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社团聚会见到了莫宁的轻浮之后,方天行决心不再和莫宁有什么瓜葛,甚至英语课都旷课了好几次。
方天行的父亲是一名化学工程师,母亲是一位老师,父母从小对他的教育比较严苛,而这种严苛也间接影响着他的价值观和择偶观,他无法接受轻薄的女人。
从小相对压抑的环境让他的性格更加隐忍,他习惯用绘画的方式排解苦闷心情。几个星期下来,他绘画的频率越来越低了,方天行暗自庆幸这一变化,他的心情再次可控了。
恰逢周末,隔壁宿舍喊他去打球,虽然方天行个子不高,一米八不到,但是弹跳力出色,篮球打得不错。一行人来到离宿舍楼较近的北侧篮球场,简单热身后,分好队伍开始了对决。
之前几场球赛下来,大家都知道方天行的实力,为了实力均衡,特意选了高个子的在另一支队伍。方天行又接到队友一个漂亮的传球,虚晃过人来到篮下,两个高个子在篮下防守,方天行正捉摸着使用惯用手法,先虚晃一枪然后强突上篮。
不经意间,余光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的心毫无征兆的加速跳动起来,又是这种熟悉的慌乱不安感,从小到大,他很少失态,而短短的几个月里,他已经多次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情。此刻他的情绪控制权早已不在自己的手里,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他身体的反应让他立即拉起了心理防线,他知道,出现在他视线里的一定是莫宁,一个可以恣意操控他情绪的女生。
方天行手里的运球动作没有停下,又偷偷瞄了一眼莫宁的方向。玫红色运动卫衣,紧身牛仔裤充分展示了莫宁匀称修长的美腿,头上扎着高高的马尾,浑身散发着让人迷醉的阳光气息。让方天行感到不安的是,在她的身边还有一个男生,个子很高身体结实,发型是干净利落的板寸,他和莫宁之间的距离非常近,绝对是一米以内的亲密距离!
方天行的身体动作越来越僵硬,他的脑子像高速的马达,飞快的旋转:“那个男的是谁?不是上次的那个男生,他们什么关系?是在约会吗?”此时,方天行的大脑已经乱成了一团,多年打球培养的下意识反应让他虚晃了一下,随后却失去平衡重重的摔在地上,方天行感受到篮球从自己的掌心脱离,失控的撞了出去。其他人显然还没搞清楚状况,就看见方天行摔倒在地上,篮下高个子舍友伸手拉起方天行,调侃到:“老马也有失前蹄的时候,没摔伤吧?”方天行脑子脑子嗡嗡的响,耳朵早已罢工。
他站起身,再次寻找莫宁的身影,他看到那个男生打开车门,而莫宁满含笑意的进到车子里面。方天行把失落和心痛藏在眼底,含糊不清对舍友说:“摔得有点狠,今天打不了了,你们继续打,我先回宿舍。”
方天行一个人回到宿舍,他取来书架上的画板,重新夹了一张白纸,右手里拿着铅笔,愣了好一阵子,仍是不知道该从何画起。
有人说:暗恋,只不过是一个人的风花雪月。诚如是,悲伤抑或快乐,惶恐抑或猜测,都是自己的独角戏,没有旁人的参与。可悲吗?不如说是盛大吧。一个人在内心演绎着春秋四季,演绎着五味陈杂,一个人承受,一个人享受,至极的煎熬和快乐会折磨的人憔悴。
最可悲的是,有些痛和欢喜无法言说。一个人开始,一个人结束,悄无声息的流淌,像是寂静的泪水,黑暗中,只有自己咋摸出它的味道。
方天行决定不再坐以待毙,他要和莫宁表白,结束自己的无止境的痛苦。他拿出手机打开QQ,找到莫宁的账号,习惯性的进入莫宁的空间,仍是一片空白。对于莫宁,他仍然什么都不了解。
QQ号是之前在英语班添加的,他为这个账号新建了一个只有一个人的分组。
他鼓起勇气,点开了对话框,感觉太多的话堵在喉咙,干涩疼痛,想倾诉痛快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打了一行字又逐字删除,反反复复,方天行终于点了发送键,“在吗?”毫无创意的开场白。
晚上10点钟,方天行丝毫没有困意,手机一直放在身旁。忽然,手机屏幕亮了,是小企鹅的图标,方天行连忙解锁,点进去是腾讯新闻提醒,振奋的心情再次重重掉在地上。
一分钟之后,莫宁的头像忽然多了一个小红点:“你是?”“有什么事情吗?”方天行的心如释负重般轻快了起来,他激动的攥紧了手里的手机,斟词酌句后,方天行放弃了自己表白的初心,他终究更害怕被拒绝,害怕还没有相处过就失去了接近莫宁的资格。于是,他决定先从朋友开始,于是借口社团活动的事情作为幌子聊了起来。
原来迈出第一步之后,一切都变得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