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世坤小家
省立问诊
世坤今晚喝了些酒，于是媳妇吴雨开车把他载到了预订宾馆。住进客房，推窗可望省城著名的新涪江，江边灯火通明，游人如织。世坤陷入了沉思。
他想起了11年前来省城时的情景：当年省城还没有地铁，父母还在绥安。如今省城已有两条地铁线路，父亲已在省城工作，母亲、爷爷一起搬来新家。那是2012年，世坤正读高三，面临高考，因文化课成绩不佳，考取普通本科难度大，因此，父母与他商量后，给他报了省城的美术辅导班，希望他能考取艺术类院校的本科生。那年来省城，他的心思还是没用在学习上，一有工夫就到学校外边玩耍。这样在省城待了2个多月，画画也无多大长进。最后，因为一次与同学动手，老师建议转学绥安。2012年，他告别了短暂停留的省城。2023年，他再次来到省城，又与动手有关。嗨，因为动手，他离开省城；因为动手，他又来省城。血管瘤是个什么状况，他嘴上说着没事，心里却也犯着嘀咕……
“世坤，明天还要去医院，早点休息吧。”吴雨呼唤他。
“好，我去冲个澡。”世坤进了淋浴间，哗哗的水流声响起来。
世坤小两口从父母家走后，世坤的父母搂着小孙女：一张1.5米宽的老式双人床，睡3个人很拥挤。瑞幸的奶奶对爷爷说：“咱们3个人横着睡，瑞幸靠床头，我在中间，你在床尾。”
瑞幸的爷爷1.76米的身高，他在脚底下放了一把椅子，椅面上放了一个枕头，枕头正面恰好与床同高，脚放上去很合适。瑞幸的奶奶略矮些，她把腿斜向小孙女一侧，身体成弓形，这样睡也合适。忙活了一天，瑞幸的爷爷奶奶很快睡着了。
过了大约几个小时，奶奶被瑞幸的“哼哼”声叫醒，她摸了一下瑞幸的额头，说：“瑞幸爷爷，瑞幸发烧了，你找体温计来量一下。”
瑞幸爷爷找来体温计，放在瑞幸的腋窝，5分钟后，体温计显示是38.6℃。瑞幸的奶奶是医科学校毕业的，自己开过门诊。她一边抱着哄着瑞幸，一边指挥着瑞幸爷爷：“瑞幸渴了，你去拿点温水来。”
瑞幸爷爷取了开水，倒进瑞幸的奶瓶，水有些烫，他把奶瓶放到一个盛冷水的碗里降温，不时取出来感知一下奶瓶的温度。水温不算热了，他把奶瓶递给瑞幸奶奶，瑞幸奶奶把奶瓶贴到自己的腮边，感觉合适了才给瑞幸喂水。瑞幸汩汩地吮吸着......
瑞幸奶奶对爷爷说：“你去取块温毛巾来，给瑞幸擦擦腋窝、手心脚心。”一会，爷爷递过来温毛巾。
“瑞幸有些饿了，你去给她冲个奶粉。”瑞幸奶奶对爷爷说。
瑞幸爷爷倒了150ml开水，待水温降至45℃左右，就舀了5平勺奶粉倒入奶瓶。他双手夹着奶瓶，来回搓了20下，奶粉就完全溶化了。瑞幸爷爷把奶瓶递给奶奶后，困倦地蜷缩在床尾等待下一个指令，他依稀听见奶奶一边喂小孙女奶粉，一边与小孙女交流：“宝贝，奶奶知道你很难受，难受你就哭出来吧。你这么小就这么坚强，奶奶都做不到……”奶奶抱着暖热的小孙女，哼起了摇篮曲：月儿明，风儿静，树叶遮窗棂……一会，3口人又渐渐昏睡了。
劳动节的早上，天朗气清。奶奶抚摸着小孙女，感觉体温仍然很高。奶奶对爷爷说：“你出去买点药吧。”7点钟，刚开门的药店迎来了第一位顾客，瑞幸爷爷按照奶奶说的药名，买了退烧贴和退烧药，并以最快的速度拿回了家。瑞幸敷上退热贴，喝了退烧药水后，浑身开始发汗，很快，她露出了笑脸，两只小腿又能够在扶助下很有力量地站立了。
5月的第一天，世坤起了个大早，他蹓跶到了宾馆北侧的江边。这时江边已有三三两两晨练的市民。江面很宽，江水泛着轻浪向东流去。江风拂面，仍感觉有一丝丝寒意袭来，虽然季节已经到了，夏初。
从住处到省立医院，至少得半个小时的车程。世坤从江边回到宾馆，陪着吴雨吃过早饭。今天，从零点以后，世坤就再没有吃喝过东西，他认真准备着就诊可能的检查项目。上午9点钟，世坤准时到达省立医院，挂号，问诊，一切都很顺利。见到大夫，大夫详细询问了情况，仔细看过他带来的绥安人民医院的CT胶片，说片子拍的不是很清楚，建议他回绥安再做个磁共振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