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邵阳的读书声 父亲永远离开了我们,我把母亲单薄的行李卷塞进了东莞南迪厂宿舍的铁皮柜。母亲枯瘦的身子陷进那张嘎吱作响的木椅,眼神惶惑地扫过梅子怀...
塑料桶上的新战歌 维克多的新接待室亮得晃眼,真皮沙发坐着硌屁股。德国来的Mike先生指着电脑上复杂的模具图,像医生看X光片一样仔细。经理在旁边...
庆功宴上睡着的组长 维克多制模组长的工牌还带着崭新的凉意,沉重地压在胸口。会议室的空气像是凝固的铅块。巨大的倒计时屏幕猩红刺目:72:00:0...
老同事引路 在工业区旁边那个熟悉的、油腻腻的大排档,我见到了牛师傅。他现在是另一家厂的主管了,虽然穿着干净的新工装,但说话做事还是当年在鸿俊达...
偷学的电脑课 在精英制模上班后,我发现最厉害的不是我们这些动手的技术员,而是坐在办公室里的设计师。他们不用碰油污的铁块,只用电脑点点画画,就能设...
腊月里的电话铃 在精英制模任职期间,我跟梅子拿了结婚证;没有婚纱照﹑没有摆酒席﹑更没有渡蜜月。我记得梅子怀上那会儿,吐得昏天黑地。早上刷牙吐,...
钢铁识途 那个周日的工业区,空气里弥漫着机油与金属粉尘混合的沉闷气息。我和工友老马拖着疲惫的脚步在厂房夹缝里穿行,目光漫无目的扫过那些千篇一律...
偷来的钢火 黎明前,我拉开鸿俊达模具厂沉重的铁门,“哐啷”声刺破寂静。车间里粉尘未散,冷却液微腥,沉默的机床如蛰伏巨兽。扫帚、铁锹、搬钢坯——...
雨中的炉膛 雨下得没有章法,冰冷的箭头胡乱扎在皮肤上。我捏着那张薄如蝉翼、已被雨水泡得发白模糊的简历,像捏着自己最后一点残存的体温。南方的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