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是一场经历,经历会变成记忆,而记忆也最终会被遗忘。那么,当有归于无时,那曾经的有是什么?那就是一场幻梦。
世界上所有存在的事物,都会有消失的时候,而我们却执着于其中痛并快乐着。当生命存在时,重要的是利用其去了解生命本身的价值,而我们却往往被自己的习气和欲望牵引着,一路追逐下去,这样的人生有何意义呢?
对于生命,谁都不愿成为最终的虚无,我们渴望永恒,而世界上只有无常,该怎么办?
历史上有很多圣者给我们指出过人生出路,比如佛陀,耶稣,默罕默德,老子等等,可许多人却将他们当成了神话或传说,倘若我们能够对于未知天地不是回避或者断然否定,而是怀着敬畏与好奇的心态去聆听与学习,那么我们就会走出无知的自以为是,摆脱掉束缚我们的一些顽固观念,从而破茧成蝶,最终可能获得明心见性的大自在。
而现实中,有很多人却只相信科学,觉得未被科学验证的事物都是不足信的,可是科学着眼于外在物质世界,它不探寻生命实相,不解决生死问题,也不过问人生意义,它目前对意识的由来解释的也不够清晰透彻,也只是滞留在猜测之中。
科学要求验证,可有些事情是无法被验证的,就比如人的感受,假若让某人谈谈他热恋时的感觉,他一定很难向从来没有经验过此种体验的人讲清楚。同样,历史上很多因信奉佛法而获得证悟,从而即生成就的高僧大德们,如果科学家要求其开悟的证明,那就是强人所难,因为开悟是破除思维观念,言语道断,心行处灭,所得到的境界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是不可思议不可言说的。
别说无形无相的精神境界,就连一些有形有相的事物,科学也还未能给予解答。就比如历史上一些修行者过世后所留下的舍利子和不坏肉身,科学界至今不能给予令人信服的说明。
虽然说科学为人类社会的发展作出了巨大贡献,可面对神秘的世界乃至宇宙还所知甚少,人类就像一个刚刚学步的婴幼儿,正蹒跚地走在深不见底的未知里。
人用意识感知世界,意识离不开思维,而思维的产生又往往伴随着一些情绪,这种情绪有时是有意识的,有时是无意识的。正是这种情绪主导了我们的态度,同样一件事,我们在不同的情绪里会有不同的思维,由此可以说我们有时充当了情绪的仆从。
如果我们不去认识并改造我们的情绪,而只用思维去应对周围世界,那么我们就会永远受控于情绪的干扰,从而不能成为真正主导自己心灵的主人。
想要不受情绪摆弄,我们就要去了解自己,向自身内在探寻,去了解精神层面的价值。
我们用知识来改变世界,可知识虽然提升了人的生存技能,但不能获得人生智慧,除非我们通过所学的知识能够去反省自身,改变自己,不断地去进行道德上的修行,从而拓展自己的心量和人生格局,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将知识转化成智慧。
老子说:“为学日益,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无为而无不为。”知识是靠不断去积累的,而求道却是要看破放下,破除各种虚妄的情绪,放下贪心和我执,回归本自具足的自性,然后无我利他,随缘任运而不执着于其中,最后方能“无为而无不为”。
我们总是想着改变生活乃至改变世界,而很少去觉察和改变自己,事实上,万物因人的心念的改变而改变,心念自私狭隘,就只会感受到世界的无情和冷漠,心念宽厚良善,眼中的世界也是美好的。所以改善生活应从改善我们的心念开始。
人内心真正需要的是无忧无虑的安宁与自在,而欲望却将我们导引到烦恼的沼泽里不得解脱。
在个人的欲求里,没有长久的满足使人驻足,总有不断升起的渴望在等着我们去实现。有人说正是欲望才使人类得以发展进化,可事实上我们被动地被欲望牵引至疲惫不堪和永不满足的痛苦里,致使心灵的境界无法得以提升,最后反而是带着巨大的空虚和不甘离开人世。
人世界,身外所有的一切都在逐渐破败和消失,而精神上的探索却永远驻留心间。
伟大诗人泰戈尔说:“外在世界的运动无穷无尽,证明了其中没有我们可以达到的目标,目标只能在别处,即在内在的精神里,在那里有我们最为深切渴望的,乃在成就之上的安宁,在那里,我们遇见我们的上帝。上帝是灵魂里永远在休息的情爱。”
他所说的情爱指的是创造的成就,精神的富足,博大的爱心,这一切超越了俗世的争斗,处于和谐而丰富的安静里。
人生的本质是无常的,万事万物包括我们的身心都在不断变化,一切都是因缘聚合,有缘起就会有缘灭,放的下也罢,放不下也罢,最后都得放下。能够与我们相伴终老的只有智慧的洞见,当我们在寂寞的某一时刻,必然会发现那犹如梦幻般的人生。
所幸的是,我们的传统文化里有可以汲取的人生智慧,它拯救了我们的无奈和落寞,通过学习儒释道,我们得以心胸开阔,由此,烦恼少了,悲叹少了,继尔逐渐升起了对圣贤境界的向往和要服务大众的愿力和热情。
人生虽是虚幻的,但岂可虚度?人只有在追求真理和融入博爱中,才会至使我们的人生不会有遗憾。