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6月30日

AM2.00

电脑的屏幕开始呈现一种雪花状的闪烁。就像那种老古式电视的信号接触不良。

脸开始出现一些刺痛。头发，眉毛。像磁铁的，同性排斥一般。开始直立。手里燃烧的的香烟，烟灰掉落的速度开始变得有些奇怪。并且开始向上飘扬。这是李冬后来才回忆起来的细节。

李冬拍了拍电脑机箱。

‘这玩意儿坏了吗？’

李冬用脚踢了踢那个除了开机键，其余部位都沾满灰尘的机箱。有些不耐烦。

凌晨两点，今晚的月亮有些不太安分。透过窗帘的月光开始闪烁，并且有频率的跳动。就像是有人在对窗户用手电筒。闪着一些奇怪的摩斯编码。

李冬拉开窗帘后，‘日’字还没有出口。已经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呆。

人在处于极端的恐惧的时候，是说不出任何的话的。你的身体会开始发麻，你的瞳孔会放大。甚至于你的呼吸都会暂时的忘记。

一颗直径有两个篮球大小的球状的闪电。在窗外悬停。它的外围散发着一圈蓝色的光。而他的正中心点则是由

一颗橘黄色的闪光点所凝聚。蓝色的光圈周围。空气有些扭曲。那是高温所导致的。不同温度的空气折射系数不同，光在穿过不同温度空气。产生的界面就会折射。就像是夏天的车顶散发的波浪一般。

李冬拉上了窗帘，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嘴巴子。疼痛在任何时候都会让人更加的清醒。

李冬再次拉开了窗帘。

球状闪电。

犹如幽灵一般。还是一直悬浮在距离窗户1m的距离。

两点之间的距离直线最短。李冬穿着拖鞋。踩在床上。以李冬所能做到的最快的速度到达了房间的门。

在李冬的手距离门把手仅仅只是5cm左右的距离。李冬看到一束细小的闪电。击中了李冬的手指。

那是静电。

印象中的静电。只是在毛衣里劈啪作响。只是在毯子里一闪而过的伴随着细微的噼啪声的细小荧光。

第一次见到犹如电线般粗细的静电。那般粗细的静电。他发出的声响就像是一根细小的皮鞭，狠狠的击打在李冬的手指之上。李冬甚至希望那就是一根闪着光的皮鞭打在了李冬的中指。至少他在李冬的理解范畴之内。

疼痛以及恐惧。让李冬的冷汗。打湿了李冬前胸的衣服。

冷汗以一种极其缓慢的视万有引力为无物的速度。往地上滴落。

房间里的蓝光越来越盛，李冬转头看去。那颗球状闪电正在以一种极其诡异方式穿过了李冬的窗户以及窗帘。

在它穿过窗户以及窗帘时候。并没有对其造成一丝的影响。连微风吹过般的晃动也没有。像是一滴水。沁入纸巾，再从纸巾的另一面汇聚成水珠一般。

一种类似于电流声的吱吱声。从它周围的闪动着的蓝色光芒中发出。李冬没有感觉到气温的升高或者下降。他继续向前飘动，来到了房间的正中央。电脑屏幕的雪花闪烁变得极其剧烈。

