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开始盛满杯子了,音乐融化在呼吸里,时间埋没了斜阳。楼下的圆形水池铺满蓝色砖片,里面的水已经被深绿侵染,偶尔有黑色的像感叹号的鱼儿浮起又沉下。
人类的残忍是有目共睹的,他们需要的时候就会造出水池,然后铺上能让他们想到大海的蓝色砖片。那片池子就像他们的欲望,想把一切囊括,至于鱼儿有没有自由,有没有想离开,会不会弄混大地和天空,会不会害怕掉下去,则……无需理会。如果,鱼没有被关起,他们会在路途诞生,然后顺着水流而下,去往大海,一个宽阔的时间,在那里遨游,看一看世界,然后在时间来临的时候,逆着水流向上,一边死去,一边留下希望。
但有一种鱼儿,他们从出生就要逆着水流向上游去,从出生就被认定要学会厮杀,这种鱼儿有一个名字,叫“人”。从未停息,直到某天,疲惫和老朽开始纠缠它们,它们开始思考,是逆流而上还是顺流而下?等等!哪边是上,哪边是下?
是的,它们搞丢了方向。
鱼儿不敢说,我们是在某个名为学校的地方学会厮杀,但反正没有学到如何去爱:爱自己、爱别人,爱国家。所有红色的笔画像我们厮杀留下的伤口,伟人的名字和语言当做刀剑,雕刻成墓碑,连父母也在鼓励我们嗜血。
也许只是我迷失了……每一场开始,是不是都要告诉自己:如果无法战胜恐惧,就死在战胜恐惧的路上。
现在,云朵吃了太阳,连夕阳也没有给人看一眼。“如果不是苦到了心里,有谁愿意豁出生命。”原来所有的死亡都有铺垫,从开始就已经降落了。
是,我突然想起……朋友对于女朋友的不耐,我才知道,原来人们早已把爱区分成【热恋期】和【非热恋期】,这真是成熟,冷酷到我灵魂都打了个冷战。许多有关于爱情的故事,是不是都那么残忍,想到这,我总会庆幸自己的丑陋不喜,使我免受这些灾难,好让我隔岸观火,怡然自得。人年轻的时候就是这样,青春的欲望和憧憬诞生于一个小小的身躯,但是这个年轻的身躯太小了,也许是慌忙的,就把这情感投入另一个载体,企图一起表演这种情感,错认为这就是永恒,并把这种错觉当做真理。经年之后,才发现我们没有演爱情戏,只是演了一场战争,没有胜利者。庆幸,我是耳畔的旁观者。
“有谁能拒绝一个满眼里都是自己的女孩子?”我还记得朋友许久之前的这句话,那时我还很羡慕,不知道这是战争的开始。
现在的我越来越恶毒了,觉得男人只是一群不用钱的标子,他们从不会珍爱自己,肆意发泄自己发情的姿势。其实我很疑惑,女人怎么会让他们联想到美好呢?人怎么可能美好?女人只是人而已,肮脏和不完美的就是人。
无论怎么样,当有人被带到人间,被要求要开心要笑的时候,踏马她怎么可以不看看这个世界再说这句话,说无论如何要去感激带你来这个世界的人,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很好呢。
其实只是气话,风还在呼吸着,开始不再寒冷,变得像喝酒之后的淋漓,时光已经变得很温柔了。是,也许未来不会越过越好,但我已经准许生活押送我前往刑场了,在这次恩赐来临前,我不会跪下谢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