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和智深分别后,和两公人出了松林,走到中午,看到一家酒店。
三人走进去,林冲让两公人坐上位。(还是很尊重当差的),两个公人反倒不好意思,半天才自在。(毕竟烫过人家的脚还要拿棒子劈人家)
这家酒店生意很好,三五个酒保忙得跑来跑去,坐了半个小时,就是不见有人来招呼他们。
林冲急了,拍着桌子叫到:你这家店的老板真是势利眼,看我是个囚犯,就不理睬了,我们又不会白吃你的。
主人:你是不懂我的好意啊!
林冲:不卖酒肉给我,有什么好意?
主人:你不知,我村上有个大财主,人称小旋风柴进,家有“丹书铁券”(古代帝王颁给功臣,使其世代免受国法制裁的凭证。)没人敢惹。他喜爱招待往来的天下好汉,现在家中还养着三五十个。他专门嘱咐过我们,若是有流配来的犯人,可去投他庄上,他定会资助。我要是卖酒肉给你,你们吃得脸面红了,他知道你有盘缠,就不资助你了。我是好意。
林冲:我在东京当教头时,常听到军中有人说柴大官人,没想到是在此处。我们何不去投奔他。(省下一顿饭钱)
两公人寻思,去了我们也不会亏。(那是当然了,有酒肉伺候,说不定还有些小银两入账)
于是三人离开酒店,走了两三里就看见一座大庄院,有四五个庄客在旁边桥上乘凉。
林冲:劳烦大哥跟柴大官人通报一声,东京有个姓林的犯人求见。
庄客:柴大官人要是在家会赏些酒食钱财给你,可惜你没福,他今早出去打猎了,不在庄上。
林冲:哎,果真是我没福!
三个人郁闷地往回走,走了不到半里路,碰到一簇人马飞奔庄上,施耐庵大大说,“个个俊丽”。(丑得都不配当陪衬吗?)
这一簇人马当中,有一位官人“龙眉凤目、皓齿朱唇”引着众人到庄上。
林冲看了,寻思他应该就是柴大官人,但不敢上前去问。(谨小慎微)
官人看见有个犯人,就驱马来到身前:这位带枷的是哪位?
林冲赶忙躬身答道:小人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得罪了高太尉,被刺配沧州。前面的那座酒店说,这个有个招贤纳士的柴大官人,因此特来投奔,可惜没有遇上。
那人一听,下马就拜:柴进有失远迎!
林冲连忙答礼。
于是柴进携着林冲的手,一齐回到庄院厅内。两人先各自说一些客套话。(此处略去)。不一会儿,庄客端出一盘肉,一盘酒,一壶酒,又有一盘,里面一斗白米还有十贯钱。(看来之前有犯人来,就是这个标准。)
柴进:你这村夫真不懂事。如今教头来了,哪能如此随便,赶快把这些撤了,上些果盒酒(盛有果品、酒食,多用于款待客人,一般犯人没这个待遇),再杀头羊,我要好好招待他们!
林冲:大官人不必多赐,这些就够了。感谢感谢!
柴进:不要客气,教头难得到此,不能轻慢。
庄客不敢违命,飞快去来果盒酒,柴进端了三杯送给林冲和两个公人。
三人喝了。(这算接风酒?)
柴进这才有空把身上的弓袋、箭壶解了,坐下与他们一起饮酒。
林冲与柴进边吃边聊,不觉夕阳西下。庄客来报:教师来了。
柴进:那请他一起过来喝一杯。
林冲起身看到那个教师,挺着胸脯(形象!),走过来。
林冲寻思庄客称他为教师,他必然是大官人的师父。于是“急急躬身”(第二次躬身):林冲谨参。
那人也不理睬,也不还礼。(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个配军)林冲不敢抬头。
柴进一看教师没礼貌,就指着林冲对洪教头说:这位是东京八十万教头林冲。
林冲听了,对着洪教头又是一拜。
洪教头摆摆手:休拜,起来。自己也不回礼。
柴进看了,心里就不快活了。
林冲又拜了两拜,把自己的座位让给洪教头,他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上去。柴进看了,又不快活。
洪教头:大官人今天怎么如此厚待一个配军?
柴进:这位跟其他人不一样。他是八十万禁军教头。师父为何轻慢。
洪教头:大官人您自己爱使枪棒,这流配的军人都说自己是枪棒教师,来到庄上,骗些酒食财米。你啊,也太当真了。
柴进:人不可貌相,师父,您可不要小看他。
洪教头一听这话不乐意了,跳起来:我就是不信他,有本事他和我比一比,赢了我才当他是真教头。
柴进大笑(吃瓜大表情):也好,也好。(这个不懂礼貌的洪教头确实欠收拾),林武师您意下如何?
林冲:小人不敢。(我吃你的喝你的,哪能打你的老师)
洪教头一看他不答应比试,觉得林冲肯定不会枪棒,心中害怕了。越是不答应,他越是激林冲。
柴进一心想看林冲本事,也想让林冲教训下洪教头,让他嘴巴老实点,于是就说:这样吧,咱们先喝酒,等月亮上来再说。(那时亮堂,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