周遭的所有物品开始脱离引力的束缚。

李冬转身变向着墙壁，李冬不相信李冬看到的一切。李冬也不敢相信所看到的一切。

由于恐惧，李冬转身的动作无意间触碰到了衣柜。衣柜慢慢的从地上飘起了一空分左右的距离，向着墙角。缓慢的飘去。

轻飘飘的感觉。像是在月球。扔一个矿泉水瓶。

那颗散发着蓝色光芒的球状物体。以一种平缓的速度向着李冬靠近。

面向墙壁的李冬。开始任由嘴巴在大脑混乱的情况下念出那些话语。李冬一开始求助的是漫天的神佛。再后来是海外的上帝以及摩西。再后来是爱因斯坦，牛顿。哥德巴赫。

再后来的李冬，犹如一个虔诚的信徒开始祷告自己的罪孽。

祷告的内容。是在‘不该喝热水，那样会杀掉水中的微生物’结束的。

背后传来的吱吱声越来越近。受不了那样的煎熬，转身正面对那颗球状的闪电。

在距离李冬的脸两个巴掌距离的时候，李冬看见了它的内部。

一颗橘黄色的光核处于它的内部。周围围绕着数以百计的细小的发光的小点。以极快的速度围绕着橘黄色的光芒旋转。碰撞着。

而外围的蓝色光圈就像是束缚他们的透明的屏障一般。将所有的发光的小点拦截在里面。

它的周围依然散发着由于高温所造成的。波浪形的气浪。

李冬用右手发颤的手指靠近着他。李冬并没有感受到一丝的高温，灼热的气息。也极为寒冷的感觉。就像用手去触碰一团烟雾。

李冬的右手食指穿越了那张蓝色的散发闪光的屏障。它就像一块并不实质存在的全息影像。

在触碰到橘黄色的内核的时候。所有的发光的小小点。瞬间处于停止状态。然后争先恐后的从手指进入的方向。扩散开来。

而手指和身体同样被同化。并且发出同样的蓝色的光芒。那光芒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蔓延了李冬的全身。

李冬整个的身体变成了一个发光的，蓝色的人形物体。并伴随着一股发麻的感觉。

衣物开始从肩膀还有腰部滑落。确切的说那并不是滑落，而是穿透。像一件挂在衣架上的衣服，突然以及快的速度被抽取衣架。

李冬穿透了衣物向前飘去。由于房间引力错乱的缘故。衣服在原地以一个人形的姿态。漂浮着。

一股巨大的无法抗拒的困意。向着大脑发起了进攻。仅仅只是两个眨眼，李冬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任何事物。

当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李冬漂浮在空中。并不是在原来的房间中。而是在另一个房间。另一个。已经消失不见。李冬很多年未见过的房间

是李冬小学时候的住的房间。

而李冬则是以一个在空中45度角俯视的第三人称的角度在观察着这一切。

门打开了。

李冬看到了自己。一个幼年的自己。

而另一个自己也看到了李冬。

他的眼神并没有感到惊讶。而是一种极为鄙夷的目光扫视着李冬。他撇了撇嘴，开始写作业。

李冬尝试移动自己的身体，那种感觉很奇妙，像是漂浮在大海的深水中一般，除了四肢能活动以外。并不能改变方位。

他似乎只能以这样一个视角观察这突如其来的一切。

在他的后方。45度，大概三四层楼的高度。观察着他。或者应该说是观察着幼年的自己。

3分钟过后李冬明白了对方在看到自己时鄙夷的目光的原因。

李冬浑身一丝不挂。完全赤裸的漂浮在空中。

这让他有些感到尴尬。李冬试着用手去捂住自己的关键部位。而李冬的手直接穿过了身体。

正在写作业的李冬也停下笔。他好像遇到难题了。铅笔的笔头以及是被啃咬过的痕迹，这是李冬的一个陋习，这习惯到现在也没有改过来。

‘你干嘛一直看着我’

幼年的李冬转过头对着空中一丝不挂的李冬毫不客气的说着，他的语气以及眼神并不感到惊讶，而李冬本人也并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小家伙，你在抄作业对吗？还是你同桌的对吗？’

李冬尽量的回忆着童年时候写作业的细节，儿童时期的记忆会在成年后像是被破坏了的存储器，能读写的部分都是很少，而且大部分是片段的记忆。

‘你怎么知道？你是谁？你为什么光着屁股，真恶心。像个猴子一样的’

幼年的李冬脑袋歪着，对于李冬说出他抄作业的秘密感到惊讶。也问出了李冬自己想问的问题，顺带还嘲讽了李冬，李冬并不感到难堪，感觉像是在照镜子，而镜子里面的人是童年时代的你。

他脸上有两团红红的坨晕，那是激烈运动过后所留下的反应。

李冬旋即想到了他脸红的原因，李冬的小学离家只有几公里的路程，而乡下的小学中午饭大多是自己带到学校，而像李冬这样离家近的学生也可以直接回家吃饭。只要在下午上课的时候赶到就行了。

‘我也不知道我是谁？可能我真的是个猴子。哈哈哈哈哈’

李冬并不打算告诉他真实的情况，如果自己说出的一些东西可能会改变未来生活的走向。那未来应该也会有所变化。所以在现在这样一个连自己都还搞不清的状况之下，还是少说些为妙。

