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爱的老父亲,我想对您说:”老爸,愿您健康快乐每一天!”
我曾经在某本书上读过这样一段话:”父爱其实很简单,它像白酒,辛辣而热烈,容易让人醉在其中;它像咖啡,苦涩而醇香,容易让人为之振奋;它像茶,平淡而亲切,让人在不知不觉中上瘾。”
初读这段话,感觉到我的老父亲对子女的爱,正像这段话里所说的那样;但细细品来,又觉得老父亲的爱并没有那么的复杂。
要我说,老父亲对儿女的爱,更像那绿茶,平淡而亲切,醇香而甘美。
我的老父亲今年已经86岁了,佝偻而瘦小的身板,头发花白而稀疏,两只眼睛因为脸部肌肉太瘦而深深地陷入眼眶里。
从去年开始,老父亲的身体就亮起了红灯。他从二十几岁就开始在县里的水泥厂工作,一直干到退休。长期在有灰尘的环境中工作,让他得了职业后遗症一一慢阻肺。肺部有问题,再加上心脏不好,去年国庆节,他就在县中医院住了8天;今年三月三,又在同一间医院住了三天。
已是迟暮之年的老父亲,多种疾病缠身,瘦得叫人担心,但他对自己的身体一点都不放在心上。每次身体不舒服,哥哥嫂子要带他去看医生,他坚决不去,声称只是老毛病,看了也没用。哥嫂没办法,只好打电话给我,叫我回家劝他。
在哥嫂面前倔得像一头犟驴,坚决不肯去看医生的老父亲,我回去之后,跟他没说够三句话,他就愿意跟我一起去看医生了。此时的他,温顺得像一头绵羊,更像一个听话的小孩,叫他怎么做就怎么做。
老父亲生活一向节俭,他的养老金并不高,退休二十多年了,现在领到手的养老金只有三千二百块。就这点钱,他和老母亲两个人一起花,也能剩下十多万。几年前,四个儿女建房、买房,他都给钱。
想起那年老父亲给我钱的情景,我至今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那天是星期六,我和老公抽空回去看看两位老人。老父亲一见我回来,马上走进房间,拿出一叠现金,颤颤巍巍地递给我说:“阿梅,知道你今天要回来,我昨天去银行领了一万元回来,你拿去用吧。你买了房子,孩子也要读书,生活不容易。以后你也不要老是给钱我和你妈了,我的养老金够我们用了。”
哥哥和妹妹建房子的时候,老爸都给了他们一笔钱。我是从来没想过要从父母手里要一分钱,反而每年都给他们不少养老钱。兄弟姐妹四人当中,我的收入是最高的,也是最稳定的,即使买了房子,孩子要读书,生活水平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所以,当老父亲把钱递给我的时候,我是坚决不愿意拿的。
老父亲见我不肯要他的钱,就说:“阿梅,我四个儿女,我是一视同仁的。我给了钱你哥哥和妹妹,就应该给钱你。你放心拿去用吧,我留有足够我们两个老人用的养老钱,并且我养老金每年都在增加呢。”
老妈也在旁边劝我:”闺女,拿去用吧。你一直很孝顺,怕我们没钱花,每年给我们那么多钱。你哥、你妹、你侄子侄女也都给钱我们,我们实在花不了那么多。你要孝敬我们,有空就多回来陪陪我们就行了。”
我含着眼泪把钱收下了。谁能想到,老父亲从刚退休时每月领几百块钱,到现在的每月三千二百块钱,他是怎样节约,才能省下这十多万块钱啊!
如今老父亲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脑子也变得有些糊涂,甚至村上有些人叫他,他也认不出来了。但老父亲对他的儿女和孙子孙女,却一直牵挂着,尤其是那几个迟迟未婚的孙子,还有那个因孙子离了婚而久未见面的曾孙女。
记得三月三老父亲住院的时候,他突然问我:”阿梅,不知道阿东(我侄儿)的女儿长得怎么样了,我很久没有见过她了。”
我心里一惊,老父亲突然想起曾孙女,莫不是他觉得身体状况不好,怕见不到这个小宝贝啦?
我连忙从某个视频号里找到了他的曾孙女的视频,放给他看。老父亲一看到可爱又漂亮的曾孙女,马上老泪纵横。他一边擦眼泪一边说:”宝贝长大了,长高了,越来越漂亮了!要是她和她妈妈能回来,该多好啊!“
一直放心不下几个孙子的终身大事,这是压在老父亲心中的大石头。我多次劝解老父亲,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不用为孙子们的婚事操心,过好自己的晚年生活就行了。但是,日渐糊涂的老父亲,依然念念不忘孙子们的终身大事,依然记得那个很少见面的曾孙女。
老父亲对我的爱,对所有儿孙的爱,就如同那绿茶,平淡而亲切,醇香而甘美。我想再次对老父亲说:“老爸,愿您的余生,能够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度过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