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炎和这名叫程婴的青衣随从为了以后的行事方便,并没有表明他们高贵的身份,因为他们心里有所顾忌,这燕郡的诡异之事太过的蹊跷,不知道背后是否有人刻意为之。他们既然想要插手这件事,那他们的身份越少人知道,他们越安全,也越可以查到蛛丝马迹。
白昼的光辉落幕,夜晚的华灯初上,街上已是冷清的一大片。
主仆两人在那华县找了一件客栈,住了进去。炎命那青衣的随从程婴出去打探一下去往那黑水镇的路线,还有再去准备两身不惹眼的衣服。
程婴领命之后便走了出去。
两人在深夜人静之时换上了那普通的暗色衣服,从那客栈的后窗之中跳了出去,没于黑暗之中向那黑水镇的方向而去。
约摸一个时辰的光景,两个人影来到那黑水镇的镇口,那黑水镇面前是一条黑水河,此时的水声哗哗,虫鸣唧唧。两人在那朦胧的月光之下,跨过那黑水上之上的黑水桥,进入了那黑水镇。
这黑水镇依山谷走势而建,镇的两侧是丛林茂密的突兀的高山,两山之间便是一片狭长的平原,这黑水镇便是建在这平原之上,一条主道自西向东贯穿镇子的中间,主道两侧就是住房和商铺。
此时的村子一片的寂静无声,连狗吠的声音都没有。
两人不敢大意,在那阴影的掩护下悄无声息的在这镇中寻找可疑的东西或者是动静。
夜风吹过,空气中隐约弥漫着一股腥臭。
那程婴闻到这股腥臭之后,悄悄的对着那炎说道:“前面的来风之中有什么味道。你问问”
那炎迎风来的方向,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说到:“这是尸臭的味道,我们顺着那尸臭来的方向前去看看。”
两人沿着风来的方向搜寻而去,犹如那夜间搜寻吃食的耗子,鬼影祟祟,利索无声的逐渐的潜伏到镇子西边的尽头。
镇子的西边尽头住户稀少,地形却是很平整,那里是一片宽广平整的晒麦谷的场地。周边还有两三个厚实胖圆的麦垛在谷场的周边高高的耸立着,于此同时这臭味也越来越浓。
终于他们寻得这臭味是从那麦垛之中散发出来的。
两人隐身在那晒麦场的周边的地垄里,默默的观察着周边的动静,可是周边并没有什么动静,只有风吹林草动的哗哗声,两人观察一阵后小心翼翼却又快速的接近离他们最近的麦垛,离那麦垛越近,那臭味越重,只冲的睁不开眼,两人撕下身上的衣服用随身所带的水浸湿以后捂住了那口鼻,双手开始往外扒拉那麦垛上面的麦秸杆。很快他们这那麦垛之中掏出了一个洞,在他们扒拉出最后一捧麦秆之时,发现里面有很色沉重的东西触摸可见,凭经验那就是臭味的挥发源。
由于这是黑夜,没有一丝的光线从那洞口透漏进去,两人无奈只好点亮了火折照亮洞中的黑影,他们发现那是人的腐烂膨胀的一条腿。他们接着光亮沿着那尸身的周边向里扒去,又是一具尸体,就这样一具尸体,两具尸体,三具尸体……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此时的尸体已经腐烂,撒发出那阵阵恶臭,已经是让两人无法呼吸。
黑影中的两人从那洞中退了出来,呼吸一下那外面还算清新的空气。他们望着那乌黑的洞口愣住了,他们已经拔出来了十多具的尸体,那里面还有许多尸体还隐藏于那麦垛之中。只是他们已经没有勇气再挖下去,究竟是什么人如此的残忍要以这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为刍狗,屠杀他们之后又把他们藏在这麦垛之中,炎望着那那洞口,冷冷的想着。
一阵凉风吹过之时,炎的身体一阵惊颤,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他看到了旁边的两个更是高大的麦垛。那麦垛里面该不会还有人吧?炎不敢去想,也没有勇气再去旁边的两个麦垛之中验证自己的想法。
“这简直就是屠杀。”程婴小声的说着。
“走吧,这里的死尸太多了,我们两个人现今是无能为力了,只能求助官府派人来清理这些尸体。“
两人匆匆的掩盖好洞口,沿着原路返回。
可是两人正走在黑水镇中之时,此时在他们将要通过的前面主干道之处的某一处的民宅之内,似乎有女孩的哭声隐约传来而在那哭声之中还不断的喊着“妈妈”。那声音在风中凄凄惨惨,很是瘆人。
小镇本无人,奈何出来个鬼吓人,
身处在这白天店小二所说的空无一人的黑水镇中,却有女孩的哭声传出,不信鬼邪的两人已是一阵的头皮发麻。两人在那黑暗之中隐身于某一个角落,一动也不敢动,聆听鬼哭神,静待其变。
炎悄悄的对着程婴说道:“这你信这个世界有鬼吗?”