幼年的李冬凝视着李冬，三个眨眼过后，收起了书包还有作业，以及同桌的作业。

‘我要去学校了，你在家不要翻动我的东西，更不许偷吃我的零食！’

稚嫩的手指，上面还沾染着些许的铅笔所造成的黑色污迹。指着李冬，另一只手则是叉在腰间。一边说一边将他的手指在空中上下的点动着。

看着他的样子，李冬有些好笑。对着他点了点头。屋外传来了一声呼喊。

那是李冬奶奶的声音，她在催促着李冬和邻居家的小子汇合，然后一同去学校。剩下的还说到期末要考个好成绩，不要贪玩之类的。

听到这些李冬有些伤感，她的声音是如此的硬朗。而在十多年后，奶奶的腰已经弯了，每次见她都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桌子上也永远摆着名字冗长的药盒。

‘咔哒’那是老式的门锁被合上的声音。幼年的李冬已经走出了房间，不耐烦的回答着奶奶的催促。

李冬环顾了一下四周，与记忆中分毫不差。现在李冬已经不怀疑是不是在做梦了，身体蓝色的光芒早在李冬恢复意识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不见。

李冬继续尝试着移动着自己的方位，惊奇的发现自己能动了。然后运动的轨迹有些奇怪，李冬的身体是以眼睛为方向而运动，感觉像是自己的眼睛在拖动自己的身体飘动。尝试几次过后他习惯了这种方式。

李冬向着门的方向飘去，习惯性的用手去抓握门把手，失败了。李冬的手穿过了它。

李冬脑子里面出现了一种感觉，李冬似乎能穿过这道门。仅仅思索的一小片刻，李冬身体已经在向前了。

最先穿过的是眼睛，穿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在门板中的瞬间李冬竟然能看清木门的内部结构，那些螺丝打穿的位置，木头的纹路，还有被蛀虫所啃食出来的痕迹。

好像你一直就是在这个位置，观察着这扇木门饱经风霜的样子。

当李冬想看看这栋在许多年前便被拆去的房子的时候，李冬的身体又开始了运动，而李冬运动的方式是以脑海中所想看的目标为定位了。

假如李冬想看一棵树，李冬的身体则会慢慢的上升，超过树本身的高度后，开始向着斜上方45°的角度运动。

最后会在距离30米左右的位置固定不变。

正在这时，李冬的身体停止了运动，李冬看到了整栋房子的全貌，黑色的瓦，大大的四合院。李冬还看到了李冬的奶奶。这也是李冬奇怪的一点，李冬在向上的过程中有一段距离是离奶奶很近的。

但是她好像看不见李冬，甚至于李冬大喊大叫，也对她没有半分的影响。

能看见李冬本人的好像只自己和童年时代的李冬。

突然，李冬的脑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重锤的一下。‘恐惧瞬间蔓延上了李冬的全身。这个视角以及现在的位置。

‘是全视之眼！’

在李冬看到这栋房子的全貌的时候，李冬惊恐的叫了出来。周围原本再正常不过的场景，完全符合那个所谓的全视之眼的东西。

全视之眼又叫荷鲁斯之眼，或者上帝之眼。代表的意思是上帝‘监视’着人类。这还是李冬在一本历史讲解的书上看到的。

书上的一则小故事是这样说的。

‘全视之眼，是真实存在的，上帝在人类的身边以任何的时间任何的地点观察着我们，如同父亲关爱自己的孩子一般。读者朋友们可以试着回忆一下自己的过往，请回忆得具体一下，比如您在街道上行走，比如您在开车，比如您在睡觉。’

‘好了，现在请您再次回想一下，您是以第几人称看到自己的动作以及行为？如果小编没有猜错的话，您应该是在以一个第三人称的视角在您的脑海中观察到自己的行为的对吗？原本您是以第一人称经历的动作以及行为，为什么会出现第三个人的视角？因为那是上帝的视角。那就是全视之眼真实存在的证明。’

