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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三毛的印象
第一次听到三毛的名字,我还在上小学。那时每周星期四下午第一节是音乐课,学校有一架风琴,上音乐课时,同学们会把风琴抬进教室,那天老师给我们教的歌曲是《橄榄树》,歌词班长给我们抄在黑板上,老师让我们把歌词抄在本子上,然后跟着她唱。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歌曲: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
我的故乡在远方
为什么流浪
流浪远方 ,流浪
为了天空飞翔的小鸟
为了山间轻流的小溪
为了宽阔的草原
流浪远方,流浪
还有还有,为了梦中的橄榄树,橄榄树……
我觉得歌词和曲子都很美,只是当时不明白这歌词的意思,老师先弹一遍风琴,然后让我们跟着唱,一节课下来这首歌曲我们就学会了,老师告诉我们这首歌曲的作者是台湾作家三毛。我现在想起来那是1991年,正是三毛去世的那一年。
后来听说三毛喜欢西部歌王王洛宾,自荷西走后,三毛的内心很孤寂,直到来大陆遇见王洛宾,三毛死寂的心仿佛又活了过来,她非常喜欢王老,给他写了十几封信,向老人家表达爱意。可老人家那时快八十岁了,他拒绝了三毛,有人说三毛因为想不开自杀了。当然这是我听来的故事,到底怎样也只有当事人心里清楚。
我那时对三毛的了解只停留在她是台湾人,在国外流浪,其他我一无所知。直到我看了一整套三毛小说,才知道三毛是一个奇女子,是我心中永远的女神。
她一个人行走在各个国家之间,在她短短的一生中,写下了很多著作,她的作品呈现出了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理解,由内而外地浸染着悲剧的美感。她用看上去平和真纯的笔触向人们一点点展示她内心的疼痛、生活的艰辛、平凡人在人间无助的挣扎,以及对生命的感悟,那些朴素的文字里满是泪水。这些要从她小时候的成长经历来看,三毛经历了灰暗的少女时期和多舛的青年、中年时期,尤其是她的丈夫荷西的去世,对她的打击太过重大,使得悲情成了她后期作品的基调。她的散文善于揭示人类丰富的情感世界,她的一篇篇坦诚的独白成为内心情感的率真纪实,获得了朴素自然的审美魅力。
撒哈拉的故事
初看这个名字——撒哈拉,我就想这是个什么地方,看了文章才知道那是沙漠,沙漠在我的印象中是寸草不生,雨水很少,白天和晚上温差很大,实在不适合人类居住,比起沙漠我更喜欢绿草如茵的地方。
三毛说她喜欢撒哈拉沙漠是因为一本地理杂志的吸引,她看见撒哈拉沙漠的照片,感受到了前世的乡愁,于是她背着行囊走进了荒凉单调的撒哈拉沙漠,在沙漠中寻找感受生活的真善美。
三毛散文集《撒哈拉的故事》是一系列以沙漠为背景的故事。每个故事都充溢着一种浪漫、浓情的异域情调,字里行间反映着大沙漠独有的地形地貌与风土人情。
读《撒哈拉的故事》,仿佛是在与三毛进行一次心灵对话,好似在听朋友讲述动人的故事、深刻的感悟、时而无羁的快乐,令人如入其境。
八月读书群里的魏老师写了《结婚记》,箱子姐姐写了《沙漠中的饭店》,他们写得都很精彩。我看了《悬壶济世》觉得很有意思。且让我们看看这位“中国医生”是怎样在沙漠悬壶济世的。
悬壶济世
初看悬壶济世这篇散文的名字,我以为三毛是一位女医生,看了文章才知道,三毛跟我一样,也是生病不喜欢看医生的人。她大病没有,小毛病不断,在如此抗拒去医院看病的情况下,小毛病也只有靠自己治疗了,渐渐地她也略懂一些医术了。三毛走到哪里都带着一大纸盒药箱。
三毛行医的故事还得从她旅行大沙漠时说起,她用两片阿司匹林治好了一位老年撒哈拉威女人的头痛,之后总有人去帐篷找三毛讨药吃。三毛只敢给那些人分些红药水,消炎膏和止痛药之类的药物,这些药对于那些完全远离文明的游牧民族来说,减轻了他们的病痛,三毛离开时把手边所有的药和食物留给了住在帐篷的穷苦的撒哈拉威人。我见过讨饭的,讨钱的,还没见过讨药的,住在沙漠的人就是这么有趣,与其说有趣,不如说愚昧加贫穷。
后来三毛和荷西住到了小镇上,她的非洲邻居因为头痛经常问她要止痛药,三毛知道镇上有一家政府办的医院,想让她去医院看医生。可此地妇女宁愿病死也不愿意去医院,理由是医生是男的,她们终日藏在面纱下的脸不能给男医生看。三毛出于同情,只好给她两片止痛药吃,从那之后来找三毛看小毛病的人多了起来。三毛除了给药,还给她们一些西方的衣服,这样以来找三毛的人更多了。荷西上班,三毛很无聊,这些邻居找三毛看病,给她寂寥的生活增添了一些趣味,更值得高兴的是,三毛给她们的药百分之八十都药到病除,这也给了三毛在沙漠行医的信心。
接下来三毛又给姑卡用黄豆治好了腿上的疖子,邻居姑卡十岁,她快要出嫁了,在出嫁前半个月,她的大腿内长了一个红色的疖子,初看时只有一个铜板那么大,没有脓,摸上去很硬,表皮因为肿的缘故都鼓得发亮了,第二天肿得跟核桃一样大,三毛给她涂消炎膏吃消炎药也不管用。三毛又想起她在书上看到的法子,荷西下班回来,看见三毛在厨房捣鼓,以为她在做饭,一问才知道三毛在磨黄豆,给姑卡治疖子,荷西这个老外总觉得她在乱搞,可怜的外国人,不了解中国,竟然找了个中国姑娘为妻,厉害。当然我们的三毛不做没把握的事情,她在书上看到的方法还是很有效果,没几天就治好了姑卡的腿,这也说明我们的中药还是很管用的。荷西下班时三毛很得意的告诉他:“医好了。”
“是黄豆医的吗?”
