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扛住烟火气息,保护你

——给我那最可爱的外公

 

  众生芸芸,没有太出色的皮囊,只有与众不同的灵魂。

  我认识这样一个老头,是个老混蛋,但他是混蛋中最可爱的存在。

  乡路上赤脚追晚霞,旺仔牛奶糖有些粘牙;零食换取漫画卡,放学路上嘻嘻哈哈;门前桂树发新芽,在大家的呵护下我就一天天长大。

  从记忆深处至今还不变的,是他。虽然他的头发已稀稀拉拉,皱纹也被岁月雕刻得愈发黝黑。小时候AD钙奶成箱的买给我,现在长大了又给我成百的零花钱。生活,被人们过得百转千回,他对我的疼爱丝毫未减。

  据说童年的我是头倔驴,当然现在依旧犟得出色。小时候常挨打,爸妈是第一次当爸妈,不管竹枝还是杉树刺,打起我丝毫不手软,眼都不带眨。明明很希望停止这场挨打,我仍旧撅着嘴巴叫嚣着,感受着接下来更猛烈的暴风骤雨。这节骨眼上他才不理会爸妈的棍棒教育,“机智、无赖”地搂着我以至于爸妈的“教育”不敢落在他身上。拉我至一旁,用粗糙开裂的手轻轻擦拭我的眼泪,嘴上一边数落着他们打我的不是,还要哄着我别哭。哭闹不止,他就带我买零食,不论多少,或许于他言,我的快乐千金不换。

  童年记忆中的他是温暖的象征,现在他老了,却倔得像个混蛋,不过是小孩一样可爱的混蛋。

  疫情当前,形式严峻。他每日“毅然决然”在麻将馆“冲锋陷阵砌长城”,加之冬日寒风凛冽下他那头也不回地为麻将献身的伟大精神,真是又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荆轲!

  在妻女劝诫无效,小辈恐吓无果的情况下,一致决定对他采取漠视政策,让他感受众叛亲离,能悬崖勒马。结果出人意料,有众多“麻子将孙”的陪同,他过得再滋润不过,对谁都是喜气洋洋的笑容,神采飞扬汇报战果。我们岂能善罢甘休,狭路相逢勇者胜!大胆偷了车钥匙,期待第二天睁眼看到一个乖老头,结果……结果这老混蛋开启隐藏多年的绝世武功:暴走!叹叹叹,罢罢罢,归还。


  老混蛋全然不顾我的口干舌燥,使得我恼羞成怒欲通过人民政府和警察的力量,大义灭亲。可惜(多亏)年少轻狂,意气用事,单刀匹马到市纪委检举揭发。

  次日,如愿看到缩在粉色大被子中睡安逸觉的他,只剩光秃秃的脑门在外面,可爱极了!我忍不住上前摸摸这个小可爱的小脑门。一家人围坐在一块儿有说有笑,我相信这老混蛋感受着儿孙绕膝之乐,笑容一定发自内心。

  不管小病痛还是大风大浪,又不管周围人多忧心忡忡或嬉笑调侃,他的脸上总绽开着无忧无虑的笑容,“嗯哼,我可是有32颗牙齿的人,很了不得!”用乐观、骄傲的语气和你说着,就像,就像一个可爱、调皮、机智的老混蛋。

  脑海中还有烟火气息的孝道:忤逆长辈,此为不孝;举报长辈,此为大不孝……或许我不谙世故,或许阅历尚浅不足以理解他们的孝顺,不管多委屈,我很清楚从小到大疼我的老混蛋举世无双,我害怕他在一次次的事件中真“一去兮不复还”。

  世界瞬息莫测,浓郁的烟火气息伴随成长,我也有憧憬和变化,不变的是我对你的依赖和爱。小时候老混蛋用身体抱住我,护着我不挨打;及以后的小混蛋也竭尽全力,奋力护你周全。嗨,外公!我认识的那个老混蛋他就是你!老头你太可爱了,我享受且贪图你的爱。用混蛋的方式和你相处,我还不够出色。还请外公福如东海,言传身教我更多年。


混蛋笑


后记:耿介之意既伤,壹郁之怀靡诉。临渊有怀沙之志,吟泽有憔悴之容。骚人之文,自兹而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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