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看到了新百西边、国美门前的白衣少年,请给他一瓶水。
少有的以前的惴惴不安,伴随着轻微的失眠,慢慢磨过了半夜。些许的小期待,为满是雾霾而阴暗的天空增添了一丝小光亮。公交车上,想闭住却睁开的眼睛迷茫的望着窗外;嘴巴里咀嚼着叫不上名字的饼,没有味道;清醒但稍微沉重的脑袋,有一下而没一下的思考着有点沾沾自喜的问题。
带着以前被父母培养出来的好习惯,早早到了的我,在熟悉又陌生的肯德基坐了又坐。熟悉是确确实实来这儿坐了好多次,陌生是从来没有点过一份餐。悄悄的做了、偷偷的离开,不是现在的我。帮了别人,我就是想听到一句谢谢,然后心满意足的离开。
现实和想象总是很有差距,太过的乐观总是那么的一厢情愿,但一味地悲观确实不是我的性格。可能太过懵懂的我,词穷是见怪不怪的,但是我觉得我这二十年只吃饭不拉屎,我也不一定能用几个词来表达出我的感觉,但是这种总是有点幼稚,带点文人气的问题,完全被接下来的感觉所打击的无影无踪,那就是累。
努力集中精神,寻找记忆中那故乡味道所处。一点小迷路对于饥饿有点帮助,因为延长一点时间,饭就好吃一分。可能就是因为口音,我吃到了那久违的故乡的味道,但是没有吃到我想念最深的家的感觉。一口塞下几个饺子,喝了口醋,用别样的充实感,来吹散这一缕细却极浓的思乡的云烟。
疲疲软软地回去,却改变不了需要面对的现实。最痛苦的不是万念化为一点灰的累,而是一次又一次被否定的挫败感。回想原来那些虚假的情谊,觉得自己真的太单纯,不过等看到那份货真价实的表彰后,我明白了,所以的因为,只不过是自己的要求分担给了别人,那么腻想中的一丝虚妄,却被永远的定格。
内心统一了,事情就成功了一半。我血洗之前的阴霾,用另一个我来完成这份我该完成的使命。当真正完成的时候,没有想象的那份激动,因为我知道,我可以做到。但是那股紧绷着的劲儿,突然松下来,最先受不了的是那双脚。我弯下腰,摸了摸脚趾,硬硬的还在。
回来的公交车上,仅剩的力气只能保持自己坐在座位,却不能阻止公交车让身体跟着它的节奏摆动。回来的路上,每走一步,就增添了一份孤独的感觉,因为等着我的不是那三只傻,更不是我朝思暮想的家,而是关着灯的,黑黑的,没有声音的,一个人的宿舍。
事情的转变,往往是因为什么的出现。也然,见到了,那个烤冷面的大哥,我差点问了他多少岁,因为那一刻,我觉得他太帅了,他太有魅力了。当我再见到我最爱的水蜜桃味的美年达时,那份小小的亲切,也是可以触动人心的。
拖鞋跋涉了该跋涉的,脚掌摩擦了该摩擦的,膀子晃了该晃的,我再次回到了宿舍。这次带着的是一壶热水。
当脚放进热水的那一刻,我就是释然了,我接受了来自这个世界所有的道歉,因为我感觉只要不是来自人性中那一份最黑暗的欲望,都可以被原谅。
那些深喑的人心,也都淡化漠然。
给那个白衣少年一瓶水吧,他很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