵那样,永远热烈张扬,明媚灿烂——我接受思想的葬礼,正如接受海水的潮涨潮落、月亮的阴晴圆缺、天边的云卷云舒一样,欣赏着它的美,也享受着这痛苦。

深海里的鲸会跳出水面,在海天一色的碧蓝下欢舞雀跃;也会安然沉入海底,成为死亡的缩影,和新生的——万物。

贪慕、恐惧、热爱、退缩、厌恶、奔赴,为路中间压死的野猫哀悼,为新春绽放的红梅雀跃,为被当球踢的矿泉水瓶鸣不平,为追逐心中的梦而奋力奔跑……是理想主义,是浪漫主义,也是世俗。

我在世界里追求,追求着我自己的世界;或大或小,总有让我去追的理由。

心随着天边的飞鸟,飞得好高,好远。

我相信人生,我爱自然!

尽情地,用世俗来将我淹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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