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阵子,我路过四道口——虽依旧嘈杂,可也有了份清静。
某次与朋友小聚,聊到回家。
他家在内蒙,现在回家到昌平乘坐火车,而之前都在北站。我也得知北站封闭改造的消息。
四道口的那份清静,便说的过去了。
我对四道口的第一印象,几分忐忑,几分好奇。
刚上大学不久,从学长口中,我得知有个叫金五星批发市场的地方。对于学生,这是个购买日用品的好地方,顺便也能解决闲逛的需求。
而四道口是去金五星的必经之路。
第一次,我和舍友走到四道口,就遇到火车通行。随着“当当当”的铃声和女声预警播报,黑白相间的的栏杆慢慢放下。行人、自行车、公交车、小车被隔在两端,将中间的铁轨空了出来。拿着小旗的执勤人员注视着火车到来的方向。栏杆外,不安的人们翘首等着。
如同某种仪式:大家似乎都等待着某个重要人物的现身。
他出现了:起初看清的是三盏黄灯,呈三角形,踏着“当当当”的节奏奔过来;接着看清了他的脸,方框的车窗像两个大眼,铁道局的标志如同鼻子与嘴;最后看见他的身体,一节一节的绿皮车厢连绵的闪过。
他的屁股才离开道口,“当当当”还在继续,栏杆刚吊起,人们就稍稍低头,开始穿行铁道。
不久,车流也恢复了正常。
仪式结束。
随后的岁月里,仪式会不时的上演。
我慢慢少了最初的虔诚。有时淡然地看着刚过去的车尾;有时暗暗咒骂着还没到来的火车;有时嘲笑着冒着黑烟的和谐号。
尽管这样,铁轨的存在提醒着我,仪式还会继续。
小聚完,我溜达到四道口。
道口依然在,伸向北站的铁轨已不知所踪。
只剩下些杂乱的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