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二) 老姐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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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归途

文/余晃


大巴到达老家终点站时,天已经漆黑。在这样尴尬的时刻通往乡下的公交车早已停运,我通常会到老姐家借宿一晚,第二天再回乡下老家。

一进门,一股温暖的气流立刻将我包围,我觉得仿佛瞬间从地狱进了天堂,有一种久旱逢甘霖的快意和喜悦。

“我去接千言放学,又在书店买了本书,耽搁了几分钟。”老姐一边说着一边进了门。

“你还开空调啊!”

“不开不行,我在家都开,不然冻死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搓着双手,进入卧室换了一身肥厚的睡衣,看起来就像功夫熊猫。

她走进厨房,忙活起晚饭来。外甥和我在一旁给她打下手。三菜一汤很快便上了桌。在车上只喝了两口水-怕尿急,不敢多喝-没有吃任何东西,此刻已是饥肠辘辘。我不客气地狼吞虎咽,刨了一碗压实的米饭。

“喝汤!你看这个鸡蛋颜色深吧,草鸡蛋。饲养的蛋鸡下不出这个样子的。”老姐指着汤里飘着的蛋黄说。

“确实,我在菜市场里买的鸡蛋,就不是这个颜色。”

“你知道千言现在都多少斤了吗?”她看着我,“110了!”

我吃惊地“啊!”了一声。

“看不出来啊!都比我重了!”我看着吃得正香的外甥。他的个头已经超过了老姐,穿四十一码的鞋子了。他在襁褓中时,老姐经常带他去乡下的老家。那时小不点的他最喜欢我们拿着扇子对着他扇风。他总是对着舞动的扇子扑腾着柔嫩的四肢,开心又激动。每当此刻,老姐总会说:“他乐什么呢!”我们便哈哈大笑起来,他似乎受到了感染,扑腾得更厉害了。眨眼间,小家伙就上五年级了。光阴似箭,如白驹过隙,倏忽即逝,已过“操蛋的”中年的我无限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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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晃

2016-12-31/2017-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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