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西游】之一:
缘 起
开始对《西游记》产生阅读上的兴趣,是在五年前。偶然的机会看了网上一篇以“索引派”笔法解读西游记的文章,不禁心生疑惑:原著果真如此吗?是不是作者“托古言事”、“借古讽今”?呆呆向来一根筋,凡是有疑的事情,总要自己动手探究一番,才能接纳相信。经过一番认真考证、比选,最终确定以上海古籍出版社的《李卓吾评本·西游记》为底本,我的阅读《西游记》的历程就此开始。
所谓开卷有益,书本中的西游记还真不是长久以来心中以为、想象的那个样子!现在一般公认,83版电视剧《西游记》严重脱离原著,但同时近年来网上流传的那些所谓揭秘的文章、视频,也是多有误解或故意曲解。我所进行的解读,不敢说都对,但坚守一条原则:百分百忠于原著,严肃、谨慎地进行剖析和推理,绝不标新立异、哗众取宠!
一个五年前的计划和愿望,今又重启,不仅在于了却心中的一个夙愿,也是借以怡情,自娱自乐而已。
丙申暮春之际
孙悟空的生死谜团
以孙悟空在《西游记》以及普罗大众心中的重要性,如果把书名改为《孙悟空传》,虽然少了一些神韵,但也不至于离题万里吧?
如果按折子戏的说法,孙悟空可以单独成一出戏,而如果没有孙悟空,唐僧该演哪出?
呆呆虽然呆头呆脑,但是很喜欢这个机灵鬼怪的猴子。
我们的西游之旅,就从孙悟空开始吧!
首先声明:很多人好奇孙悟空的身世之谜,各种各样的奇谈怪论很多。对此,我都不信,但解释不了,也不想解读。书里说的就是石头缝里跳出来的,没有给出更多信息,不管多不合理,只能这样。既然解读不了生的问题,那就说说“死”的问题。
孙悟空的本领集中体现在七十二般变化、一个筋斗云十万八千里、如意金箍棒、长生不老。对一个人而言,最重要的往往不是生,而是死。孙悟空的长生不老,充满了扑朔迷离。
一般认为,孙悟空大闹地府私自勾销生死簿后,才脱离轮回、长生不老的,后来先后吃了太上老君的金丹、镇元子的人参果,大大增强了这一能力。书中也是这么写的,但作者使的是障眼法,不光骗过了作者,或许也骗过了书中许多神仙和鬼怪!孙悟空本来就是长生不老的!
孙悟空穿过水帘洞成为猴王,在花果山快活三五百年后,突然怕死起来。通背猿猴对他说:“佛与仙与神圣,三者躲过轮回,不生不灭,与天地山川齐寿。”然后鼓动孙悟空出海访仙求道,寻一个长生不老之法。
——请牢记:佛与仙与神圣,三者躲过轮回,不生不灭,与天地山川齐寿。这句话是解开孙悟空长生不老谜团的关键所在!
首先通背猿猴的话自相矛盾,大有玄机:孙悟空是天地孕育的石猴,应当属于“神圣”一类,不受地府管辖,不入轮回,自然长生不老!那为什么还要鼓动孙悟空外出求取长生不老之法呢?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鼓动孙悟空海外求仙访道!——为什么鼓动,下一篇再来分析。
孙悟空随菩提老祖学长生不老术二十余年,学成归来了——却立即被地府勾魂取命!
辛辛苦苦几十年,一朝发现学历是假的!孙悟空上的是野鸡大学吗?菩提老祖是骗子吗?
此情此景之下,进入了一个逻辑的悖论。
孙悟空有没有学到了长生不老之术呢?如果学成了,为什么被地府勾魂取命了呢?如果没有学成,那么就是菩提老祖骗了孙悟空,同时通背猿猴也在欺骗孙悟空。
换一个角度看,长生不老是不是一种能力呢?如果是,通过学习能够获得,孙悟空后来显然没有再专门选过这种本领,那么他的长生不老是怎么得来的?如果不是,通背猿猴的话从根本上就是讲不通的。
混沌而扑朔迷离。要想解释地痛,只能假设通背猿猴的话是真的——“佛与仙与神圣,三者躲过轮回”。佛与仙好理解,“神圣”是什么?就是一般意义上的妖怪。
神仙与妖怪有什么区别?区别不在相貌、出身、善恶、法力,而是身份不同。换言之,是否有神仙的“编制”,是被天庭视为“己类”还是“异类”。
因此,符合逻辑的答案是:此时的孙悟空还属于“妖怪”一类,本来就是长生不老,本不在生死簿内,他的名字是被人故意写上的。
——why?who?请看下篇《坏孩子是如何养成的?》
PS:老猴为何舍通俗易懂的“妖怪”不用,非得自造一个拗口的词?——老猴说话的艺术值得我们学习。事实上孙悟空以及老猴均属妖怪无疑,估计也都有明确的自我认知。而在现实语境中,谁会用贬义词自我定位呢,何况还得把领导也捎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