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1月29日上午于西华师范大学文科楼会议室,听段从学教授和周维东教授讲座后,对其思想加以总结,以积累知识,巩固记忆,记下列笔记:
新诗作为一种话语,谈谈它的原型。
新诗,是不是诗?算不算诗?是饱含争议的。按诗文学的标准来看,它不押韵,不讲平仄,诗意差,它不是诗;但是它语言精简凝炼,又符合诗的标准。新诗不是从文体学角度看,而应该从话语学角度看,它是一种诗话语,是本体话语。那么到底凭借什么把它叫新诗?没有什么东西是与生俱来的,说时时代背景赋予也是不存在的,它的的产生只是当时的一些人在情绪的水波里碰撞而成。就像鲁迅笔下的“黑屋子”,大家被闷在黑屋子里,一些人在屋子里乱撞,而恰好一些人找到了突破口。美国惠特曼的自由诗,是特立独行的,他开创一种写法,但当时没能引起其他人关注;在我国,胡适则一拳打出了新诗的出口,开始提倡“话该怎么说,诗就该怎么做”。胡适之前,黄遵宪等人主张“我手写我口”,自己创作,又陷入对作品的不满意,这种动荡的不满意,成了新诗的原型。
新诗的现代性,古代,当下,未来,链条中的一节。
“现代性就是过渡、短暂和偶然,是艺术的一半;它的另一半是不变和永恒”。
这个动荡的水波,从晚清到民国初年。首先是民族救亡运动,国家需要底层百姓,而唤醒民众,要用白话。传统的社会认为:人来到世界之前,规则就早已存在,遵从即可;现代社会则是,自己给自己定规则,如《伤逝》中子君说的:“我是我自己的,谁也不能干涉。”这是民族意识的觉醒,认识自我,认识人。其次是白话文运动,当时的社会,让一个小孩去背四书五经,即使再难,他也会去背,因为大家都知道只有这些传统的经书才能让人走向仕途。白话文的易懂,让士大夫们觉得这种语言不过是多学几个简单的字,通俗易懂的白话只流传于底层百姓,这使社会有了一种“学白话,一辈子就是下层人”的思想。胡适认识到了这一点,他提出,白话一定要成为国语,知识分子各种不满的力量一拍即合,在陈独秀等知识分子的支持下,国语运动兴起,国语创造新国家,主张“话怎么说,诗就怎么写”。现代文学就是大众文学,以前,有句话是这样的“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为什么呢?人算什么,你,人,一生下来就带有原罪的。然而现在,现代人对自身的力量有着充足的自信,这种自信来着现代技术的进步,就像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里说到的,当第一个蒸汽机使用时,人类的生产力已经远远超过古代整个社会的生产力。人必须犯错,不断试错,就像亚当和夏娃,违背了上帝的规则,才有后续的故事发生,这就是历史的偶然性。黄遵宪说过,今之事与古之事不一样,今之人与古之人不一样,写我自己的 不必去学古人,这是一种强烈的对自我的信任感。只要挣脱旧诗,就是好事,只要和旧诗的差距越大,越是好的。郭沫若的《天狗》,其中的比喻毫无道理,但特别有张力 , 可以看到,从郭沫若这儿,这种对自身力量的信任感开始转化为美学。新诗带给我们一种特殊的美学感觉,“美是一种无法承受的可怕开端”,这种美是令人震惊的,是粗暴的,是可怕的,是普通人所不能承受的,作为研究者的我们,要去理解它,承受它。现代文学也就是,一部分人把一部分人的美学变成普通大众的美学,我手写我口,是对美学意识形态的解体,通过对旧的排斥,否定过去来寻找新的东西。
拿《悬崖边的树》,做个比喻,这棵树的存在存在着各种可能性。这粒种子为什么偏偏就扔到了悬崖边?这种可能性,变成了新诗,这棵树就长成了,有了这棵树,我们现在就可以想拿它来怎么用了。观赏、模仿、创作等等。不管是在抗战的背景下还是当下时代背景,这棵树的用法,与时代是双向影响的,但树的根却是不变的。新诗在与新社会融合,但本质等的根是不变的。
等待戈多,戈多这个人值不值得等待说不准,明天可能更好,明天也可能更烂。我们要感觉当下,体会感觉的美,生存的美,在时代的交感中,享受上一代的美,但不仿古人,不献媚后人,在时间的深度上,无限开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