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用力，对，头已经出来，加油，深呼吸”产婆看着已经露出半个头的婴儿，粗声粗气地说道，“王家媳妇，在用力点”

又一次都催促道,伴随着产妇一声大叫，就听到了婴儿响亮的哭声，

产婆动作轻柔地用棉布包好送到李春霞面前，笑呵呵地说道:“是个女娃，瞧，这大嗓门定是随她爹，”

这时外面突然来了几个警察:“请问这是王建国的家吗？”

产婆急匆匆地走到门口:“警察同志出了什么事，这是王建国的家，”

警察从院子里走向门口并问到:“王建国的家属在哪，”

产婆站在在门口，将有血迹的手擦在裤子下面，然后才抬起刚刚擦净的手指向里面:“王家媳妇刚生完孩子男同志怕是不方便进去”，

    “余欢，你进去跟家属汇报情况，其余人跟我在外面等”

王警官看着余欢又仔细吩咐道:“看着实在是可怜，才出生就没了父亲，你看着来”

余欢一走进门，这血腥气味如浪潮般的一样扑鼻而来，余欢看着这刚出生的孩子正安静的躺着母亲的怀里允吸着奶水，时不时还发出满足的哼唧声，床铺铺的是稻草都已经溢出来了，只有一床单薄的被子盖在产妇身上，周围的窗户都是用报纸糊起来的，一层又一层的，都不能够遮风挡雨，还好现在是初夏不冷也不热，

余欢张了张嘴，实在是说不出口，看着余欢沉重的表情，欲言又止的样子，，

李春霞眉头紧皱头，着急地问道:“警察同志，到底是咋了，有什么就说啥，不要支支吾吾地，说吧。”

余欢听完之后走向床边，半蹲着在李春霞的旁边，看了刚睡着的婴儿，

余欢握住李春霞的手，过了一会慢吞吞地说道:“请问是你是王建国的家属李春霞吗？”

　　“我是”李春霞回答道，余欢低声地说道

　　“王建国在今天早上在福银高速路上出车祸了，当场去世，经行车记录仪鉴定是由于疲劳驾驶，撞到护连车带人的翻下去了，救护车到达现场抢救无效，经鉴定于死亡时间大概为今天早晨5点钟左右，现在来请家属去认领尸体，办理好相关的手续，”

      余欢一说完，李春霞就双手紧抓着余欢的袖子，双眼紧紧盯着余欢，嘴唇发抖的问道:“你们怎么能确定这是我丈夫，说不定搞错了，”

  余欢紧握着李春霞的双手:“将王建国的手指指纹跟系统做了对比，并且还有身份证也确定了，”

    李春霞听完就嚎啕大哭，这个人浑身发抖，嘴里不断念叨着:“王建国，你个王八混蛋玩意儿，你走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办，”李春霞哭着哭着就整个人都脸色突然发白，然后直挺挺地倒下去，周围的人都急成一团。丧礼那天村里人看着李春霞抱着个女娃娃在旁边，面无表情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你瞧，王家媳妇眼睛都哭成这样，通红通红，吓死个人，”这是隔壁家的胖婶，

“可不是，真是可怜，胖婶，你说这孩子一出生她爹就出车祸，人当场就没有了，听说还没有个全尸，”另外一穿着碎花上衣的妇女是叫刘牛花，是村里最爱说闲话

接着刘牛花又偷偷地凑到胖婶身边低声说到:“胖婶，你说王建国死的这么惨，会不会是被他女儿给克死的，这个女娃娃说不定是个扫把星，”

胖婶听完之后愣了一下，后面又悄悄都看向李春霞这边上，又回一头跟刘牛花说道:“你说的好像有道理。”

                          二

　　五年已经过去，李春霞靠着给人修建房子打打零工，而女儿王琳是她走在哪里带到哪里，非常乖巧，她在一旁铲沙子的时候女儿就在她的前面不远处，李春霞铲着沙子累的时候就会停下来看着女儿的背影，虽然身体很累，但是李春霞觉得心理上是跟摸了蜂蜜一样甜，女儿就是她生活的盼头。

