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坐上飞机了,只有一分钟的功夫,我就跟着飞机冲入了云宵,一上到云端,就感觉悠哉优哉了,山峦叠障被我踩在脚底,村落,田地都被马路分割成小方块,像极了小时侯的拼图,房屋的碎片在阳光照耀下还闪闪发光,脚下的山峦像被海风吹皱的海浪,底下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霾,透过阳光现出神秘的蓝色。一团团的棉花云,一会儿密集,一会又零星地散落开,似在变换不同姿态吸引我们的目光。
上方飘来一条丝带一样的云彩,绵延了很长一段时间。一会儿,飞机下的棉花云团没了,可以清晰地看见丝线一样的马路蜿蜒曲折,顺着山脉的沟谷漫延,直到又一大片棉花云挡住了视线。之后,下面又开阔了,一条指头宽的泥河蜿蜒而来,应该是黄河了吧,在上面,真就象一条巨龙盘踞在此,千百年来守在自己的地盘上。接着这是一段没有云团的时段,底下纵横阡陌,一只烟囱冒出了一朵白烟,貌似弹过的棉花,松软薄透,正在画面正中。前面又是什么,比较大的方块和比较大的圆块,又出现一片滩涂,像微风吹过的海面,又像鱼身上的鳞片,只不过海面是黄色的,鱼鳞也是黄色的,再放眼望去,像极了千万条大鱼在海中行进,简直不要太壮观!
前面有一片房子,像极了去了壳的芯片,被丢在沙漠中,一头还埋在土中。前面又出现了小棉花云,像在清澈的水中一样,底下还有暗蓝的影子,棉花云很均匀,像农民工种的一样。底下人烟已稀少了,只有零星几个绿方块了,前面又有一条偏红的泥巴河,应该是什么河呢?河边大片的小方格,绿方格,楼房,还有一条绿色的河,这是个大城市吧,很久都没过完,翻过了这片山脊,棉花云没了,人烟也没了。
再过去是一大片细沙地,黄沙漫漫无边际,也许远古是一片海洋吧。有个别几个小丘陵,远看像被人捏皱的锡铂纸。再远处是朦胧的远山,看底下又是被谁吹皱了一池春水的痕迹,这一大片黄沙地,也许是早年的黄河,因为这山脉的根部是水平的。翻过这条山脉,是一片沙丘地带,那一个个小沙丘像我们小时候玩沙盘,用手握沙从指缝中漏出来的。难以想像风得有多大,才能把沙吹成一个堆一个堆的。这又是一大片啊,造物主也真是神奇啊!过一阵换一个地貌,让我的眼晴始终能被吸引。黄沙漫漫,细看那些丘陵也不尽相同,之前一个个,比较均匀,之后又变成一排排的,也许站成排更能阻挡风的肆虐!
底下的山丘又变了,好像被风割出了一条条囗子,山丘慢慢消失了,细碎的山脉又出现了,山脉的底部,偶尔出现被雨水冲刷过的干涸的痕迹。飞机抖动得厉害,像在石子路上行驶,底下出现了淡黄色的云层,看不太清地面了。又飞了一阵,上面的天空很晴朗,飞机在灰黄的云层中,下面一片灰濛濛的,上面慢慢覆盖了一层乌云,下面是淡黄色小丘陵,可以看见几个风车这一行那一行的,像牙签一样立在那。天阴了,底下的云层越来越厚,像被风推着走一样,外面白茫茫的,飞机不会迷路吗?又能看见地面了。被水冲刷的河道像老树的枝干一样延伸着,这一枝那一枝,有些还能连在一起,只有那黑色的柏油路一直能延伸到天尽头。这又是一片特殊的地域,像枝根一样的河道细细长长,婉延很远,可能是这一片坡势较缓。接下来这一片滩涂更像海洋,有些亮点,像被谁镶嵌了很多珍珠,有那么一块像珍珠摆成的骷髅。远处的山峰上还有点点白色,那应该是千年不化的积雪。底下被冲刷过的河道像胡须,像树根,更像仙女长长的发丝。在这片滩涂上有很多的小长方块儿,每个小方块儿上有一个小白点儿。云层像薄薄的雾气,一会儿就迷茫了我的视线。我像腾云的悟空翻了一个超大的筋斗,把脚下的景色尽览无余。
底下有一个圆圆的大坑,是被陨石砸出来的吗?还是被洪水冲出来的?时间久了,沙子填满了。白雾又浓了,我好像在仙界,不食人间烟火,只吸日月精华,一身仙风道骨。又在迷雾中穿行了,不知东西,不辩南北。想起了那首老歌“迷迷糊糊上山,稀里糊涂过河”。我像《爱丽丝梦游仙境》一样在迷雾中梦游,一梦醒来就该到了。还有半个多小时就到了,不会一直都这样吧?出发前这边还在下雨呢,迷雾的天气不好,但愿不要下雨。不然太冷了,上机时还是短袖呢,不要下了飞机变成落汤鸡了。天空还是亮的,机身上还有投影,千万不要天上人间两重天。飞机又开始抖动了,让我想起了甩脂机,我不会像脂肪一样被甩下去吧?上面的云在飞,飞机在云层中遨游。上面的云层很快向后面逝去,底下的雾深不见底。
飞机还在抖动,在下沉吗?明显了,在下沉。快到了,底下的云也在飞逝了,离飞机很远。前面能看见灿烂的阳光了,绵羊一样的云朵布满了脚下,慢慢又变成了云海。一波一波的,一层一层的。飞机又下沉了,好像会落在棉花堆上一样。不抖了,左拐了,飞机又平了,又飞在云层中了。飞机又升了一点儿,然后又下降了。在迷雾中穿行,下降,下降。能看见白茫茫一片,又变灰濛濛了。云层太厚,光线更暗了。能看见下面了。黄的,灰的,绿的,小方块。一片阡陌纵横。几块水洼,远处的云朵像铺在地面上的一样。几只烟囱,三三两两冒着白烟。底下的山脉有的显出一点儿红色,半山飘着的云朵,像是没有散尽的雾气,仙气飘飘。下面的山不高,也不陡,像是开沟机开过的。底下的云像一片丛林,一朵云是一棵树,仙气都定格在那儿了,像照相机把美定格在瞬间。底下很多的蓝色方块,那是一座座楼房的蓝色彩钢房顶,夹着少许红色点缀期间。一大团一大团的雾气停在半空,这是个仙气的城市。就要落地了,乘务员在广播了。楼房像积木了,近了,更大了,汽车像玩具,下降了,城市看起来也没有那么拥挤。乌鲁木齐地铁的房顶真干净,看着看着就到了,咯噔一下,着地了。到了,云端漫游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