而李冬当时试着回忆的正是李冬眼前的房子的全貌，而所谓的上帝视角正好与李冬现在看到的完全相同。

一层细细的汗珠从李冬的额头渗出，李冬下意识的去擦，果然。又是穿了过去，周围的一切和李冬在回忆中所看到的一样，视角也是以一个第三人而出现。

李冬后脖颈发凉，微微的侧头，李冬也向着自己的后上方大概45°的位置望去，空无一物。

李冬正在以一个上帝的视角在观察着自己的童年。

脑子里面忽然出现了那张带着坨红色的脸，那是童年时期的李冬。在这张脸出现的时候，李冬的身体开始了移动，速度并不快，慢的像是那一颗球状闪电。

他需要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也许没有一丝惊讶的幼年的自己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李冬已经没有心情去管自己一丝不挂的事情了，李冬来到了学校，见到了正在上课的李冬。当身体停止运动后，停在了教室的后上方。

而那个一脸倦意完全不像是在上课的李冬，在回头和同学递纸条的时候发现了他。

当时的李冬已经从恐惧中脱离了出来，满脸的凝重。身体还是有些不受控制的在空中微微颤抖。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课，他像李冬招了招手，李冬随着他去到了学校的后墙角落，这个角落是一个废弃的厕所，不过现在已经是高年级学生的恋爱圣地。

‘你怎么来学校了？你不是在家吗？也不知道找件衣服穿上，要是被别人看见多丢人啊。’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在脸上滑动着，他在羞李冬。

‘喂，小家伙。你知道我是怎么来这的？为啥你看到我都不惊讶？而且只有你能看到我。’

烦躁的李冬已经没有先前见他的那一番好语气，自己的像是一个高年级的学生在训斥低年级的学生。

‘我不知道，只是昨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长大了，然后在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地方，嗯·····是一个房间。被一个闪光的球打中了。后来就醒了。’

幼年的李冬，面对一个成年人的怒火。还是有些害怕的，嘴角向下的撇着，一边嘟囔一边看着脚下。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你是长大了的我吧？’

李冬漂浮在空中还在咀嚼着这段话，幼年李冬忽然抬起头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是，不···不是，草，什么情况，你的梦怎么会影响到我。按理说······’

漂浮的李冬，思绪到达了前所未有的混乱。一切都是支离破碎的线索，任何一件事也没有关联。也没办法解释这一切。

‘这是梦？我是在梦里吗？不对啊， 在梦中的人应该不会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的。’

漂浮的李冬一直在絮叨的尝试着理清现在的情况，一整急促的上课铃声响起。

‘我要上课了，你自己慢慢玩，等我放学再说。’

幼年的李冬，在听见铃声的响起后。整个人显得急迫起来，有点像是巴普洛夫的那个实验中的那条狗。

还没等到漂浮在空中的李冬的答复，幼年李冬已经向着教学楼的方向跑了过去。

漂浮在空中的李冬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开始努力的回忆童年时期的记忆。

‘为什么我会来到这？既然不是梦，那我应该是回到了过去，如果是回到了过去，那为什么是在这个时间段？’

双手想抓住自己的头发，并没有成功，只是从头上穿过。

忽然，他发现了一个伤疤，是在自己的左手的手肘，他记得这块伤疤。是自己小学的时候在河边弄伤的。那段记忆开始在脑海中涌现。

河滩，滑倒，落水！

想到这，漂浮在空中的李冬身体忽然一怔，就是今天下午！

而自己在关于这段记忆的片段只到落水就戛然而止，接下来的记忆就是在医院醒来，手臂的包扎。

正当李冬感觉自己越来越接近真相的时候，铃声又响了。

这是放学的铃声，接下来的事情完全和李冬的记忆相吻合了。

幼年的李冬和自己的同学背着硕大的书包走出了学校。这个时候的孩子基本都是结伴而行的回家。

与幼年李冬一同上学的邻居小子已经在路边上等着了。

‘我昨天发现了一个超级好玩的地方，好多的鱼。待会儿我带你去。’

邻居家的小子姓刘，人很瘦，像是在一根麻杆。而这也是他绰号的来源。他挥着手比划着那些个比他身体还要大上一大截的鱼。

‘刘杆，你可别吹牛，骗我是小狗。’

幼年的李冬对这小子的话，半信半疑。尽力的在想象着那些个已经超过了刘杆的体型的大鱼。

‘行了，快走吧，一会儿天黑了，可啥也看不到了。’