      等到李春霞下班收拾东西的间隙，王琳正在妈妈指定的地方，这里有滑滑梯，旁边还有金黄的油菜花，王琳看着蜜蜂来来回回地嗡嗡的飞着，王琳于是也学这个蜜蜂发出嗡嗡的声音，然后挥动着双手，不一会就撞上了一个小男孩，“干什么呢？丧门星，把你父亲克死了不够还要来招惹我儿子，谁碰上你，谁倒霉，”

      王琳认得就是住在隔壁的邻居平时见了她就会嘲讽她，今天也不例外，王琳已经都习惯了，只见这个小男孩突然松开邻居的手就跑上前将王琳推到在地 ，

      然后双手叉腰说到:“丧门星，以后看见我们离远些，”

王琳立马爬起来然后恶狠狠地盯着小男孩，把男孩吓到退后了两步，

王琳跑过去一把抓起小男孩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想要转身就跑的时候，

突然被男孩的妈妈给拦下来了，只见她用力地拽着王琳的头发，右手上前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才五岁的小王琳脸上已经露出来巴掌印，脸顿时就肿起来了，小王琳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是没有留下来。

邻居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尖锐“你这个丧门星敢打我儿子，给我儿子道歉，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王琳一遍又一遍的挣扎着想从邻居的手里跑开，但是邻居的手却始终都不松开。

王琳双眼圆溜溜的瞪着邻居，“是他先退我的，我凭什么道歉。”

李春霞看见女儿就被人拽着头发，这人她认得这，老觉得她跟女儿住在她旁边很是晦气，这女人是叫王芳仗着自的老公是村干部，平时没少欺负她，每次嘲讽的时候，李春霞都不去管她，每天都要去工地上筛沙子，下班回来整个人都很累了，哪有心思和王芳拌嘴，并且李春霞觉得得罪了王芳，只会让自己的日子更难过，

可是当她今天看到自己的女儿被欺负了，李春霞放下东西，冲过去，把女儿从王芳手抱过来，李春霞想着再忍忍就过去了，等女儿长大了就好了，可是女儿是她的底线，这她忍不了了

“你看你养的这个丧门星女儿，跟你一脉相承呀，瞧你当初也不是孤儿一个，被我们村是老好人建国给看上了，娶回家来，建国的母亲虽然在你嫁给建国之前就去世了，但是你看你进门没多久，王建国是老父亲就去世了，依我看，你们母子两都是丧门星，大的小的都晦气，我看这个女儿是随了你”王芳指着李春霞的鼻子阴阳怪气道，

李春霞被气得胸口起起伏伏，双眼顿时一下红了眼眶，两三步走到王芳跟前带有茧子的手一把掌就甩到了王芳的脸上，王芳的脸上立马就出现了很红地巴掌印。

“啊，李春霞你，你居然敢打我，是不是不想活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王芳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李春霞，平时的李春霞看着唯唯诺诺的，王芳摸了摸被打肿的脸，王芳左脚想要踢向李春霞，被李春霞一把捏住，王芳顿时摔倒下地，

王芳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指着李春霞的鼻子说:“你给我等着，看我回去让我家男人赖收拾你，”

王芳心理很清楚，打架这方面，她是怎么也打不过李春霞的，只好拍了拍灰尘，灰溜溜的回家了。

                            三   

李春霞最终想了很久决定带女儿离开这里去城里摆放小吃摊，女儿也快要上学了，自从葬礼之后，王芳就四处传播女儿是扫把星，久而久之，大家见了娘两都会离的远远的，李春霞觉得这个地方也没什么人情味了，离开对自己来说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李春霞决定把女儿带到凤阳这个小县城里来，这些年拼命打工赚钱，为了就是女儿能够有一个好的教育机会，李春霞虽然没读过书，但是她决定人一定要读书，才能改变命运，她不想她的女儿跟她一样。

    李春霞把女儿送进小学，为了怕给女儿造成困扰，就在女儿隔壁的中学卖煎饼，李春霞在这个摊位做了有几天，这是她特意去学的，观察了这里并没有什么人卖这个饼子。

    另一个卖包子的妇女李妹梅，看着李春霞的摊子每天人来人往，尤其是学生放学的时候，都有十几个围在李春霞身边，李妹梅看着很不爽，因为这李春霞的到来，她的生意越发不好做了，越想越气。