“是。”
“你们中国人真是神秘。”他不解的摇摇头。
又有一天,三毛的邻居哈蒂耶陀来找她,说她的表妹从大沙漠里来,住在她家,快要死了,让三毛去看看。三毛一听快要死了,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荷西一听很着急,就骂三毛:“这个女人万一真的死了,还以为是你医死的,不去看医生,病死也是活该!”荷西为他们的愚昧无知而生气。他不想三毛惹麻烦,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可三毛在爱心的驱使下还是决定等荷西上班后,去她家看看情况,去了之后才发现她只是营养不良,并没有生命危险。三毛看见一个骨瘦如柴的年轻女孩躺在地上,眼睛深得像两个黑洞洞。摸摸她,没有发烧,舌头、指甲、眼睛内也都很健康的颜色,再问她什么地方不舒服,她说不清,要哈蒂用阿拉伯文翻译:“她眼睛慢慢看不清,耳朵里一直在响,没有气力站起来。”三毛很快就判断出这是极度营养不良造成的。三毛跑回家倒了几粒维他命,又让哈蒂杀了一只羊,三毛叮嘱哈蒂:“先给你表妹吃这维他命,一天两三次,另外你煮羊汤给她喝。”几天后这个快要病死的人跑到三毛家跟三毛聊天。荷西回来看见她,笑起来了,他问:“怎么,快死的人又治好了?什么病?”
三毛笑嘻嘻的回答他:“没有病,极度营养不良嘛!”
“你怎么判断出来的?”荷西问。
“想出来的。”三毛发觉他居然有点赞许她的意思。
三毛住的地方是小镇阿雍的外围。很少有欧洲人住,荷西和三毛乐于认识本地人,所交的朋友大半是沙哈拉威。三毛平日无事,在家里开了一个免费女子学校,教此地的妇女数数目和认钱币,程度好一点的便学算术。
有一天她的学生法蒂玛对三毛说她生产的时候要三毛帮她接生。三毛居然不知道她怀孕了,问法蒂玛几个月了,她不会数数,当然也不知道几个月,三毛看了法蒂玛的肚子,判断她怀孕八个月了,三毛没给人接生过,她心里没底,她知道法蒂玛有一个三岁的儿子,她本来要拒绝,可听到法蒂玛的妈妈死了后没人给她接生,三毛心肠又软了。
一个月后三毛已经忘了这件事情,一个小女孩过来叫三毛去法蒂玛家,帮助法蒂玛接生,三毛看到她痛得在地上流汗,旁边她三岁的小男孩在哭,法蒂玛躺的席子上流下一滩水来。三毛一看这情况很紧急,她赶紧抱起孩子送给邻居照顾,自己跑回家去找剪刀、棉花、纱布等东西,荷西看见了上前拦住三毛,女人生孩子如同过鬼门关,他不能让三毛做这件事情。等法蒂玛的丈夫来找三毛时,荷西赶紧开车送法蒂玛去小镇医院生产,法蒂玛终于在政府医院顺利生下了一个小男孩,因是本地人,西国政府免费的。她出院回来后非常骄傲,她是附近第一个去医院生产的女人,医生是男的也不再提起了。
三毛不但能给人看病,她还会给动物看病,三毛邻居的母羊生了两只小羊,母羊体内拖着胞衣没下来,它随时有生命危险,三毛想到之前农夫告诉她的方法,给母羊灌了半瓶葡萄酒下去,第二天母羊体内的胞衣流下来了,母羊医好了。
后来三毛又歪打正着给荷西治好了胃痛,还给邻居用指甲油补好了牙齿,当荷西听到三毛的行医经过时被吓得全部头发唰一下完全竖起来,像漫画里的人物一样好看极了,三毛看他吓得如此,一面笑一面跑到安全地带,等他想起来要追时,这个巫医已经逃之夭夭了。
这篇悬壶济世真是太有意思了。三毛笑称自己是“非洲巫医”,这位女巫医行医时她的丈夫总为她捏了一把汗,女巫医的医术也是了得,居然帮助邻居减轻了很多病痛,实在是位了不起的“女巫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