刘杆一边说着一边拖着幼年李冬的手。他们在那条夕阳铺上橘黄色地毯的路上跑着。

而空中的李冬已经是一脸的凝重，他脑中浮现着幼年李冬的脸。自己的半透明的身体也开始向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开始移动。

当李冬到达他们所在的位置时，刘杆和幼年李冬已经将书包扔在了路边。

他们将裤腿挽了起来，宽大的校服的裤子很轻松就能挽到屁股的高度。空中的李冬就这样看着他们。

忽然，幼年的李冬脚下像是踩到了什么深坑，左手的手肘在河岸的石头上狠狠的磕了一下。整个人突然从水面消失，刘杆背对着他，并没有发现幼年李冬的消失。

事情发生的太快，幼年的李冬还没来得及发出呼救的声音，整个人已经被浸没在水中。

空中漂浮着的李冬呼吸一整急促，他向着刘杆大声的喊着。没有人能听到他的声音。焦急万分的他还是以一种缓慢的移动方式向着那片水域移动着。

‘快啊！快啊！快！’

在他的吼叫仅仅发出三个字后，原本漂浮的他的身体突然停住了。犹如一块被扔进了周围布满了凝集的海洋。除了身体四肢能缓慢的活动以外。移动被禁止了。

周围开始暗淡，像是太阳在几秒钟之内熄灭。他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力量。是浮力。像是在一片漂浮在空中的海洋中潜水。四周越来越暗。身体周围已经被河水给包围。然后这河水并没有颜色，透明的像是空气一般。

在他的头顶出现了一块人形的阴影。三秒钟过后，被河水浸泡感觉袭来的时候就已经屏住呼吸的李冬，发现了头顶的异常。

渐渐的那块阴影，越来越明显。是幼年李冬。

身体可以活动了，李冬向着那块阴影游了过去，周围的黑暗以一种缓慢的速度向着他包围而来。犹如在水中滴入一滴墨汁。

在李冬接近那片阴影的时候，伸手触摸到了那片阴影，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能够触摸到。由于氧气的消耗李冬并没有过多的时间去庆祝这一瞬间。

他抱起那片阴影向着头顶的方向游去。这距离太长了，李冬有些怀疑自己的游的方向是否正确。他的眼睛在这黑乎乎的环境里只能凭借微弱的光感去辨明方向。

他摸到一面墙，接触的一瞬间李冬已经感觉出来这是河堤的下半部，他开始奋力的向上游，周围开始逐渐明亮，由于在水下的时间过长。肺里的氧气已经消耗殆尽。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

他左手怀抱着那片阴影，在逐渐光亮的环境中看清了自己怀中的正是幼年的李冬。右手在上忽然感觉到了水中阻力的消失。那是在水面。

他将右手抽了回来，双手将手中的幼年李冬，用力的向上抛去，由于用力过猛。在脱手的一瞬间，李冬向后倒去。口中将最后一口气吐了出来。

他看着那一团气泡向上升起。大量的水从鼻腔和口腔进入了李冬的肺部，一阵阵火烧般的疼痛在李冬的胸腔中愈演愈烈。意识逐渐也变得模糊起来。

又是一阵困意，李冬感觉自己好累。只想闭眼休息一会儿。

眼睛闭上的最后一刻，李冬闻到了一股烟草的味道。浓烈的味道一下呛的李冬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啊！咳！’

李冬忽然睁开了眼。手里的香烟，还在缓慢的燃烧。那烟正好飘进来李冬的鼻腔。他猛的站了起来。环顾着四周。

‘我刚才不是在河里吗？’

他拍打着自己的衣服，完全没有被浸湿的部分。脑的机箱响着嗡嗡的声响。时间显示AM1:59

他瘫软在椅子上，喃喃自语着。

‘这梦，也太他妈真实了一点。’

他吸了一口烟。让尼古丁充满了他的肺部。还没来得及吐出。

眼前的电脑的屏幕开始呈现一种雪花状的闪烁。就像那种老古式电视的信号接触不良。

脸开始出现一些刺痛。头发，眉毛。像磁铁的，同性排斥一般。开始直立。手里燃烧的的香烟，烟灰掉落的速度开始变得有些奇怪。并且开始向上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