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我赤脚坐在地板上,抱着半个凉西瓜,用勺子刮下一大片红通通的瓜瓤,一下子塞进嘴里,伴着空调的冷气,透心凉,心飞扬!
一只白白嫩嫩的脚伸过来,细长的足踝踩着我的后脑勺一用力,我的整张脸深深埋在瓜瓤中。我深情的对西瓜道:“西瓜君,我知道你爱我,但这样的拥吻真的好吗?”扭头准备对老姐发作,只见老姐一手拿着红笔,一手拿着卷子,“蠢货,求角的度数,17加5不会啦?少加了一度。”
类似这样的事,在这个暑假发生的频率真的不低。大学放假后的老姐为了挣零花钱,担任我的数学老师及物理老师。于是我美好的假期里无端混入一坨“老鼠屎”。我只能抱着老姐的大腿,鼻涕一把,泪一把的骂道:“老鼠屎,还我香喷喷的白粥,还我美滋滋的假期。”
我是个很奇怪的人,即便从小就被我姐打出心理阴影,但还是黏我姐黏的不得了。
我记得我第一次看我姐哭,当时在热映《仙剑奇侠传》。姐姐躺在沙发上,我坐在地上。当播到茂茂割肉给景天换食物的时候,我听到身后低低的哭泣声。我当时那个激动啊,不会是我心里想的那样吧,特别想回头看,但又不敢。我心里痒得很,最终没忍住。姐姐的眼眶红的跟兔眼睛一样。我“嘿嘿”笑了两声,果不其然一个巴掌呼过来,然后……我也哭了。
所以现在,即使我比她高,比她壮实,比她有力气,我还是怕她。
别看姐姐人瘦,但食量丝毫不逊于我。有次吃排骨,我和姐姐彼此之间针锋相对,转瞬间,一块排骨已在我口中,“舌头,舌头烫掉了”我哭喊着,手不停的扇着风。姐姐“哈哈哈”笑了足足十分钟,结果笑到肚子疼,一块排骨也没吃,全进我肚了。现在想来,姐姐你真傻,那么瘦还不多吃点,小心被风刮走。
又是一次考试,我傻乎乎的又少加了一度。姐姐像审犯人一样,用手电筒照着我。我深情款款的抚摸着姐姐的手,试图打动姐姐“亲爱的,我对你的爱有如滔滔江水……”姐姐面无表情的打断我,“不好意思,亲爱的,我对你只有一度爱,拜托你把它放在心上好吗?”
很多人喜欢用一份爱,一丝爱,可自那以后,我却喜欢用度来修饰爱。
你会告诉我今天的温度,你会告诉我数学题少交加一度,而我只想对你说我和你的距离是零度。
姐,你对我的一度爱,我完全放在心上,放在那颗赤诚敏感的红心上,不忍它与任何世俗摩擦,不愿它被棱角划破,所以请让我用最柔软的心包裹住它,将它放在最不能忽略的地方。
我们之间相差六岁,也就是说,我会在最懵懂无知的年纪撞上你最火爆的叛逆期,但是没关系,我原谅你。因为我永远不能忽略你在我成长中留下的芬芳,更无法忽略你说到“一度爱”时眼角的晶莹。
那不能忽略的一度成就我们之间的零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