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开了车,俺就很少坐公交,更别说坐客车了。国庆来了,因为都怕给警察叔叔添麻烦,所以俺和H姐决定坐个大拔丝,去城里赶个集。
城里的街道上的人是俺镇上的好几倍,有黄的,有白的,有黑的,还有更黑的。有说威海话的,有说北京话的,有说东北话的,有说叽里呱啦英格力吃的,还有俺和H姐这样式的,操着一口文登普通话的。大家凑到一块,让俺情不自禁想到一句话"世界人民大团结万岁啊”。
大家都是行人,行色匆匆的赶路人。
天气微凉,城里风尤大,吹乱了俺飘逸的秀发。街上那些黄脸的人衣着一致,都放下了挽着的裤腿儿,不知是谁家的奶奶给谁家的小谁补上了破洞的牛仔裤,这些人儿就这么三三两两,笑着怼着吃着走着。从小儿哈稀饭哈面条长大的脂肪层就是薄,天儿稍微一冷,长袖长衫儿你方唱罢我登场。要么说吃牛肉长大的厉害呢,瞧瞧那白脸的男人穿着花色的大裤衩子,白脸的女人穿着不过波棱盖儿的超短裙子,悠哉悠哉的哇瑞嗨皮的行走在秋日的冷风中。战斗民族的皮就是厚吗?俺心想,哼,你来俺镇上吹吹风试试!
街上的人,也各有各的心事。就像过去的一个月,俺心如乱蝇。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这件没干完,下一件就送上了门。俺常想,要是没有那么多可不干的事,该有多好。俺就有时间开开心心读几本闲书,俺就能不定闹钟舒舒服服睡个不长不短的午觉,俺就能不会因为一解闲愁去哈牛肉面,俺就能哈面的时候想想能不能像东坡先生那样写出一篇类似于《老饕赋》之类的《哈面颂》……俺有这么多“大大”的梦,俺贪婪的想,如果都能实现俺就再也不哈小碗的牛肉拉面了。
俺现在就像小波,渴望自由,渴望爱情,渴望天边忽明忽暗的云朵,渴望变成一只挣脱了受锤命运的牛,渴望什么也打不垮我。
可是啊,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所以啊,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