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突如其来的大火
【第二十五章】做狗还是当狼
方子逸被关了一夜,第二天下午,门开了,宋正堂微笑着带着宋鹏飞和两个打手进来。
他对儿子轻笑道:“这就是和你争女人的那个小子,你怎么处置他?”
宋鹏飞看向方子逸,他竟然一脸嘲笑。宋正堂向两个打手道:“把他帮到架子上。”方子逸被绑在了十字的木头架子上。
“好了,儿子,你可以任意的惩罚他了。你要让他记住惹你的后果!你记住,最能让人长记性的就是疼痛和血!”宋正堂狞笑着,他从一堆刑具中抽出一个皮鞭递给宋鹏飞。
宋鹏飞看了看那条沾满了血污的皮鞭,不由一阵恶心,向后退了一下。
宋正堂皱眉低吓道:“拿着!”阴沉的声音,让宋鹏飞不得已的接了过来。
“去!”宋正堂又吓道。
宋鹏飞走到方子逸面前,看他一脸的不屑,又想起那晚玉雪抱着他的情景,他大喊一声:“我恨你!”“啪啪”两鞭甩了过去,两鞭下去,方子逸咬着牙,胳膊上像被咬了一样。
“好!”宋正堂拍着手道,“再来!”
宋鹏飞的气已经出了大半,他闭了眼,又‘啪啪’甩了两鞭,这两鞭明显的力气小了,方子逸脸上留下了两道血印子。
“继续!”宋正堂眯起眼睛,他对儿子的表现很是不满。今天带他来,就是要从现在开始,把他训练成一头狼。只有变成了狼,才不被吃掉!才能吃掉别人,才能让别人惧怕,才能担起宋家的将来!
宋鹏飞感到手有些麻,又“啪啪”甩了两下。
宋正堂更气了,向一个打手道:“去,教给少爷怎么做!”
打手应了,走过去,握起宋鹏飞的手,道:“少爷,这手要抓在鞭柄头上,要一下一下的来,连着两下子,打着玩还行,教训人力道就小了。”说着,他握着宋鹏飞的手,用臂力带动他的手臂,“啪”的一下,随着沉闷的鞭响,方子逸的身上明显的一道深深的鞭痕,夹袄被打烂,露出的棉絮立即被血染红了。
方子逸忍不住痛苦的喊起来。
“看到了吗?儿子,对你的仇人,对和你作对的人,对忤逆你的人,就这样,不必留情!”
那人握住宋鹏飞的手,又来了一鞭。
“啊!”方子逸忍不住低沉的叫着,咬着嘴唇。
宋正堂过去,拍着儿子的肩道:“记住!狼走遍天下吃肉,狗走遍天下吃屎!想要做狼,得有狼得心,所以,你要见见血,闻闻血腥才行!”宋鹏飞早被刚才的情景吓懵了,他直呆呆的,背后爬着一身冷汗。
“这正是个锻炼你的好机会。”宋正堂瞥了一眼满脸痛苦的方子逸,“好了,收工。让少爷歇一下。”宋正堂下令。他喜欢慢慢的折磨人,他欣赏被他折磨的人的痛苦的表情。
“还有,”他吩咐道:“给他吃饱喝好,给他拿床被子来,我更喜欢健康皮实的人。”宋正堂阴笑着。
一会儿,有人送来饭和水,给他送了绑,扔了些麦秸和一床破旧的被子。方子逸忍着疼大口的喝着水,吃着窝窝。他不想死!
那人嗤嗤的笑了,道:“吃吧,吃吧,过几天,给你吃你都不吃了!”
“你说什么?”方子逸不明白。
“一开始,都想活着,无论如何活着出去。不过,七八天后,让你吃你都不吃,为嘛?你就想快死了!”那人说了,哈哈大笑道:“到那时,你宁可死也不愿受折磨了。看你这文弱样,估计也撑不几天!”说完,冷冷一笑,走开了。
方子逸知道这回是栽在恶魔手里了,他又想起了蓝金贵的话来,要想制服恶魔,你只有比他更恶!但,不是一味的恶,那会让你走上绝路,是黑白分明的恶。他开始从心里佩服蓝金贵,做个土匪没什么不好的,他想。宋正堂说的对:狼走遍天想吃肉,狗走遍天下吃屎!即便是明理懂事的狗,终究也只是只狗!受人欺凌,被人鱼肉!
如果他还有来生,也要做只狼,横扫天下的狼!