“不信……”程婴感觉说这话之时心底有点发虚,这两个字说出来自己都不信。
这哭声从某一处的民宅之中出来,然后移动在这主道之上,朝着两人的方向而来,那哭声越近越清晰,隐于暗处的两人也隐约的看到前面的夜色笼罩之中有一个黑影在晃动,再仔细一听还有碎碎的脚步声响,有脚步声响那就是一人。
“妈妈,妈妈…”
那小女孩边哭边走,那哭声似乎持续了很长的时间,已经显出疲惫沙哑的音色。
炎听到这里,内心里很是一阵的心疼,心疼的是这小女孩的妈妈可能已经惨遭毒手,而不知什么原因这个小女孩逃过了毒手,独自晃荡在这空镇之中,不知她哭了多久,也不知她招呼了多久……
炎终是男子铁石心肠,也有柔情的一面。默默的跟在那小女孩的后面,观察良久,这小女孩并没有什么异常。于是走了出去点亮了火折,照出一片光亮的小天地,并轻声呼唤前面哭泣的小妹妹。
小女孩听到呼唤之声,转身回看,却看到一张离火折很近映出一张惨白轮廓的脸,那脸上还有一副狰狞猥琐的笑容,小女孩一下子吓得坐在了地上,那哭声更是高涨凄惨了起来不断的喊着“妈妈”。炎很是尴尬,出于好意却是吓着了那小姑娘,看到那地上的小女孩只有五六岁的样子,一脸的稚嫩的脸上由于长久的哭声已经是梨花带雨,鼻涕与眼泪交织在脸上。由于刚才的惊吓小女孩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炎向前蹲下身子。将那火折离自己的远些,面部表现出和蔼可亲的样子,柔声柔气的说道:“不要怕,叔叔是好人,叔叔可以帮助你妈妈。”
“真的吗?”小女孩停止了哭声,看着眼前的这位和蔼可亲的叔叔,怯怯的问道。
“嗯,真的。”炎说过之后,“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啊?你妈妈呢?“
“我在家病了,然后睡了一觉,起来得时候已经找不见妈妈了。“
炎一思索,这黑水镇的镇民失踪已经是三天了,这小女孩自己一个人在这镇中游荡了三天,竟然一直没有被发现真是不可思议。
“那你吃什么?“
“我家有馒头。“说着小女孩从那自己上衣前怀的衣兜里掏出一个发霉的馒头让炎看。
炎更是心疼,便伸出双手要将那小女孩扶起来,可是炎感到眼前的一阵寒意,暗暗叫道:“不好!”,同时一阵寒光一闪而过,再一看那小女孩的脑袋已经飞了出去。
炎立时起身,身体紧绷,做好了防御,等与来敌相战,可是半天却又没了动静。再一看的暗处程婴的剑鞘已经是空空如也。
那出手之人正是那躲在一旁黑暗处没有现身的程婴。再看那坐在地上的小女孩无头的尸身,炎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那小女孩左手五指白骨如爪,而那白骨之上还有那苍白凛凛的三寸柳叶状的指甲依然朝着炎的心口的方向,那拿着馒头的右手依稀如常,只是细看那馒头是已经干鳖缩水的脑物。
炎向那暗处之人投去那感激的目光。
那程婴不愧是久经战场之人,兵不厌诈。在炎出去与那小女孩攀好之时,暗中观察那小女孩的动静和周边的情况。在看到那小女孩藏于身后的手白骨如爪之时,瞬息相应,飞剑而去,直接削去了那女孩的脑袋,那小女孩的手便在半途之中没了动作。
人生地不熟,两人遇此险情也是不敢久留,在那夜色的掩护之下匆匆离去。
天刚蒙蒙亮,那县衙的府门之前的大鼓便被人急急的敲响了。
县衙门前有人报案,这个时候敲响了大鼓,肯定是有急事,衙门之人不敢怠慢,那值班的衙役已经小跑着开了府门。将那报案之人领入大堂,那县老爷此时也是睡眼惺忪的来到大堂,询问何人何事来报
只是两人的这一案情,惊得县老爷呆坐在那县衙的堂椅子之上,半响说不出话来,这怎么又出了这么大的事,真是一波接一波,来势汹汹啊。
那报案之人就是那炎和程婴两人,他们自称自己是买柴的商人,人生地不熟迷路黑水镇,无奈窝宿那晒谷场的麦垛之上,半夜发现有异,只见麦垛之内是许多人的尸体,所以连夜前来报案。
在那大堂之上,炎看到那县老爷已经愣在了那里,便上前一步,行了礼说道:“大人,现在可不是发愣的时候,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尽快派人前去黑水镇封锁现场,保护好现场,找线索,查真凶。要知道这时间的流失,很多的线索也会流失的。”
“对!对!……你说的对。”县老爷这时才从那惊愕之中醒了过来,”张五,你赶紧去叫齐这衙门里的人,还有这城里的武教团的人赶紧随我前去黑水镇。
一炷香的功夫,一队人马出城急急的前往黑水镇,那里面还有报案的炎和程婴,他们到了之后却是又一次的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