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夜,小伙伴们都前往各自心仪之处跨年了。
而我,因感冒只能被迫待在家中。
离住所不远便是市民广场。
从晚上九点起,就有小朋友和年轻人开始燃放烟花了。
先是小朋友手持仙女棒,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满是惊喜与兴奋。仙女棒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亮。
孩子们的笑声清脆动听,他们时而蹦跳,时而奔跑,追逐着光与影。有的把仙女棒举高,转着圈,五彩的光带环绕在身旁;有的快速挥舞,让火花形成一道道弧线。
将近12点时,瀑布花、魔术筒、钻地鼠、窜天猴、轰天炮等各种各样的烟花更多了起来。
正十二点的时候,一排年轻人架起了“加特林”。
刹那间,万炮齐发,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噼里啪啦的声响响彻天地,带着硫磺味的烟雾成团成团地遮天蔽日,翻滚着升腾而起。
烟花爆发时的亮光宛如闪电,瞬间照亮了夜空。
一管“加特林”的价格在一百至三百元不等,点燃之后,会疯狂而猛烈地喷射出十多二十米长的火舌。
年轻人中,有的举着它,有的抱着它,有的扛着它。有人在大声呼喊,有人在狂笑不停,有人则神色凝重,默默不语。
花这几百元,有人喷射出满心的欢喜,有人喷射出内心的愤怒,有人喷射出满满的期待,有人喷射出美好的希望。
一年来的情绪,总归要有个出口,要有个宣泄的途径。
孩子们欢笑蹦跳着,路人或是停下脚步仰头观看,或是举起手机拍摄,情侣们在相互祝福。小贩们在卖力吆喝。
我暗自神伤。
世界只在窗子之外。
欢乐也只在窗子之外。
林徽因说:“你是仍然坐在窗子以内的,不是火车的窗子,汽车的窗子,就是客栈逆旅的窗子,再不然就是你自己无形中习惯的窗子,把你搁在里面。”
“你老老实实的坐在你窗子里得了,窗子以外的事,你看了多少也是枉然,大半你是不明白,也不会明白的。”
是的,窗子以外的事,和我有何关系?
我赫然瘫倒或者说是蜷缩在床上,任凭窗外热火朝天的人们宣泄着他们的欢喜。
忽然又烦躁起来,翻身起来走到窗前,缓缓地关上窗子,又狠狠地拉上了窗帘。
我躺回床上,用手枕着脑袋,闭上眼睛想象着:
“这周围,应该也有人像我一样,起来关了窗户的,他们是为了睡好觉吧?毕竟,明天还要上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