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目:《我与地坛》人文社2017年出版
那些一见倾心的文字总是忍不住地再看一遍、再看一遍,想大声的朗读出来,比如史铁生的《我与地坛》。
他用一天的时间、乐器、声响、景物、心绪、艺术形式、梦境来对应四季,地坛园中的一切一切都在作者的脑子里清晰地存留过。因为留心,因为熟稔,所以信手拈来,化于无痕。那是一年一年的寂寞轮回,更是一日一日的深入骨髓的思索。
没有细数过透过树叶落到地上的碎了一地的阳光,没有静听过鸟儿随意而空旷的鸣叫,没有深深凝视过翘起的古殿檐头,没有感受过爬满青苔的石阶,没有听过路过园中人们的喁喁低语,又怎能发出关于生命的呐喊呢?
谁也不曾注意到,那个坐着轮椅的人,他悄悄地见证着这一切,然后温暖的文字自笔下如清泉般汩汩流出。
最有味道的你觉得是哪句呢?“以心绪对应四季呢?春天是卧病的季节,否则人们不易发觉春天的残忍与渴望;夏天,情人们应该在这个季节里失恋,不然就似乎对不起爱情;秋天是从外面买一棵盆花回家的时候,把花搁在阔别了的家中,并且打开窗户把阳光也放进屋里,慢慢回忆慢慢整理一些发过霉的东西;冬天伴着火炉和书,一遍遍坚定不死的决心,写一些并不发出的信。”
春天卧病,方觉愁绪满怀;夏天失恋,才觉人生有憾;秋冬漫漫,方可用来回忆。
不知道你喜欢其中的哪几句呢?告诉我好吗?
附录:
如果以一天中的时间来对应四季,当然春天是早晨,夏天是中午,秋天是黄昏,冬天是夜晚。如果以乐器来对应四季,我想春天应该是小号,夏天是定音鼓,秋天是大提琴,冬天是圆号和长笛。
要是以这园子里的声响来对应四季呢?那么,春天是祭坛上空漂浮着的鸽子的哨音,夏天是冗长的蝉歌和杨树叶子哗啦啦地对蝉歌的取笑,秋天是古殿檐头的风铃响,冬天是啄木鸟随意而空旷的啄木声。
以园中的景物对应四季,春天是一径时而苍白时而黑润的小路,时而明朗时而阴晦的天上摇荡着串串杨花;夏天是一条条耀眼而灼人的石凳,或阴凉而爬满了青苔的石阶,阶下有果皮,阶上有半张被坐皱的报纸;秋天是一座青铜的大钟,在园子的西北角上曾丢弃着一座很大的铜钟,铜钟与这园子一般年纪,浑身挂满绿锈,文字已不清晰;冬天,是林中空地上几只羽毛蓬松的老麻雀。
以心绪对应四季呢?春天是卧病的季节,否则人们不易发觉春天的残忍与渴望;夏天,情人们应该在这个季节里失恋,不然就似乎对不起爱情;秋天是从外面买一棵盆花回家的时候,把花搁在阔别了的家中,并且打开窗户把阳光也放进屋里,慢慢回忆慢慢整理一些发过霉的东西;冬天伴着火炉和书,一遍遍坚定不死的决心,写一些并不发出的信。
还可以用艺术形式对应四季,这样春天就是一幅画,夏天是一部长篇小说,秋天是一首短歌或诗,冬天是一群雕塑。
以梦呢?以梦对应四季呢?春天是树尖上的呼喊,夏天是呼喊中的细雨,秋天是细雨中的土地,冬天是干净的土地上的一只孤零零的烟斗。
因为这园子,我常感恩于自己的命运。
我甚至现在就能清楚地看见,一旦有一天我不得不长久地离开它,我会怎样想念它,我会怎样想念它并且梦见它,我会怎样因为不敢想念它而梦也梦不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