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家在贵州乐民镇乐民村,村里遍布葱茏高大又历史悠久的银杏树,在老家那银杏树叫白果树,果实叫白果,普遍枝繁叶茂,树影婆娑,占地面积也极广,而我所谓白果园就是奶奶家附近一颗很年轻的白果树下的空地,它承载着我童年的记忆,同时也记录着一段逐渐逝去的年代。
白果树下,白果园里,树影遮蔽,很是凉爽,我最喜欢的小游戏也在此处“蓬勃发展”,这个小游戏叫打珠珠,珠珠就是跳棋。
一般先在地上将一颗珠珠打进地里,再取出珠珠,地上就留下一个小圆坑,然后大家从远处抛珠珠,谁离圆坑近谁先进行下一步,一般用一些特定的手势打远别人的珠珠或者使自己的珠珠进到圆坑里,进里圆坑叫做进户,从此后便拥有了击杀能力,打到谁的珠珠,谁就退出游戏,而且还得很给你一颗珠珠,此外,根据有没有圆坑,限不限制手势等,打珠珠还产生数种不同玩法,灵活多变,相当有趣,天赋异禀的高手百发百中,往往赢得瓶满罐满,渣渣们呢,每天则变着法子每天求大人给钱去买,而我就是这种渣渣,虽然输多赢少,可就是喜欢,当然我也偶有大发雄威的时候,那个意气风发呀,就跟打下了世界一样,哈哈,小孩子,总是特别容易满足和快乐。
另外,白果园里也是很多活动和游戏的聚集地,每逢鬼节,恭送先祖,奶奶就是在白果园里用石灰撒着画上几个圆,每个圆都代表着我们家族里曾经逝去的一条生命,这本该是很沉重的事情,不过儿童不会在意这些,极是显得没心没肺,只觉得大家都会聚在一起,还有钱纸可以烧着玩,就很开心,有时远处的嬢嬢家还会带些零食来,那就更开心了。
除此之外,在玉米秸秆收获之际,这里还会变为娱乐游玩的天堂,我们几个男孩子总是喜欢从乡里人带来放到白果园里玉米秸秆中找出比较粗大的做武器,然后彼此切磋,并乐此不疲的更换打坏的武器,而村里大人们就很无奈了,不过也没多管,想来他们小时候也是这么玩过来的,很是理解我们吧。
白果园里还有一种不受季节限制,只和人数有关的小游戏——跑了玩,猜拳决定哪些人跑,哪些人追,还有监狱、营救之类的规则,有点类似警察抓人。饶是如今想来,也很是怀念,这种游戏城里小孩估计是体验不到的,太跳脱了。
如今,白果园装修了,原始大地已经不可见,新生代小孩子也少了,我偶尔回去,看见那里一片荒抚,人迹罕至,曾经人头攒动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只偶尔有长大的成人如我偶尔会去那里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