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这有位先生
1
我的朋友是个很平常的姑娘。她没有长发飘飘,身材也不高挑,没有纤细的腰肢,也没有动人的脸庞。可是反过来她也不胖,眼神很动人,说话不会娇滴滴,时而会很文静,时而也大大咧咧,总之,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姑娘。
想来大家身边也一定有这样的姑娘,外表和气质都不出众,放在人堆里要找出来绝对要很久。可是这样的女孩却总有很大的力量,某一刻你会觉得,她会闪光,发亮,照耀身边的每个人。
朋友的名字是阿鱼,故事从她开始。
2
鱼在某天给我打来了电话。接起电话的那一刻我会以为打错了,“要不要喝酒,出来。”鱼和我认识好久了,她很少会沾酒。至少很少主动约人喝酒。
半小时后我见到了那种状态下的她。很平静,可充满着丧气,让人很心疼,也让人很害怕。如果非要来形容,可能那时的她最像一个安静的鬼魂,偏偏这个鬼魂和我关系还很好,我只能选择靠近。
我坐到她对面,她只是一句,“来了”,之后就陷入了你一口我一口的无休无止之中。我们喝的很慢,却喝了很久,期间也没有交流,像是怕打破了什么,从没想过会有女孩能喝那么多酒,而且是她那样普通的女孩。
我忍不住,小声问了句,‘怎么了’。她便开始哭泣,眼泪顺着脸颊一滴一滴地落下来,你会觉得她像是把所有喝进去的酒都转化成了泪水,之后一点点流出来,只是这个过程有多难,当时的我不曾有体会。
后来她只是说了句,“他还是走了”。我从这句话中得到了很多信息。
于是我一瞬间陷入了回忆,回忆起阿鱼的故事。
3
鱼从初中起开始喜欢了一个男孩,她每次和我提起喜欢的原因,都会从一节化学课开始。
“ 那节课我们要用到硫酸,我拿到那个广口瓶的时候,他就立马接了过去,对我说:‘小心点,很危险的。‘”说的时候她会笑,那个笑容我一直记得。她还会说起他的温柔,说她欺负他,他也从不会生气。
她喜欢上他只是一句话,可有的人说一万句也不会怎样。爱情里感觉很重要,比我们想象的重要得多。有的人其实是指阿龟。
阿龟是我的高中同学,他追了阿鱼度过了他的整个高中时代,也是我和阿鱼的高中时代。他们两个都会对我提起对方,只是我从来没告诉过他们。阿龟会说,“怎么办,我追不到她,我已经很主动了,一次又一次地表明我的心意,而每次她都会告诉我,‘你知道我喜欢的是谁,不用我再说了吧’。”阿鱼就会告诉我,“我还是忘不了那个死兔子(兔子是她喜欢的那个人),我想一直等他,也许他会和我在一起。”之后他们两个人就像那晚喝的酒,一口又一口,一次又一次,不肯断绝,不曾放弃,没有哪个人会觉得累了,也许这就是青春。我们总觉得‘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可经历过的一切会不断提醒我们,这只是我们仅有的一点点盼望,但就像你溺水了,你不断挣扎,水从你的喉咙里拍进来,你逐渐无力也不敢放弃,可也没有人会来救你,至少不是每次都有。
高考后不久,我们有了次聚会,那天除了阿龟其他人都来了。阿龟终于上岸了,我很替他开心,本想着阿鱼也会开心的,可是那天我也见到了她的眼泪。她和我说了我不知道的一件事。
高考结束的第三天,阿鱼和阿龟去看了日出。阿龟那天很早就到了鱼家的楼下,天完全黑着,可是龟的心里一定是亮着的。他们肩并肩的坐在某个小山头上,风会很轻,光会很暖,可是他们不会再次遇见。在那里他们聊了很多,只是没有关于他们的话题,不是每次都有结局的,或者说,他们一直知道结局。
“有时候,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这是我对阿鱼说的,也是对每个人说的。
4
龟上了岸,去寻找另一个湖泊,在那里他会遇到另一只龟,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鱼还在这里。兔子在某一天回到了这里,他答应了鱼的请求,我不知道兔子对鱼说了什么,可是那时的鱼一定高兴地跃出了水面,不像此时的她,恨不得永远生活在水底。阿鱼会流很多的泪,只是在水里,你会看不到。也许她对你笑的时候,眼泪已经融进了水里。
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另一个人会有他所喜欢的人。我们不愿意伤心,就不该轻易说喜欢,喜欢没有错,错的只是时间,愿所有的喜欢都是两情相悦,愿我们所爱与爱我们之人是一人。
最后我们离开酒馆的时候,鱼还是清醒的,眼里也不再有泪。鱼也该继续游下去了,直到她遇到另一只鱼。他们会一起游,鱼也会很开心。
这是我朋友的故事,也是很多人的故事,很多人都在水里流泪,只是不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