    李妹梅观察了几天，发现自从摆这个摊子以来并未男人来帮忙，上次听到李春霞跟人聊天说自己家男人死于车祸，于是李妹梅一听到这就想，去把李春霞给赶走，这一天就直接来到李春霞的摊子上，李妹梅用她那胖胖的双手叉腰:“把你的摊子，搬走，少在这里碍眼，”

“这位大姐，有话好好说，我这个摊位是已经交了费用的，是合法使用的呢，”李春霞，放下手中的锅铲回头向李妹梅笑道

“让你滚，就滚，不然我就收拾你”李春霞看着这个胖婶，明显是来找茬的，笑脸收了回去。

  “大姐，走，我是不会走是，我这里是合法的，你有意见就跟相关部分反应，别在这妨碍我做生意，”

    李春霞也不客气地回答道，李妹梅二话不说上前就把煎饼摊子给掀掉，鸡蛋碎了一地，煎饼满地都是，李妹梅一边推一边骂到：“让你在走不走，我告诉你，我看见一次就来一次，”

  此时看热闹的人已经围了一圈了，李春霞手里攥紧了一把切菜的菜刀，正想冲上前去，

    这是突然听到了女儿的声音:“妈妈”李春霞一回头就看着女儿背着小书包像这边跑过来，李春霞还是放下了菜刀正准备上前理论的时候，

    这个时候小王琳已经站在妈妈面前生气地朝李妹梅吼道:“你凭什么欺负我妈妈，我告诉你，你得赔给我妈妈，你这个老巫婆，”说完还呸的一声，

      李春霞把女儿拉到身后不紧不慢地说到:“我已经报警处理了，周围这么多人证，让警察来说说理”说完李春霞蹲下来抱起女儿温柔地说到:“下次遇到这种事情，让大人来处理，你不要在这里捣乱，”

　　“妈妈，可是我想保护你，”

　　李春霞顿时心理很暖，看着乖巧懂事的女儿笑道“等你长大了在保护妈妈，好不好”

　　“不好，我要现在”

　　后面警察来了，根据现场情况，罚款了李妹梅200元赔偿费用给予李春霞。

　　                  四

      看着进考场的女儿，李春霞在外面来来回回得走了不知道有多久，她虽然知道女儿学习成绩很好，但是也担心，反而是女儿早上安慰自己让她放心。

    李春霞此时心理就只有祈祷，她希望女儿能够考上好大学，随着铃声的响起，看见女儿独自一人迈着脚步从校门口走过来，看李春霞一眼就在这人群中认出来自己的女儿，“考的咋样，琳琳。”

  “妈，你放心，发挥好着呐，回家，我想吃你做的红烧肉，”说完就挽着李春霞的手回家，

    李春霞看着一脸高兴地看向的女儿，“好，想吃什么，妈都给你做”看着高考成绩的那天，王琳既不惊喜也不惊讶，这个够她上了很好的学校，王林决定学金融，她需要钱，非常需要钱，她不想看到妈妈在因为一个摊位跟人争来争去，早上四点起来去出摊，到晚上十点才收摊，看着妈妈的白发，王琳内心很愧疚，她的妈妈为了她牺牲了很多。

　　              五

        王琳这一年大学终于毕业了，这些年王琳在大学期间利用业余时间去上班，努力抓到很多机会，跟着厉害的师兄们炒股赚到了很多钱。

    这些钱已经足够她能够支撑她和妈妈两个人的生活，她毕业之后就计划把妈妈接到城里来。

        在王琳到劝说下，李春霞还是来到了王琳工作是大城市，但是她也闲不住，想要继续摆摊，但被女儿阻止了，

    王琳给李春霞报老年班，里面有学习烹饪是，学习毛笔字的，李春霞最终还是选择了烹饪，随着女儿上班之后 ，李春霞也自己结交了许多朋友 。

    闲暇时刻，春霞会把在老年班学的烹饪，做成下午茶给王琳的同事送去，王琳的同事都纷纷开始称赞王琳的母亲，说是她有一个很好的母亲，同时也为王琳在公司赢得了一致好评。

      可是王琳觉得幸福的时光都是很短暂的，王琳在这一年时间里把全部精都集中在工作上，她想要在这个大城市拥有一套自己的房子，想要在这里扎根下来，这样也就能够和妈妈有个温暖的家。