宋鹏飞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下衣服,洗了澡,他看着镜子里白皙细瘦的自己,摸着自己突出的锁骨,他苦笑了起来?父亲一心要把他打造成狼,他怎么可能是狼?他明明就是只羊!即便披上了狼皮,也是只羊,他恶心这些暴力和血腥!即便他怨恨方子逸。
一直,他的眼里一切都是美好的,美丽的天、草地、鲜花,还有清纯的白玉雪。他喜欢和她去玩,坐在湖边看风景;看她粉红的小嘴吃糖葫芦;看她生气的噘嘴;看她看新衣服的惊喜样……他还喜欢给她读唐诗宋词,虽然她三心二意的听;有一阵,他喜欢学画,还暗暗想着,学成后,要画他的玉雪,学校的绘画先生还说他很有天赋……而这一切,都被方子逸的到来突然的打破了。就连他和玉雪,也回不到了过去,而父母对玉雪的逼迫,让他们的关系反而更加尴尬。这让宋鹏飞觉得无比的痛苦和茫然。
宋鹏飞坐在饭桌前,有些食不下咽。许氏不敢问儿子什么,只是不停的给他夹菜,让他多吃。
“够了!”宋正堂突然怒视着许氏,“你看,你都把他宠成了什么?!娘娘们们的!”
又看向宋鹏飞,道:“听着!我可不喜欢你像个娘们一样,连拿个鞭子都没有力气!今天只是个小小的开头,哪天,我会带你去大狱见识见识!”
“爹,对方子逸,我们怎么处置?”
“你说呢?”宋正堂嘴角带着一丝莫名的微笑,看着他。
宋鹏飞看了父亲一眼,他在心底害怕和厌恶他的这种微笑,他从来没见到过他的慈爱,或许他根本就没有!只有这种玩味的、让人可怕的微笑,因为谁都琢磨不清,这种微笑的后面、的另一层意思。当然宋正堂喜欢这种让人猜不透的样子,他喜欢他手下的人、拍马屁的人看着他的笑,却小心翼翼、忐忐忑忑的样子。当然,除了李重楼,她的那丝若有若无的不屑,就把他的这些面具击的粉碎。
“我不知道。”宋鹏飞底下了头,小声道。
“慢慢的折磨他,直到他死!我说过这正是给你锻炼的机会!”
“让他死?”宋鹏飞惊讶道。
“看你这副扶不上树的样!教了你半天,还是这个样。”宋正堂咬着牙道。
“老爷,他还是个孩子,再说也不能一天就把他锻炼成了。是不?”许氏讪笑着说。
宋正堂白了她一眼。起身,穿了衣服。
“老爷,你不吃了?你要去哪里?”许氏道。
“醉花楼。”宋正堂头也不回的说。
宋鹏飞看到母亲手中的碗歪了一下,目光暗淡下来,无声的吃着饭。
这个李重楼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宋鹏飞想。
且说玉兰出了白家的门,眼泪还是不由的流下来,清风安慰她道:“跟那个泼妇置什么气。”玉兰摇摇头,道:“我不是和她生气,我是着急,我们怎么办?怎么办啊?!”
清风搂住玉兰,给她拭着泪,道:“别急,别急,上车,我们先回去,再商量!”说着,给她围了头巾,扶她上了驴车。
方志远已等的很焦急,见玉雪进门,一副失神的样子,知道事情不好办。他叹口气,道:“我与展宏相交多年,平日里,他一直照顾我们,没想到这次真的是无情了。”他徒然的坐在椅子上,耷拉着脑袋。
“再说,白展宏夫妻并不喜欢玉兰,那宋氏还对玉兰破口大骂,玉兰是说尽好话,还下了跪都不行。”清风生气道。
“方叔,对不起,我帮不上子逸哥哥了。”说着泪又下来,她恼恨自己的无能。
“好孩子,快别这么说。”方志远安慰着她“我知道你尽了力了,子逸有你这样的妹妹,也该知足了。”突然,他想起了什么,道:“玉兰,你等着。”他去了厢房,回来的时候,手里握着一个黄布袋子,对她道:“这是子逸嘱咐我,给你的东西。”
玉兰打开一看,是只漂亮的胸针。玉兰拿着胸针,泪又湿了双眼,一直一来他都记得她。
林诚业叹着气,安慰方志远道:“别急,我看看还有什么好法子。”
众人沉默着。
待吃过晚饭,方志远去了厢房,清风催着玉兰先去了南屋。他走到父亲身边耳语了几句,两人进了里间,林诚业一口回道:“不行!”
“爹,怎么不行?方叔带的手串不就是他送的么?看来方叔和他有过不一般的交情,否则也不会将那串珠子赠给他。能和宋正堂不相上下的就是他,能救子逸的非他莫属!”
林诚业长叹道:“清风啊,你太天真了。无论如何,我与你义父之交本就是个秘密。万不得已才用他,你明白吗?不是我自私,这不是一个方子逸的事!为方子逸动用他,引起的是更大的乱子,甚至会毁了林家,恐怕到时候,谁都无法收拾!”说完,他倒背着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当年,蓝金贵落难,正是林诚业的父亲给了他莫大的扶持。林诚业的父亲和蓝金贵的父亲也是莫逆之交。蓝金贵本姓王,落草后,改随了母姓,因父亲原本不是当地人,这些也鲜有人知。蓝金贵甘愿落草为匪,林诚业父子也拦不住,由他去了。从此,两人也只是暗有来往。蓝金贵为了林家的安全对此事也是守口如瓶,他们的交情,便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