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开花的树(二)

图片发自简书App

这是个尴尬的年纪,没了稳定的工作,没了拼搏的勇气,没有存款,没有感情……

亲戚朋友的冷嘲热讽,小艾并不是没有一无所知,手术那天,爸爸在耳边对小艾说:"小艾,加油,想想爸,想想妈,想想弟弟,撑下去,勇敢点……小艾动了动嘴,什么话也没说,她当时抱了必死的决心,她甚至渴望自己就这样在手术台上离开了,进手术室前。她看到了那些亲戚,她冷着眼,看了看父母,头也不回的踏上了手术室——肾结石。小艾记得,原本的程序应该是带她到麻醉室打麻药,但是护士见了她,说了句,怎么才来,都等了四十多分钟了,就领着她直接上了手术台,小艾进去的时候看到角落里玩着手机的男护士,医生让躺下,询问了名字等等,便对小艾说要打一针静脉针,有些疼,小艾点点头,连死都不怕的人,还会怕些疼痛吗,小艾倔强的闭上了眼睛,她只想永久的沉睡过去,医生在耳边说到要打麻醉了,之后小艾便什么都不知道了……后来感觉耳边很吵,有人一直在叫自己的名字,眼睛是睁不开的,隐约里听到她说,都叫了你一个小时了,如果再睁不开眼,就要送到病重室了。小艾还是倔强的没有睁眼,后来护士把她推了出来,出来的时候,对着家人,仍然说着刚刚跟小艾说的话,小艾记不清了,是怎样回到了病房,又是怎样被抬回床上。又有护士跑来叫她的名字,叫她睁眼,又让家人陪她说话,别让我闭眼,小艾是真的不想睁眼,她没想到的是,在听到父母呼唤时,她居然不由自主的半睁开了眼,她听见很多人在叫她,隔了几分钟,就有人在她耳旁呼唤她的名字,她终究睁开了眼……

她说她不想面对这九个月以来发生的种种,不想面对家人,失去了太多东西,变得一无所有,哪怕父亲总在耳边对她说,人回来就好,人没事就好,倔强的她啥也听不进去,是哒,这个女孩,失踪了近一年。期间有电话联系家人,号码换来换去,告诉父母自己在广州深圳,说自己要拼搏闯闯,在那之前,她有着不错的工作,却在电话里,从休假到请假再到辞职,却从未回过家……

然而,就在一个月前的晚上,她给弟弟发了条微信,在弟弟没有回之后,她给弟弟打了电话,简单寒暄,问父母和他在哪之后,说道她和一个朋友在家楼下,叫弟弟给开门,这时弟弟激动的带着父母来到楼下,看到了他们久违的女儿……

小艾紧张的躲在小涵身后,她的母亲冲了过来,小艾觉得母亲是要打自己,结婚发现母亲只是把她抱得很紧,嘴里念念有词:"我的小艾回来了……"哽咽的颤抖的声音把小艾吓了一跳,小艾推开母亲,来到小涵身边,就这样一行人回到了家,小艾带小涵到自己的卧室,果然不出所料的一片狼藉,小艾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因为许久不通窗的缘故,引得小涵打了好几个喷嚏,这时,小艾母亲在屋外喊到出来坐坐吧,到客厅后,小艾母亲急切的询问,有没有吃饭了,她去买点吃的,小涵笑着说道:"阿姨,我们吃过了!"小艾的妈妈还是倔强的出去买吃的去了,回来的时候买了水,饮料,各种吃的,除了水,小艾啥也没吃,后来就说困了,就休息了,小艾知道,有小涵在,父母不会说些什么,于是,便带走小涵洗漱后,就回房间了……睡到半夜的时候,小艾的肚子痛得不行,起初她以为是痛经,可能是要来那个了,于是跑了两次厕所,后来发现,厕所上不出来,肚子却火辣辣的疼得不行,后来忍不住便哼了起来,小涵听到声响,紧张的起了身,询问过后,到客厅给小艾倒了杯水,可是小艾的疼痛丝毫没有半点缓解,后来便决定两人收拾一番去医院,匆忙收拾好到门前,才发现门被上了锁,无奈之下,小艾对小涵说,跟她父母说说吧,于是小艾痛苦的蜷缩在门前,听着父母急切的声音,可是面对小艾痛得死去活来,叫他们开门,小艾的父母都只是冷淡的说,等天亮了再说,先回去休息,小艾疼得不行,眼角的泪一滴滴往下滴,于是便急切的吼了起来:"那……那让我……死好了……"小涵在旁边手足无措,后来又把小艾扶回床上,可小艾还是痛得不行,小艾的母亲摸了摸女儿的额头,惊觉女儿可能真生病了,于是说:去医院。