    王琳永远记得这一天，妈妈被朋友送来医院，在和朋友上课的时候，突然就晕倒了，医生直接把王琳叫进办公室里，一脸严肃的说到:“你妈妈已经是肝癌晚期，生存期只有半年，”王琳听完，顿时感觉胸口喘不过气来，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紧紧攥着一样，眼泪已经溢满眼眶，可是王琳却不敢让它流下来，因为她还要回去去面对妈妈，她要是倒下了，妈妈该怎么办呢？

        王琳感觉自己的脚走进病房的时候像灌了千斤重一样，抬不动，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妈妈，王琳想要用力的忍住眼泪，可是等她踏入门口的那一瞬间，发现泪水不知不觉已经滴落到她的下巴，看见眼泪像毛毛细雨般从她的下巴坠落到地面，王琳这才发觉她哭了，为了不让妈妈看见，王琳一下子就收回自己的脚，从病房跑到走廊外面，

      看着窗户外面的阳光，空中飞过的小鸟，在蓝天的衬托下，像一条遨游在海洋中的鱼般，王琳抬头看向天空，她想这世界怎么是如此的不公平，在她出生的那天就带走了她的父亲，现在她又要失去她最爱的母亲了，她不想要失去，王琳看着眼泪源源不断的流下来，她现在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母亲，想要她的妈妈健康，王琳努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脸，对着天空仰起头，暗自发誓没有她的允许谁也不许带走她的母亲，

    王琳立刻给母亲办理了出院手续，并且同时也像母亲隐瞒了事实，王琳告诉母亲是小病，只需要去北京医院那边做个手术就没有问题了，李春霞也没有想很多，于是就听从女儿的安排来到了北京医院，住院期间，当女儿去缴费用的时候，同病房的病友徐旺半躺在床上，“大姐，你事刚搬进来吗，医生说你还能有多长时间的生存期呢？我这还有一年了，医生说我要是手术成功的话，把肝脏上的肿瘤切掉了，五年是没有问题的，”李春霞一脸疑惑得说到：“什么肿瘤 我闺女说我这个肝脏上长了个肿瘤，是良性的，闺女跟我讲把它切掉就好了，还跟闺女约好了，手术完之后要去爬长城呢，”

    李春霞讲完之后还笑了笑，“我闺女那可真是孝顺我，走哪都要把我这个老母亲带着，并且舍不得我吃半点苦。”

徐旺看了李春霞，叹气道:“大姐，怕是你闺女哄着你勒，我们这里是肿瘤科，一般来到这里都是癌症，并且比较严重的，有的医生不给做手术，直接让回家了，”

　　“癌症，我闺女没说什么呀，她只说我这个病做个手术就好了。”李春霞慌乱的眼神看徐旺，“咱这里住的都是癌症患者吗？”徐旺有叹了口气说到:“是的，大姐”李春霞顿时就感到头晕眼花，整儿人都去晕晕的的之间李春霞就倒下去了，吓得徐旺立马呼叫护士，后面医生和护士把李春霞推进抢救室。

    王琳守在抢救室外面，双手掩面痛哭，任留头发散落在前面，随着抽泣声晃来晃去，王琳随意的摸了摸眼泪，双眼紧盯着手术门，看着手术门打开，王琳看着母亲从手术室里给推出来。“李春霞家属，过来接病人了”王琳已经蹲太久了，看到母亲就迅速地站起来，感觉双腿使不上力，就摔倒了，王琳像是没感觉到痛一样，再一次地爬起来，像着手术室前面冲去，

“医生，我妈她怎么样了,”只见医生摘下口罩:“你的母亲是因为过度激动，血压上升，导致脑血管破裂，还好是在医院抢救及时，后续一定要切记不要病人情绪太激动了，随时观察病人的身体状况，”

