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步是进步?

在今天,大多白领早上是睁开眼,打开智能手机看看什么天气。然后开车,或者打开uber,或者滴滴乘坐网约车,或者打开酷米客看看公交什么时候来,或者近的找辆共享单车。在车上收听逻辑思维,得到,喜马拉雅等。来到公司打开电脑看看邮件,新闻。然后到中午饭点,我们在美团,大众点评上一键下单搞定午餐。不知不觉我们的日常生活几乎已经离不开技术了,细想一下科技对我们也如同水对鱼一样透明却无时不在影响我们,支持我们。

我们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享受着科技带来的好处,比如我能写下这篇文章还能让你看到,但是科技会带我们去哪里?我们或者以为科技能带我们去哪里啊,不是我们控制着科技么,我们想去哪是我们决定的。但是高速路上不能刹车,你上了这条高速路就只能走下去。科技也许是一次与恶魔的契约,恶魔给予你力量而吞噬你的灵魂(我电影看多了)。

科技的进步带来的是什么?在远古的时代,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之后工业革命,工人们白天与黑夜不再有本质的区别但必须 在工厂才能工作,而后有了电脑原来在家也可以工作,再然后有了智能手机随机都可以办公。随着科技的进步,我们的工作时间越来越多。当然有人会说无论科技怎样进步你也可以选择你自己的工作方式,但是人与人是有联系的,就像你开一家公司,其它所有的公司都偷税漏税,那么它们就可以以更低的成本来运作,如果你不跟着一样你就极有可以被成本干掉。

科技的进步带来了一些平等,你可以同世界上任何地位的人一样使用ipone,也可以同最顶的大学生一起听最顶尖的教授的公开课,也可以在知乎或者quora上和某些领域的顶尖人才交流。但是同时也带来了更多的不平等,比如收入,《华盛顿邮报》做过一个统计,1978年到2011年,美国工人的平均工资只增长了6%,CEO 的平均收入增长了727%。这种趋势将来只会增强,不会逆转。或许VR能带来更大的平等。VR技术把材料的触觉和质感的传达,提高到建材的地步,人类也就根本不需要什么实体空间了,大家一起找个床躺着,全部生活都在VR里过是最省成本的了。以后名车美女豪宅飞机都变成便宜的数据,每个人戴上头盔就能拥有的时候,人生的奋斗还有什么意义呢,人类传统社会必然就崩溃了。

科技的进步带了知识的革新,在2000年前学到的知识,在500年前还是适用的,或许不用作任何改变就能用的非常不错。现在在很多领域10年的技术到今天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没人知道大学该学什么,因为没人知道20岁的时候学的东西到了40岁还有没有用。

科技的进步带来还有:生态失调、人口爆炸、环境污染、资源枯竭、人际关系疏远与隔阂、道德的畸形化、战争破坏、心理变态与疾患等问题。不过这些问题很多人也许觉得没什么,或者是比较宏观,或者是看到文章的都是能用网络的城市人等,如果镜头放远一点一定能感受到这些问题的存在与激化。

对科技的看法应该更加多元化,事物的利与弊总是共存的,无论是一味抗拒还是一味推崇都非上策,当然有人会说科技只是一把刀关键在用的人。如果科技是把刀,那它有可能是那把可以让人丧失人性的魔刀(想必电影上都见过吧)。再则这个世界上能制服欲望的人相对被欲望制服的人几乎等于没有,这把刀更大的可能是被那些被欲望制服人使用。所以对科技的态度是一件值得沉思的事。

在传统文化里关于这些东西的讨论非常少不过有幸见到过一些:首先是清末黄遵宪所作一首诗《今别离》这里只摘录一部分:

别肠转如轮,一刻既万周。

眼见双轮驰,益增中心忧。

古亦有山川,古亦有车舟。

车舟载离别,行止犹自由。

今日舟与车,并力生离愁。

明知须臾景,不许稍绸缪。

钟声一及时,顷刻不少留。

虽有万钧柁,动如绕指柔。

岂无打头风?亦不畏石尤。

送者未及返,君在天尽头。

望影倏不见,烟波杳悠悠。

去矣一何速,归定留滞不?

所愿君归时,快乘轻气球。

另外就是庄子《外篇·天地》中有非常详细的一段,其它篇章也有一些。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今天看在那个年代思考这个还真是件有意思的事啊。

子贡南游于楚,反于晋,过汉阴,见一丈人方将为圃畦,凿隧而入井,抱瓮而出灌,傦然用力甚多而见功寡。子贡曰:“有械于此,一日浸百畦,用力甚寡而见功多,夫子不欲乎?”为圃者仰而视之曰:“奈何?”曰:“凿木为机,后重前轻,挈水若抽,数如佚汤,其名为槔。”为圃者忿然作色而笑曰:“吾闻之吾师,有机械者必有机事,有机事者必有机心。机心存于胸中则纯白不备。纯白不备则神生不定,神生不定者,道之所不载也。吾非不知,羞而不为也。”子贡瞒然惭,俯而不对。有间,为圃者曰:“子奚为者邪?曰:“孔丘之徒也。”为圃者曰:“子非夫博学以拟圣,於于以盖众,独弦哀歌以卖名声于天下者乎?汝方将忘汝神气,堕汝形骸,而庶几乎!而身之不能治,而何暇治天下乎!子往矣,无乏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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