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对于陆锺琦来说,他刚到任山西巡抚,完全没有根基,与当地的官吏或商绅均不熟络,一时难以开展较深入的工作。而当前迫在眉睫的形势,迫使陆锺琦优先考虑稳定山西大局,防微杜渐,以应对反清倾向,防止革命军在山西滋事。
正所谓兵权在握,人莫能图。为了保证关键时候能把新军抓在自己手里,保证晋省无虞,陆锺琦关注到几位下属,即能够把握军权之人,欲大加笼络,以立自己的人脉体系。
翌日,陆巡抚着唤四十三协协统谭振德、八十五标管带督练公所教头姚以价、八十五标三营管带熊国斌和巡警道连应等人聚“渊谊堂”说事。
陆巡抚曰与众位:“昨日堂上,吾有关注到今天到场的诸位军警吏官,更为汝等位重而如各位前来议事。”
众位齐声道:“愿听陆公调遣!”
陆巡抚摆手道:“诸位勿需客套。今召来,只为得到诸位支持,以军为重,统辖一方,得安宁之势。可为否?”
谭振德协统向陆巡抚宣示:“身负皇恩为官,当为朝廷排忧解难。山西辎重无虞,若得陆公用之得法,必是坚固。”
姚以价煞有介事地说:“现世道日乱,军队中亦有些许革命迹象。陆公当防。”
熊国斌管带道:“我本满人,对大清忠心不二。但听陆公命是从,绝不违,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道连应巡警称:“我定尽忠职守,保持市面规矩,遇暴必治之,以绝后患。”
陆锺琦闻听各位表态,甚为高兴。曰:“听诸位之言,慰我心安。有各位军权在握,山西自当无忧矣。”为笼络人心,接近关系,陆锺琦作揖向诸军官,曰:“我刚初次到山西,听说山西菜肴好味,不如今晚本府做东,相款今天诸位如何?”
众官吏说:“怎敢劳陆公招待,理应由吾辈宴请才是。”
陆锺琦摇头,曰:“诸位不必谦让,今晚如约而至,方是给本府面子喽。”
众人相视的,齐声道:“遵命。陆公破费了。”
陆锺琦笑曰:“好,好,暂且谈及此。咱们晚上‘凤凰楼’见。”
是晚,陆锺琦与陈宝琛署理、王庆平布政使及军政大员相聚于凤凰楼二楼霓裳轩。阎锡山托故未到场。
待菜品上齐,陆锺琦致辞:“承蒙各位在本府到来时迎接,并宝琛署理接风宴,今晚由本府为东,先谢于各位接纳本府到任。先敬致各位一盏,略表感谢之情。各位请。”
桌上之人,皆举杯与陆公同饮而尽。
吃酒间,陈宝琛向大家介绍陆锺琦言:“诸位,吾与陆兄为同年生,却陆公成就非凡,功绩昭彰,自是高于本官。今陆公来太原上任,当是山西有福。想不几月,山西将变样。诸位当尽忠职守,为陆公肝脑涂地。”
众人附和:“致敬陆公,陆公表率,唯当效仿。”
桌上大家吃喝欢畅,纷纷敬酒陆公。席间,稍缓之时,姚以价(音jie)站起,对陆锺琦说:“陆公啊,或许您有所不知,我姚以价毕业于山西武备学堂,后经保送赴日本,与贵公子光熙同为日本陆军士官学校二期士官生的。”
陆锺琦闻之,笑曰:“哦?竟有此缘分,汝与吾儿有系,吾与汝有关?”
姚以价答:“正是,正是。”
谭振德协统跟上说:“此姚管带也不得了是也。因其学科、术科俱佳,且练兵有方,深上得峰器重。山西的六个新军营,经他亲自训练、调教与管理的就有四营,在中下层军士中享有高声誉。在去年陆军部会试中,姚以价考列上等,被授予步兵科举人,协军校军衔。”
陆锺琦道:“可喜可贺呀,姚管带!”
姚以价表示:“卑职惭愧。却当继续努力。”
陆巡抚曰:“好,好!与汝等优秀的诸位共事,是本府之荣兴啦。望继续鼎力相助,再筑辉煌。”
席间,众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欢言笑语,自是酣畅。
布政使王庆平见陆公微熏,便曰与陆公:“陆公对山西菜品如何受得?可适口否?”
陆锺琦笑曰:“我祖籍江南,却是生长于北方,适应了北方口味。晋菜味道尚好喽。但至今仍未品尝山西名吃——刀削面的呢。”
王庆云笑曰:“全怨卑职自断这‘凤凰楼’有名菜品,却忽略了刀削面特色。卑职马上吩咐下去,上刀削面与您品尝。”
“玩笑而已喽。”陆锺琦虽如此说,但待一人一大碗的刀削面上桌,他即吃了起来,有人劝陆公加上山西老陈醋更美味。遂再加老陈醋拌匀用之,果然更加爽口。大家一起用面。
王庆云继续介绍道:“山西还有很多美食,民间小吃更是多不胜数。待以后一一品尝喽。”
陆锺琦边吃边点头赞曰:“好味,美味。山西人有口福呀,本府来山西也尝到此口福了。呵呵。”
大家跟着欢笑起来。
……
至夜,席罢人散,各自归家歇息。
无人想到,一场席卷全国的大风暴正在这欢笑与寂静之间不断酝酿。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