  王琳哽咽道:“好的，医生我会注意的。”王琳就坐在母亲旁边，时不时地去摸摸母亲实还有温度的双手，一模到母亲的手，王琳心理就安心，这样子她才觉得母亲还在，

    王琳无法想象失去母亲的日子里，自己该怎么度过。李春霞醒来之后什么也没说，就是两眼泪汪汪的看着眼前的女儿，林春霞双手缓慢地把女儿凌乱的头发给放到耳后，李春霞感觉自己抬个手都变的很困难，随后叹气道:“妈妈以后要是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我不要，我要你长命百岁，你还没有见到你的外孙呢，”王琳说完在也抑制不住情绪，抱着李春霞的手，低头痛哭，整个身体都跟着抖动起来，看着因哭泣肩膀一耸一耸的王琳，李春霞不知道怎么安慰，此刻说什么都是无力，李春霞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之前还能下床走动，现在不行了，腹水越积越多，已经进了好几次重症监护室，看着女儿逐渐新增的白发，  李春霞心理很不是滋味。

    有一次在偶然中听到女儿跟人打电话，说是要变卖房产，李春霞一听就急了，眼泪都留出来了“姑娘，我不治了，我要回家，这次你再求我也没用，我知道我这身体，也没有多少天了，生死有命，强求不来”

    看着插着氧气的妈妈，王琳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已经是妈妈来这医院第四次要求放弃治疗，可是王琳都医生说化疗之后可能会有一线生机，不治疗的话就是直接面对死亡，看着妈妈越来越虚弱。

    全身已经使不上力气了，王琳的恐惧感一天天的加深，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死亡之神会带走她最爱的妈妈，看着妈妈因为治疗，整个人都很虚脱，连饭都吃不下去了，王琳想了一整晚，决定放弃治疗，带母亲回家，临行前，医生给开了止疼药，看着母亲露出久违的笑容，王琳就觉得这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王琳最终决定带李春霞回家，看着李春霞不停地求着她，王琳最终决定带李春霞回家，回到家的李春霞精神比在医院好些，家里面有人王琳的同事想要来拜访，被王琳拒绝了，着最后的时光，只想留给自己和母亲而不是其他人，就算晚上睡觉都要睡在母亲的旁边，

        这天李春霞在吃完早餐以后，看见窗外面的阳光是如此的灿烂，便要求女儿让她在椅子上睡一会儿，事实上，李春霞已经动不了了，都是带着氧气瓶来呼吸，王琳一个搬不动母亲，便请了一位护工帮忙照顾，这天她和护工把母亲搬到了阳台上的太阳椅上，母亲躺在椅子上没有睡意，静静地看着窗外:“琳琳，今天的阳光真暖和，我昨晚梦见你爸了，你爸还是老样子，看起来比我年轻，”

      王琳问道:“妈，你觉得我长得像谁多点”李春霞的眼睛缓慢的看向王琳，双手僵硬地抚摸着王琳的脸，扯出一个笑好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随我，只不过你的性格像你爸，”

李春霞看了看王琳又说到:“你妈我这辈子挺值得，我这辈子也还算圆满。”

    王琳回答道:“为什么？”，李春霞看了看王琳，一脸骄傲的说到，“我培养了一个优秀的女儿，我女儿是这世界上最好的，”

      王琳看了看母亲，只觉得今日的母亲比往日更加有生机些人看着脸色也是有些红润的，李春霞嘴唇干裂的冒出了血，王琳在一旁拿帕子不停地温柔地擦拭着，李春霞费了好大的气力说到“妈，妈走，了以后，你，可要照顾，好你自己，一定要记得按，时吃饭，”王琳看着回答道：“妈，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你放心？”看着母亲静静的在阳光下睡着了，王琳看着母亲安详的面容，她知道她没有母亲了，她将母亲抱在怀里，静静地，她知道她不能哭，她怕母亲会担心他她，走的不踏实，

      于是王琳抱着母亲一边讲以前发生的事情，又一边又一遍的强忍着哭音强调“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放心走，不要怕，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妈妈还有请记得我爱你，如果有来生的话请让我当你妈妈，好不好，这次应该还我来爱你，保护你，”

  王琳一滴眼泪都不敢留，她怕她妈妈走不安心，声音轻柔地的一遍又一遍的在李春霞耳边不断地重复着。

  后来呀，在每个阳光的明媚的日子，王琳都会想起阳光直射在母亲的脸庞上，母亲的嘴角带着微微的弧度，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好像母亲不曾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