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好久没见了,今晚有空不,咱们聚聚?
看到云梅发来的消息,我马上回复,可以,去哪里好呢?
天气这么热,本想约你去北海看荷花,又怕太热难受。主要我现在不跑步(云梅最近腰有些小问题,不能经常跑),好尴尬。
可以啊,我早上已经跑过了,在北海走走逛逛也不错呀。
那也好,我下班给你带点什么吃的,咱们边走边聊。
好,我从北门进,大概六点半之前到。
算起来因跑步结识的朋友中,云梅和我相处是最舒服的。有时我把这归于缘分,我俩的本名里都有一个云字,看上去就像姐妹似的。
有一段时间,我俩的单位离得不远,又都喜欢在中午跑步,所以经常能一起在玉渊潭跑上几公里,边跑边聊,感觉时间过得特别快,跑起来也格外轻松。
后来,云梅因为工作变动,我们就不能那么方便地见面了,不过也会不时约一下,有时跑步,有时吃饭,她还总不忘带几本她读过的,觉得不错的书给我。
今年上半年因为家里事情多,和朋友见面也少了。亮神来北京参加长跑节,约曾经的京津小分队的伙伴,我也没能分身。后来和云梅约看话剧,也因为突然走不开泡汤了。
所以,听云梅说赏荷,我当然非常高兴。
也不全是因为我喜欢荷花,玉渊潭的夏天,荷花也是一景;也不全是因为我喜欢北海,我以前住的地方离北海不远,那里是我经常出没的地方,从家里出来,跑过去,跑上两圈圈,再跑回家,12公里。
其实,做什么不重要,在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见面。
下了班,我换上方便走路的T恤、短裤和小白鞋,坐地铁去北海。正在出站,云梅说她已经到了。
远远地看见她,赶紧招手。
简单商量一下,我们决定,先进北海公园看荷花,出来后再在后海逛一下。
其实,我和云梅第一次约跑就是在北海,那是四年前的春天,百人百天第三期刚开始的时候,那也是我俩各自第一次和未见过面的跑友约跑,没想到一见如故。
故地重游,很多感慨。
四年里,有些当年的朋友已经走散,很少听到彼此的消息;有些已从单身贵族步入婚姻殿堂;有些一直在不断努力精进,每天都过得精彩漂亮;有些与跑道已渐行渐远……
北海的荷花主要分布在白塔南面的水域,从北门过去一公里多。担心云梅的腰痛,她说走路还没大碍。
和玉渊潭相比,这里的荷花要“年轻”些,正是盛开得最好的时候。玉渊潭的已经开得有些过了,有些还结了很大的莲蓬。
湖里有很多鱼,成群结队地,不过需要仔细看,因为湖水不那么清澈,鱼的颜色也不是特别鲜艳。
湖面上,有一大群的野鸭游过。后来,在过桥后转去瀛岛的一处角落,我们又见一群小鸭挤在一块水里的大石头上,只有一只小鸭在水里,怎么努力也爬不去,总是半截就跌落下来,让人好想上去帮一把。后来鸭妈妈开始叫起来,好像很焦急的样子,原来一条小水蛇出现在水面上。正紧张时,看见鸭妈妈和小鸭们全都从石头上下来,和水里那一只一起向桥的另一面游去。
从北海出来,夜色已降临,正是后海的游客开始多起来的时候。
我们先坐在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稍事休息。石头白天被晒烫了,现在坐上去热乎乎的,反而感觉很舒服。云梅知道我爱吃甜食,特意给我带了一包雪花酥。
后海好像经过整饬,不像原先那么嘈杂闹腾。水里有老北京在游泳,岸边上也聚着三五成群穿泳裤的人,老人居多。
闲聊中得知,云梅最近刚买了两本台湾竖排版的亚隆的书。
繁体字、竖排版,读起来多费劲呐。除非特别喜欢,才会淘来吧,不顾我们的眼球已只习惯从左至右地运动。
我问,谁的书?
因为感觉作者很陌生,一点印象也没有。其实也不奇怪,因为在阅读方面,无论数量,还是广度,和云梅相比,我都望尘莫及。所以,在选书方面,我很受她的影响。
欧文•亚隆,美国的心理学家,他写了好几本心理学方面的小说。《当尼采哭泣》你应该听说过吧?就是他写的。
这本倒是听说过,也只限于书名而已,没有做过更多的了解。
是谁说过,我们真正的局限在于那些我们不知道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刚好最近闹书慌——不是没书可读,买来没看得应该不少于十本吧,但可能是因为心绪烦乱,很难静下心来,所以也就很少能足够吸引我看得进的。
逛一圈下来,时间已经不早,不知不觉已走了不短的距离。
与云梅一起又走回北海北地铁站,不同的方向,就此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