那漫长的几个月里,小艾去了哪?


躺在病床上无法动弹的小艾,在模糊中听着母亲跟小涵说着什么,她听见小涵清脆的声音说道:"没事的,阿姨。我去给你们买吃的……"小艾心想,小涵心里肯定很难受,于是她努力动了动嘴,却发现没人听到自己的声音,小艾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小涵比小艾大一岁,但是却比小艾年轻漂亮,小艾记得小涵的母亲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小涵在小艾心中非常重要,是除父母外最重要的人了,然而那么一个意外,让小涵在小艾心中多了太多太多份量……

在小艾的记忆里,六年级以前的她活泼好动,活脱脱一个假小子,而且非常有自信,从小成绩特好的她,是老师的宠儿,一直荣任着班长,在她五年级那年,她遇到了一位很让人敬佩的老师,不高的个子,眼中却散发着光芒,小艾在他的影响下,深深的爱上了语文这门课,小艾那时自信得不可一世,随手作个诗、写篇美文,那时的自信里充满着的是简简单单的关于“文学”的自信,然而,六年级那年,她最爱的老师离开了那片深沉的土地,小艾很长一段时间里一蹶不振,她只是觉得难受,却没有哭,依旧跟低年级的学弟学妹们玩得不亦乐乎。

升学考的时候,小艾病了,头痛欲裂,她甚至看不清试卷上的那些字,结果可想而知,她没有考上重点班,同村的男生考上了重点班,有一天傍晚,晚饭时间,男生的父亲兴奋的来到家里,说他儿子考上了,问我考上没,父亲说不知道老师电话,于是男生的父亲把号码告诉了父亲,小艾战战兢兢的坐在角落,因为是扩音,他听到班主任老师的声音,说小艾因为生病,没有发挥好,所以没考上,小艾的母亲不顾外人在场,拍桌子,大声谩骂起小艾来,小艾被吓得跑回了卧室,那天晚上,小艾没吃到晚饭,她被吓得不轻,自尊也散落一地,也是从那时候起,小艾变了……

五年级那年,小艾貌似喜欢上了六年级的学长,那时候,男子气的小艾并不知道所谓的“爱情”,直到一个四年级的学妹,让自己转交给那个男生信时,小艾才忽然黯然神伤,小艾那时候像是学校里的“大姐大”,因为有堂哥罩着,所以很多学生都爱与她为伍,小艾记得去送信的那天,男生问她,是你写的信吗,小艾说不是,说是某某送的,于是男生丢下一句“不是你写的不看”就走了,热心肠的小艾并没有太多什么想法,也告诉了那个四年级的学妹同样的话,于是仗义的小艾真的替她写起了“情书”,大大咧咧的小艾哪会写情书,无非就是听学妹说,自己再润润色,于是,小艾又急匆匆的去找了男生,递信的时候,还说了不少好话,可是男生终究没有接那封情书,小艾在旁边苦口婆心的说着,小学妹人长得好看,还善良等等好话,可男生阴沉着脸,转过身走了。小艾担心学妹难过,于是便说信已经收了,学妹很是开心,只是很郁闷,为什么迟迟不见回信,于是小艾拜托班里的男生回了封信给学妹,说了些自己要毕业了,要努力考试了,你也要好好加油,你很棒之类的话,学妹收到信后,很激动,读书也更加用心了,小艾就是那样的人,别人对她好,她会对别人更好,哪怕自己受伤,她都不会让朋友受委屈,从来如此。

她的小学时光无比欢乐,然而受了打击之后的小艾,中学时光又是怎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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